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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溫瓷也被她拉到了籃球場邊。
白光探照燈下,溫瓷望見了場上那個穿著黑球服的少年。
他那一頭奶奶灰,在高強度白燈的照耀下,仿佛發著光。
少年的皮膚也泛著冷白色,在所有同齡人中,他手臂的肌肉是最優美流暢的一個,不魯莽、也不誇張。
林羽看到喬汐汐來了,連忙迎上來,她給他擦了汗,倆人說了一會兒親熱的話,便一起朝著小樹林方向走去了。
溫瓷喊了她一聲:「誒,宿舍要關門了。」
「沒關係,我不回來。」
「……」
呃,好吧。
就在這時,奶奶灰的少年拎著籃球走了過來,和她站在一條線上。
籃球時不時落地,又彈起來,被他那漂亮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你朋友沒事吧。」他假惺惺地問。
溫瓷知道這傢伙事貓哭耗子假慈悲,諷刺道:「拜你所賜,音樂節也泡湯咯。」
「果然,不正當競爭、早晚自食其果。」傅司白淡笑道,「這件事告訴我們,做人要誠信,不然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這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我啊,我代替老天爺懲罰他。」
「……」
她打了個呵欠,全身乏極了,轉身朝宿舍方向走去。
傅司白追了上去,望著女孩黑色緊緻舞服包裹的柔美輪廓,問道:「你們練舞都要穿這麼緊的衣服?」
「是啊。」
「不覺得難受?」
「習慣了。」
「我聽說衣服穿的太緊、不利於身體發育。」
「……」
他繼續道:「頭髮也扎這麼緊,頭皮不繃嗎,看著都疼。」
「我頭髮我衣服惹你了。」溫瓷望他一眼,有聲無氣道,「你是不是沒話找話?」
傅司白不是沒話找話,而是捨不得這麼快放她離開。
如此良辰如此夜,他只想和她多相處哪怕一分鐘的時間。
「你還有創可貼?」他翻了翻手臂,露出昨的傷口處,「我這裡…好像不黏了。」
溫瓷看著昨天她貼上去的那個卡通創可貼,可憐兮兮地粘在他手臂上,都掉了一半了。
「傅司白,你是不是蠢啊,你洗澡也戴著嗎?」
「沒有,洗澡摘了。」傅司白回答道,「洗完又戴上,所以黏性不夠了。」
「……」
」誰讓你重複利用啊。」溫瓷極度無語,「路口隨便一家藥店,五毛錢一張,傅少不會窮的連五毛錢的創可貼都買不起吧。」
傅司白卻咧嘴一笑:「你還有不有,給我換一張。」
溫瓷只能從身後的書包里摸出了一張創可貼,撕了紙,走過去給他貼在了手臂上。
傅司白很享受小姑娘給他貼創可貼的感覺,死皮白賴道:「記得每天來給我換藥。」
她翻了個白眼:「就一點兒小破口,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會感染,得破傷風。」
「什麼破傷風啊,這就擦破一點皮,明天就能結痂了。」
「我是為你受傷的。」
「……」
溫瓷嘴角抽抽了一下。
怎麼覺得這位太子爺,有那麼億點點不要臉呢。
*
音樂節這一天,真是狀況頻頻。
本來鬼火音樂社這邊莫染已經在社聯那裡訂好了大禮堂的場地,不想臨到頭來,讓古典音樂系的同學占去了。
社聯主席說是古典系辦公室主任親自過來說的,不能不給老師面子,只能把大禮堂讓給他們。
莫染在社聯處發了一通脾氣,卻也無可奈何。
屋漏偏逢連夜雨,林羽一臉無奈地掛斷了電話,回身對大家道:「跳開場舞的來不了了。」
莫染一聽都要暈過去了:「又怎麼了?」
「說是來姨媽了,在寢室躺著呢,下床都困難。」
「……」
絕了。
他們準備了大半個月的演出,眼看著就要打水漂了,怎麼能不著急。
傅司白剛睡醒,那一頭奶奶灰還有些凌亂,身上掛著吉他,漫不經心地調著弦。
他一開始真沒太把打擂台的事情放在心上,加入鬼火樂隊玩音樂,也純屬愛好。
但許嘉櫟,明顯是和他槓上了。
段飛揚猶豫地問:「傅哥,今天的演出,是不是要取消了啊?」
他頎長骨感的手指撥出了幾個隨意的調子,淡淡道:「沒場地就不唱了?」
「那…」
「誰規定了必須在舞台上唱?」
莫染明白了傅司白的意思,嘴角綻開了笑意:「來,帶上傢伙,我們去廣場上唱歌!他不是發奶茶券吸引觀眾嗎,我們就搞露天演出,看誰的觀眾多!」
段飛揚和林羽對視了一眼,頓時來了興致,大家拿著樂器盒,走出了鐵皮貨櫃,朝著學生生活廣場走去。
然而剛走沒幾步,只聽「嘩啦」一聲。
天空下起了陣雨,雨勢還不小,分分鐘把幾人的衣服都淋濕透了。
「……」
段飛揚都要哭了:「傅哥,現、現在去哪兒唱啊?」
傅司白舌尖抵了抵左臉頰:「KTV。」
*
溫瓷本來在上形體課,看著落地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應該沒關係吧,她記得鬼火音樂社申請了大禮堂,當時還是她和莫染一起去社聯交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