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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我討厭fsb。」

    傅司白的視線定在了「我討厭fsb」那幾個字上。

    很明顯,fsb就是他的名字傅司白的簡寫,而發微博的日期,是他和她在便利店見面的那個雨夜。

    他想起來,那天她擲煙的動作,也非常不客氣。

    那時候,他們沒有交集。

    她為什麼要討厭他?

    傅司白眉心蹙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他平時浪蕩不羈的作風,還是因為他這一頭灰發讓她討厭?還是因為她撞見了他在儲物室和別的女孩親熱?……

    很多情緒湧上心頭,就像當初愛慕她時、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真的很煩。

    傅司白指尖快速地轉動著鋼筆,試圖壓下那種躁鬱的感覺。

    ……

    下午,溫瓷去便利店接了班,拿著幾十塊日薪的工資,想著那五萬塊…

    她還是給傅司白鄭重地重發了一條添加信息,這一次,溫瓷終於服軟了:「傅司白,那張支票對我真的很重要,求你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

    她驕傲了半輩子的媽媽都能低頭,她有什麼資格逞強。

    沒過多久,手機震了震。

    傅司白仍舊拒絕她的好友添加請求,但他給她回發了一條還算振奮的消息:晚上八點,宿舍樓下等我。

    溫瓷喜出望外,按照約定的時間,早早地等在了男生宿舍樓下。

    結果一直等到八點四十,傅司白還沒有下樓。

    倒有不少男生進出門時,有意無意地朝她投來關注的目光。

    在藝術學院一眾帥哥美女中,溫瓷算是出眾的那一類了。即便不化妝,她身上那股子清清淡淡的美也收不住。

    溫瓷等了四十多分鐘,還沒等到傅司白,有點不耐煩了。

    她是極有時間觀念的人,心裡對傅司白的討厭不免又增加了幾分。

    又過了五分鐘,傅司白終於出現了。

    他穿著長款黑色運動球衫,踏著拖鞋,輕鬆隨意如大學裡隨處可見的男孩。

    但他和他們又不太一樣,他骨子裡透著跋扈不羈的痞氣,一般的男大學生、沒他這麼狂。

    傅司白臉色略沉,見了她,劈頭蓋臉一句話:「你是不是傻?」

    「什麼啊。」

    「你等多久了?」

    「四十分鐘!」

    傅司白對她無語了,「老子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

    「……」

    平白等了這麼久,還要挨罵,溫瓷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只是想到有求於人,暫時按捺了下來。

    傅司白看她這副憋屈樣,也不再多說什麼,冷聲道:「跟著我。」

    說罷,他邁著懶散的步子,朝小樹林走去,沒回頭看她一眼。

    溫瓷跟在他身後,保持著距離,省得被別人誤會。

    她打開手機,喬汐汐給她發來一條信息:「哎我去!傅司白剛剛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誰這麼有面子啊!往屆女朋友可沒這份待遇。」

    溫瓷:?

    喬汐汐發了一張從樓上俯拍的照片,果然,這灰毛真站在女三宿樓下,倚靠著路燈柱子等著。

    表情已經是超級不耐煩了。

    所以他們都誤會了那句「宿舍樓下等我」的話了,一個跑到男宿樓下去等,一個跑去女宿…正好錯過。

    溫瓷心裡有點愧疚,但轉念一想,誰讓他話都不說清楚,有什麼理由反過來責備她。

    穿過了操場,傅司白朝著東邊人煙稀少的小樹林方向走去。

    那片小樹林是情侶戀愛聖地,平時幾乎沒人,非常隱蔽,適合做一些親密的戀愛□□。

    溫瓷有些急了,追上去問道:「傅司白,去哪兒?」

    傅司白單手插兜,吊兒郎當地邁步向前走,沒搭理她。

    「傅司白!」

    進小樹林的石階時,溫瓷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挪動一步。

    傅司白回頭,黑眸冷淡地掃她一眼:「走啊。」

    溫瓷看了看漆黑無燈的小樹林,使勁兒搖頭。

    他低笑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怕我啊?」

    女孩咬了咬牙:「你到底要帶我幹嘛去,說清楚嘛。」

    傅司白懶得跟她說清楚,回身拎著溫瓷纖細的手臂,拽著她走進了小樹林的碎石小路,宛如拎著瑟瑟的小雞仔似的。

    「傅司白!放開我!」

    「你還想不想要那張支票?」

    溫瓷終於順從了,不再掙扎,任由少年將她抵在一棵樹邊。

    他覆身過來,輕輕嗅了嗅她的耳側。

    小姑娘沒有化妝,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她一直用這個味道的沐浴露。

    「剛剛出來洗過澡?」

    他熾熱的呼吸就拍打在她耳鬢間,小姑娘全身瑟縮了一下,只抬頭狠狠地瞪他。

    傅司白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恨意。

    果然是討厭他的…

    他也不再客氣,嗓音輕佻地抬了抬:「為了那五萬,是不是什麼都能做?」

    溫瓷的指尖死死摳著掌心肉,咬牙切齒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做什麼你別管,我只問你,是不是什麼都可以?」

    眼淚已經含在了眼眶了,溫瓷想到了那天回家看到媽媽被欺負的樣子……

    她憤恨道:「是,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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