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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索性就不回了。
確定關係在一起之後,他們的關係反而冷淡了下去,甚至不如山里露營時期,雖然一路吵吵鬧鬧,但好歹像正常朋友。
溫瓷心裡有彆扭,沒辦法對他敞開心扉,傅司白似乎也真的有點厭她了。
這幾條簡訊鬧崩之後,又是好幾天都沒見面。
傅司白連偶爾給她的簡訊都不發了,直接斷聯繫。
班上同學在討論溫瓷和傅司白的事情,還有幾個玩的好的女生來問她,是不是真的在和傅司白談戀愛。
溫瓷毫不諱言地回答:「是。」
但她回應得這麼幹脆利落,又讓大家懷疑起來,覺得很假。
畢竟在學校很少見這倆人在一起。
要知道傅司白以前那些個所謂的女朋友,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他身上。
大家在背後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對於這些流言蜚語,溫瓷並不在乎。
她知道只要自己當好鴕鳥,不聽不看,這些背後的流言就不能傷害到她。
直到那天晚上,溫瓷在食堂遇到了久違的許嘉櫟。
許嘉櫟穿著襯衣,端著餐盤來到了她對面,禮貌地詢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好啊。」
他坐下來之後,和溫瓷寒暄了幾句,聊了聊最近的生活。
溫瓷看出了他踟躕的神情、似有話要說,於是開門見山道:「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許嘉櫟深呼吸,小心翼翼問:「聽說你和傅司白在一起了?」
「你怎麼也八卦啊。」溫瓷筷子點著飯粒,無奈地笑了,「我還以為只有女生會問這個問題。」
「那…到底是有沒有?」許嘉櫟沒有半點玩笑的心思,很認真地看著她。
溫瓷點了點頭,承認道:「對,我和他在一起了。」
「為什麼,因為他比我有錢嗎?」
這話一問出來,溫瓷臉色稍稍變了,但還是很禮貌地克制著情緒:「不是。」
許嘉櫟看著她冷淡下去的臉色,意識到這句話過於冒犯和不妥,連忙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收回這句話。」
「說出去的話是不能收回的。」溫瓷面無表情道:「因為他能保護我。」
「你要的保護,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保護吧,你說的還不是因為他有錢、有家世…但我敢說,脫離了傅家,他算什麼東西,能有什麼好!家庭的財富給予他的光環耀眼奪目,但如果離開了傅家,他還能剩下什麼。」
許嘉櫟說得激動了起來,嗓音也放大了,引得周圍人朝他側目。
溫瓷很平靜地看著許嘉櫟。
對,她不否認他的話,但許嘉櫟這樣的假設,卻讓她覺得很冒犯。
嫉妒一個人,就剝離掉他所有的光環、然後指著他說:看,這人什麼都不是。
毫無意義。
在他發泄完之後,溫瓷等他平靜了幾秒,問道:「他的省狀元,不是靠傅家考來的吧。」
就這一句,便讓許嘉櫟語塞了。
溫瓷從容道:「他在音樂節直播的百萬播放量,這也不是因為他是傅家太子爺吧;另外,鬼火音樂社因為他的加入、商演不斷,這些跟傅家似乎沒什麼關係?」
類似的例子,溫瓷還可以舉出好多。
傅司白玩世不恭,但並非一無是處。
許嘉櫟越發地窘迫,只說道:「你現在對他有濾鏡了,我怎麼說,你都覺得他好。」
「你錯了許嘉櫟,全世界女生對他都有濾鏡,但我沒有、也絕對不會有。」
溫瓷只是對他剛剛詆毀傅司白的那番話、生理性反感而已。
她端起餐盤準備離開了,許嘉櫟還有王炸沒打出來,自然不讓她離開,追了上來:「那你知道她前女友安冉去打胎的事情嗎?」
這句話,果然起了效用,溫瓷頓住了腳步。
心驀然一空。
她皺眉望向許嘉櫟:「真的?」
「有人在醫院看到她了,這還能有假,還拍了照片,她進了婦產科。」
「那也不能證明……」
「那她室友的話總不能作假吧,證明她確實打了孩子,你猜猜她打的誰的?」
溫瓷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沒有回答,許嘉櫟一字一頓替她說了出來:「是傅司白。」
「你沒有證據,僅憑一面之詞,不要亂說。」
「你還要為他辯護?」
溫瓷加快了步伐,匆匆走出了食堂。
「所以,他這種人,你覺得他會珍惜你嗎。」許嘉櫟追了上來,不依不饒道,「溫瓷,你就聽我的話吧,他根本不是愛你,他就是拿你當泄……」
「你猜怎麼著。」溫瓷驀然回頭,紅著眼睛望著他,「我無所謂。」
「你……」
「且不說他沒有,就算有,我也無所謂。」溫瓷咬牙道,「他能保護我,就是這樣,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許嘉櫟失望地望著她:「你要這樣自甘墮落?」
「我早就墮落了,以前的溫瓷已經不在了,已經死了。」
她甩下這句話,轉身絕然離開。
這話也是故意刺激他的,大概今晚之後,許嘉櫟會對她徹底死心吧。
……
舞蹈理論課的時候,溫瓷一直心不在焉,走神地望著窗外。
即便現在是下午,外面也是黑壓壓的陰雲,有種夜幕將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