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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樣的！」盛歡看起來有些驚恐，他按住顧渢止的手臂，臉頰微微抽動，「你不知道……我以前……以前也改變過一些事情！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只是想一想，就真的改變了，在虞城，還有在濱城的時候——」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顧渢止斬釘截鐵道：「但是相信我，你跟他們不一樣！」

    「我沒辦法相信你學長！！」盛歡的音調拔高了些，情緒激動：「如果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那樣——如果我未來會變成那種樣子的話！」

    「那我就跟你一起下地獄！」顧渢止說。

    盛歡倏地愣住。

    「不要想那麼多了。」顧渢止捧住他的臉頰，低聲說：「你是你，你只是盛歡，現在需要擔心的不是你，是趙宇森，還有斯賓塞的所有其他人，阿提密斯讓你拷貝的原始碼你得手了嗎？」

    「得手了。」提到這個，盛歡的思緒定了些，他低頭掏出了那副移動硬碟，遞給顧渢止，「可我們現在出不去啊，怎麼把這個帶給阿提密斯，如果原始碼不能帶回去……我們沒有辦法重啟精神匣，無限集團的人攻進學校那麼——」

    「你真善良。」顧渢止冷不丁笑出聲來，在他的鼻樑上颳了一下。

    「我沒跟你開玩笑顧渢止！」盛歡急道：「那麼多人的安危，那麼多人的利益！我不能不顧！！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變成斯賓塞的罪人！你又笑什麼！！！」

    他被顧渢止種種的按進懷裡，男人止不住的發笑。

    「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他說完，生怕盛歡再生焦慮，迅速舉起手腕，「看到這個沒有。」

    盛歡垂目，詫異的發現，男人腕骨上的錶盤不知何時竟然從淡淡的銀色變成了一種璀璨的金。

    「你的精神匣怎麼——」他錯愕道：「這是什麼金色傳說啊！」

    「是新的精神匣晶片，我是第一個試用者。聽校長說，製造這個精神匣的黃金礦是你提供的，聽到這我立刻就不困了呀，我必須是第一個試用者。」顧渢止隱隱欣喜道：「在來之前，阿提密斯跟我說，斯賓塞配發的精神匣都具備默認連接校內無線子網絡的功能。」

    「這跟精神匣有什麼關係？跟蘇格拉底又有什麼關係？」盛歡疑惑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在外面隨意連結無線網導致中病毒的經歷。」顧渢止的眼神發亮，「程序是可以通過網絡埠寫入的。」

    盛歡猛地一怔，露出了幾分恍然的神色。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製造一個斯賓塞校園子網絡的Wifi發射器，然後把蘇格拉底的原始碼寫入進去，只要這個發射器的信號夠強，覆蓋範圍夠大，就能讓所有人的精神匣自動連接，自動傳輸進去，替代原本的錯誤程序！」

    「沒錯，真聰明。」顧渢止含笑道。

    「可是，上哪裡去找那麼大範圍信號的Wifi發射器呢！我們現在可是在地下！」盛歡轉念一想，又著急起來。

    「你忘了嗎？我有最先進的精神匣，精神匣的功能可不僅僅是捍衛你的圖騰。」顧渢止說：「他還是個功能強力的移動終端呢！」

    「什麼意思？！」盛歡的心裡「咯噔」一聲：「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我就是那個Wifi信號發射器。」顧渢止說。

    「不行！」盛歡幾乎沒聽他說完，死死的拽住他，「精神匣跟你的大腦直接相連，你是人，你不是沒有生命的金屬！你不可能荷載得了那麼多的能量！這種事情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什麼樣的後果，沒有人能預料！！萬一你——」

    「沒有萬一。」顧渢止將他的手從臂彎上捋下，握在手心裡，「斯賓塞人做事，從來不想退路。」

    「如果你一定要做這件事，那不如讓我來！」盛歡咬牙道：「我的精神海不是比你比所有人都要廣闊嗎？我可以荷載璃黃金的輻射！讓我來！」

    「行了別鬧了。」顧渢止莞爾：「開心，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我還有什麼事？」

    「比如救趙宇森。」顧渢止歪了歪頭說：「你不打算救他了嗎？我可沒真的打算讓他死啊。」

    盛歡微微一怔。

    「還是說你其實就是想要公報私仇，讓他這個討厭鬼死了算了。」顧渢止半開玩笑道。

    盛歡垂目，而後搖了搖頭。

    「沒有，我不想讓誰死。」他輕聲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所有人都好好地。」

    「那就OK了。」顧渢止說：「我會好好的，所有人都會好好的，你也會好好地。」

    說完，他拉著盛歡挪到了角落裡，拐角塌陷的牆壁之下還藏著一台完好的伺服器。

    盛歡眼睜睜看著顧渢止從兩段電纜當中抽出一股導絲，又將那拷貝了蘇格拉底原始碼的移動硬碟與手腕上的袖珍錶盤連結，並將通電的開關交到了盛歡的手中。

    「待會兒見。」男人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總是溫暖而有力的，讓盛歡覺得一切都是穩妥又再掌握之中的事，盛歡咬了咬牙，他想，相信顧渢止。

    就像那時，他選擇相信顧渢止，拋下一切從虞城來到斯賓塞。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顧渢止都不能相信，那他還能相信誰呢？

    況且……蘇格拉底是他的爸爸。

    璃黃金能夠打造新的精神匣，爸爸是不是其實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冥冥之中，在守護著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