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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分手幾天就不認識了?」溫瓷沒好氣地說,「果然是傅司白的風格。」

    「認出來了。」男人捏著她的下頜,「除了我女朋友,誰還有膽子這樣對我講話。」

    「不是分手了嗎。」

    「我沒說分,那就沒分。」

    他又差點倒下去,溫瓷連忙架住他的腰,費勁地將他摟回來:「你站好!」

    傅司白伸出手,指腹在她化了桃花妝的眼角狠狠地抹了一下,冷笑了起來:「你…看著像個狐狸精。」

    「……」

    「還挺好看。」他捧著她的臉,醉眼迷離地端詳著:「看得老子要不行了。」

    溫瓷簡直對他無語。

    她在路口招攬了一輛計程車,費勁地將傅司白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坐了進來:「師傅,去御湖公寓。」

    計程車駛了出去,沒走多遠,溫瓷叮囑道,「您慢點開,他喝醉了,可能不太舒服。」

    「好嘞,我控制車速。」

    傅司白靠在椅背,平靜了下來,車窗外的霓虹時明時暗地照在他英俊的臉龐上:「不是不理我?」

    「你還沒提分手。」

    「都讓我滾了,現在跟我講什麼信用。」

    「我沒說滾,只讓你走。」

    其實…差別不大。

    那天在醫院,傅司白的心都要被撕碎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少女滿眼的厭棄。

    他身體痙攣了一下,不自覺地前傾,看似想吐了。

    溫瓷連忙上前撫著他的背,打開車窗通風。

    傅司白咬著牙,眼底有血絲,很絕強地自控著…

    司機透過後視鏡望了他們一眼,擔憂道:「可別吐我車上啊!」

    溫瓷看了看周圍建築,距離御湖公寓也不遠了,傅司白又暈車難受,索性道:「師傅,靠邊停吧,我們步行回去。」

    計程車師傅趕緊靠邊停了車。

    溫瓷掃碼支付了車費,扶著傅司白走了下來。

    深秋徹骨的涼風一吹,他心頭那股子噁心感舒服了很多。

    女孩仍舊輕撫著他的背,替他順著氣:「傅司白,還好嗎?」

    「嗯?」

    「下車會舒服一點吧?」

    「再叫一聲。」

    「……」

    溫瓷看著他醉惺惺的樣子,還是聽話地喊了聲,「傅司白。」

    她嗓音有種特殊的沙啞的質感,就像磨砂,每每聽她念出他的名字,傅司白心頭都會竄起一陣激靈。

    他喜歡自己的名字從她舌尖念出。

    傅司白粗礪的指尖摩挲著她的下頜:「乖,再叫一聲。」

    夜風吹得溫瓷很冷,她不想在街上和這醉鬼糾纏,拉著他的袖子朝御湖公寓的方向走去。

    「再叫一聲。」他懶洋洋地重複。

    「傅司白。」

    「再叫。」

    「傅司白傅司白傅司白。」

    「還要…」

    「有病呀!」

    ……

    回了家,傅司白靠著牆站著,額頭抵在牆邊,似乎很困了。

    溫瓷拉他坐在了換鞋的櫃椅上,看著他那雙價格不菲的限量款aj球鞋。

    她可不會幫他脫鞋。

    「你自己脫吧。」

    「好。」

    傅司白反手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

    看著他肌肉線條無比流暢的上半身,溫瓷連忙移開視線。

    「脫了,想幹嘛。」

    溫瓷沒好氣地說:「想揍你。」

    傅司白攤開手,迎向她:「你揍我還少?」

    溫瓷將衣服不客氣地耷他身上,蹲下身,給他解開了鞋帶。

    她咬牙切齒道:「傅司白,你最好是真的喝醉了。」

    傅司白伸手摩挲著蹲在面前的少女的臉,她彆扭地移開,狠狠瞪他一眼。

    跟個小刺蝟似的。

    溫瓷將球鞋規規矩矩放進鞋櫃,扶著他進了臥室,將他扔床上:「睡你的覺吧,醉鬼。」

    「陪我。」

    「做夢吧你。」

    在她轉身的瞬間,傅司白攥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溫瓷跌入鬆軟的床上。

    他翻身而上,將她桎梏著…

    溫瓷嚇了一跳,本能地掙扎。

    奈何少年緊緊攥著她的雙手,按在頭頂,以一種絕對壓制的姿勢,按著她。

    溫瓷心潮起伏,驚慌地喊了聲:「傅司白!」

    他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與她耳鬢相貼,帶著醉意的濕熱氣息拍著她的耳朵,弄得她很癢。

    「為什麼討厭我。」少年嗓音低沉,「為什麼?」

    溫瓷心虛地偏過頭,移開了視線:你不也討厭我嗎。

    「我是討厭你,但我不會叫你滾。」

    永遠,不會。

    溫瓷想到父親遇險那一晚,在醫院樓下她對他出言不遜。

    傅司白耿耿於懷的…是她讓他走的那句話。

    「對不起。」

    「嗯?」

    「我向你道歉。那晚…我因為擔心爸爸,情緒不好。」

    「你現在道歉,老子明天記不住。」

    「那我明天再向你道歉一次。」

    「不需要。」

    傅司白終於鬆開了她,平躺在床上。

    溫瓷感覺身上一松,緊繃的心弦也鬆懈了下來。

    其實不管他做什麼,溫瓷打心眼裡都不怕的,他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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