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傅司白還沒進來, 不知道在幹嘛。
她不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什麼錯,但還是誤會他了。
心裡揣著難以言說的的歉疚,溫瓷也毫無睡意, 索性披了件風衣外套,走出了帳篷。
湖邊燃著篝火,鬼火音樂社幾個朋友坐在湖邊吹冷風聊天。
傅司白也在其中, 指尖拎著煙。
朦朧的白霧中, 傅司白笑著, 眼神卻透著疏冷。
他無意間偏頭, 望見了溫瓷, 很刻意地側開了視線, 嘴角笑意淡了些。
溫瓷走上前去,用低啞的嗓音問:「傅司白,你今晚睡哪兒?」
傅司白只當沒聽到她的話,望著湖面被切割的月光,不言不語。
溫瓷知道他還在生氣,只柔聲說了句:「我要睡了,你等會兒進來的時候輕一點。」
這句話,引起了男孩的陣陣不良的壞笑,溫瓷完全沒反應過來。
傅司白掃了他們一眼,不客氣道:「笑屁。」
大家噤聲。
他按滅了菸頭,對溫瓷道:「我今晚不來。」
「那你睡哪裡。」
「你管我。」
話到這裡就說死了,溫瓷只能轉身離開。
然而走到帳篷邊想起來還沒道歉,只好折返回來,對傅司白道:「剛剛的事謝謝你,是我不好、誤會你了,向你道歉,對不起。」
傅司白心裡很堵,語氣有點不依不饒:「道歉就完了?」
「不然要我跪下來跟你磕頭嗎?」
傅司白一聽這小刺頭的話,又來氣了:「你說的是什麼屁話。」
「你別屁啊屁的。」
「是,你是淑女,我是小流氓。」傅司白不爽地揉了揉鼻翼,「你不是一直討厭我嗎。」
「我討厭你不是因為你是小流氓,我更不是淑女。」
溫瓷脾氣上來,索性一次把話說清楚,「我每天累得快死了,累得月經都不來了,你知道這是誰害的嗎!」
「難道是我啊!」
「就是…」
她幾欲脫口而出,但還是忍住了。
說了有什麼意思,自討沒趣罷了。
「傅司白,我算什麼淑女…我就是個很糟糕的人。」
傅司白看了身後男人一眼,他們被溫瓷那句「累的月經都不來」的話給驚住了,嘴巴長成了o形。
他怕她情緒崩潰再說出什麼來,只能拉著她、氣急敗壞地回了帳篷。
「你可真行。」他拉上了帳篷的拉鏈,「什麼話都敢說。」
溫瓷破罐破摔道:「有什麼不能說,我都已經這樣了。」
「怎樣啊。」
「就很糟糕。」溫瓷忍著腹部的絞痛,坐了下來,「今天差點把臉丟沒了,我不在乎了。」
「糟糕什麼糟糕。」傅司白忍著心痛,也坐了下來,「就這點屁事,情緒就崩了。」
「你不是女生,你不懂。」
「我的確不懂,但你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難堪。」
溫瓷睨了她一眼:「比如?」
「比如撞見我爸和情人shangchuang,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位。」
「……」
溫瓷無語地咽了口唾沫,「…都不關門的嗎。」
傅司白被她都笑了:「你關注的重點,有點偏。」
「是嗎。」
「確實沒關門,那年我才十歲…」
「不、不要說這個話題了吧。」溫瓷敏銳地叫停了。
「好。」
傅司白和她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有點想笑,繃著臉強忍著,氣氛顯然輕鬆了很多。
溫瓷扯著被子躺了下來,還不忙睡覺,偏頭望著他:「你不生氣了哦?傅司白。」
傅司白盤腿坐在她身邊,拖著懶洋洋的調子放狠話:「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小姑娘瞪他:「你要怎麼收拾我。」
「有的是辦法。」
她輕哼了一聲,不理他。
傅司白也是很無奈。
真的,半個小時前傅司白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她說話了。
與她相關的類似flag,他立了不下百個。
還是…泄氣了。
「看在你這麼擔心我的份上,這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我才沒有擔心你。」溫瓷撇撇嘴,躺了下來,「我睡了,你自便吧,小毯子我給你準備好了。」
傅司白看到帳篷里多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
他關了手電筒,帳篷里陷入一片漆黑中,窸窸窣窣地也躺了下來:「對了,看過醫生嗎?」
「嗯?」
「月經不調,看過醫生嗎,怎麼說,需要吃什麼藥?」
「……」
他又道:「聽說中藥可以調養。」
溫瓷:「醫生讓我注意休息,不用吃藥。」
「那你快睡。」
「嗯。」
溫瓷閉上了眼睛,睡意剛剛席捲而來,卻聽他道:「網上說情緒也很重要,你控制一下自己,不要亂發脾氣。」
「傅司白!」
「你又發脾氣。」
溫瓷深呼吸,忍住脾氣,閉上了眼睛。
「對了,你還要注意三餐營養均…」
「傅司白,再吵我就滾出去。」
他立馬噤聲。
*
次日清晨,溫瓷醒了過來,感覺腹部好受多了。
她的身體就是這樣,只要熬過最艱難的第一天,後面幾天就會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