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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

    溫瓷既然提交了報名表,自然也要為進入瀾寧藝術團做準備,苦練了半個多月。

    以前她只是有天賦,所以舞跳得還不錯。

    但現在的溫瓷不僅僅是有天賦,她還刻苦,不、不僅是刻苦,她甚至拼命…

    最後的結果,自然毫無疑問,她通過了層層的篩選和審核,順利進入了瀾寧藝術團。

    藝術團正在編排一場大型的群舞《墨染山水》,用優雅的舞姿為觀眾呈現出一副活靈活現、意境優美的中國水墨畫。

    而舞蹈的女一號是藝術團的首席舞者,也是溫瓷的前輩和老師——秦灃。

    秦灃以前就看中了溫瓷這苗子,特別想吸納她進入藝術團,後來好不容易有一次招新的機會,她也通過了選拔,但因為家裡出事,也沒能進入瀾寧藝術團。

    這次能再見到溫瓷,秦灃特別欣慰,將《墨染山水》里極具表現張力的一段《點墨》獨舞給了溫瓷。

    有了偏愛,就一定會引起嫉妒,尤其是瀾寧藝術團這地方。

    在這裡的姑娘們誰不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佼佼者,論資歷,還有不少是團里自己的後備役。

    溫瓷不過是新來的,憑什麼秦灃就更喜歡她,還把《點墨》這段大家都爭破頭的獨舞給了溫瓷。

    下午訓練結束之後,溫瓷去沖了澡來到儲物間,卻發現自己的舞鞋少了一隻。

    「你們誰拿我的舞鞋了?」

    藝術團的女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地走出了儲物室,以免惹禍上身。

    人都走光了,才有個名叫徐晨晨的短髮女生,小聲對溫瓷道:「是段瑾萱啦,我看到她把你的舞鞋扔進外面的垃圾桶了。」

    溫瓷想起段瑾萱,一個高挑細瘦的女孩,總是對她甩冷白眼,幾次跳舞都故意撞她。

    她幾番都忍她了,沒有計較,沒想到這女孩變本加厲,竟然偷她的舞鞋,還丟了出去。

    溫瓷無法咽下這口氣,拎著單只舞鞋便要去找段瑾萱理論。

    徐晨晨連忙拉住了她:「你還是算了吧,段瑾萱是我們團里最有背景的女生,你惹不起她的。」

    「有什麼惹不起的?」

    「你不知道,她鬧走了好些個跟她不和的女孩了,就…家裡特別有勢力,連秦灃老師都不敢對她說重話的。」

    徐晨晨好意提醒,「你不要以卵擊石,好不容易進來…就低調做人吧,別和她起爭執。」

    溫瓷總算明白了,什麼樣的人能這樣高調張揚地偷人家的私人財產、直接扔進垃圾桶,能養成這般惡劣的行為的人,肯定是一直被縱容和保護著的。

    人在屋檐下,自然也要低頭,溫瓷明白這個道理。

    「你放心,我不找她理論,只想拿回我的鞋。」

    「嗯,就在街對面的垃圾桶,我在窗邊親眼看到的,趁著垃圾車還沒來,你快去找找。」

    「謝謝你。」

    溫瓷感激地對她道了謝,匆匆走出了藝術團大樓,船過馬路來到了對面的垃圾桶。

    街對面有許多小吃美食店,這裡堆著幾個翻蓋垃圾桶,也沒有垃圾分類,廚餘和生活垃圾堆在一起,氣味熏人。

    溫瓷單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戰戰兢兢地伸進去…猶豫了很久,都沒有勇氣真的下手去翻找。

    她幾乎快要乾嘔了。

    順風順水的十多年,小公主一樣的生活,她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罪。

    可是這雙舞鞋,是她唯一的一雙了,前幾個月媽媽賣畫拿到薪水之後…特意給她買的,價格還不便宜。

    哪怕困窘至此,媽媽也總想要給她最好最好的…

    溫瓷強終於下定了決心,強忍著眼淚,挨個地翻找著垃圾桶。

    終於,翻到第三個垃圾桶的時候,在底部終於見到了那隻絲絨的黑色舞鞋,可憐兮兮地躺在一堆廚餘垃圾里。

    看著遠處似火的夕陽,她終於繃不住…嗆哭了出來。

    真的好難受。

    ……

    她拎著鞋狂奔回了藝術大樓,想要衝進洗手間洗涮鞋上和手上的污漬,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傅司白。

    男人一身端正的西裝,白襯衣緊束著領口,清貴又英俊。

    斜陽入窗,他正一個教室一個教室地尋找著溫瓷,一轉身便看到她愣愣地站在走廊盡頭。

    「給你打了十個電話,怎麼不接?」

    男人面帶微怒,大步流星朝她走了過來,「還以為你讓車撞死了。」

    以前溫瓷從來不會不接電話,哪怕是練舞,也一定會接的,所以傅司白打了幾個未接來電,急得扔下客戶,風馳電掣地開著車來找她。

    她咕噥道:「怎…怎麼可能讓車撞死了。」

    「沒死怎麼不接電話。」

    「我不接電話也不代表我死了呀,萬一我有事呢。」

    「任何事,都要接我電話。」

    就像他…不管多麼重要的場合,都不會漏接她任何一通來電。

    溫瓷心裡悶悶的,也不想和他爭辯:「好啦,下次知道了。」

    傅司白朝他走了過來,溫瓷嚇了一跳,拎著髒兮兮的舞鞋連忙後退,驚慌喊道:「你離我遠點!」

    他皺眉,不耐煩地問:「怎麼了?」

    「沒、沒怎麼,跳了舞身上有味兒。」

    「你什麼味兒我沒聞過。」傅司白仍舊朝她走來,「剛剛被你嚇到了,快讓男朋友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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