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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3:56 作者: 鹿忘
「????」盛歡:「……萬惡的資本家!」
「資本家給你飯吃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阿提密斯劈頭蓋臉的diss說:「現在知道嫌碗沉了!看看你那慫樣兒!」他鄙薄道:「你之前哪回不是在刀尖上行走,我記得你有一回扒了一件保安的衣服穿身上就冒充警察,乘著人家警隊的車行駛了三百多公里全程沒被人發現,從隔壁省順風回程連飛機票都免了,好傢夥,那叫一個囂張啊!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過,果然愛情讓人廢柴!」
盛歡垂頭喪氣:「你不懂……」
「我不懂個屁。」阿提密斯翻目冷笑:「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要照我看,你前男友的意圖還不見得就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盛歡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幾個意思?」
「他如果掌握了石錘證據想抓你去坐牢,何必多此一舉打個電話給你,說什麼『我有話要對你說』,這不是打草驚蛇嗎?」阿提密斯說:「顧渢止又不是大傻逼。」
盛歡:「……」
阿提密斯的耐心告罄,在他的肩頭拍了兩下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給我耽誤事兒就行,否則顧渢止沒把你送進去,我先把你送進局子裡去,假身份什麼的,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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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密斯果然是個掉進錢眼兒里去的奸商。盛歡在心裡充滿了怨念的想著。可憐他小歡歡弱小無助又可憐,前有奸商壓榨後有前男友圍堵,真是毫無還手之力,他眼下只能夾著文件夾,愁眉苦臉的往盛世網咖走。
他走了兩步,忽然駐足,遠遠地,他依稀看見他家網咖的玻璃門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噴寫了一連串的大字報。
昏暗的路燈下,那猩紅如血的「兇手」、「下地獄」、「去死」等字眼張牙舞爪的橫亘在玻璃門的正中央,擋住了後方的視野,叫人足見噴字人的憤怒與憎恨,極為觸目驚心,不僅如此,就連旁邊的燈牌也被人砸壞了,斷裂的電線垂掛著,纏成麻繩一樣的一團,「絲絲拉拉」的流淌著瑣碎的電流火花。
盛歡呆了兩秒,慌不擇路的衝過去。
他的手機老早就沒電了,自然也沒看見和知曉微博上發生的那一切。他的第一反應是不是有人進屋盜竊了,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埋在地下的璃黃金,那是誰都不可以觸碰的逆鱗——
他猛地推開玻璃門,直奔地下室。
黑暗中,突然有人從各個方向撲了上來,截堵了他的去路。
盛歡沒有開燈,只覺得視野中有人影一晃,隨後麻袋就兜頭兜臉的罩下來,完全的黑暗降臨,他猝然倒地,掙扎,從四面八方都伸出手來,按住他的手和腳,仿佛他是一隻待在的羔羊,他聽見有人在冷笑怒罵。
「抓住他了!!」
「個殺人犯!!你還敢回來!!」
「法律不制裁你!!我們制裁你!!!」
「棍子呢!!!棍子在哪兒!!」
「今天非把他打的筋斷骨折不可!!不然難解受害者的心頭之恨!」
盛歡在袋子裡被蒙的喘不過氣,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便不再無所作為,他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用頭狠狠的撞開了一人,他聽見對方在痛苦的嚎叫,隨後棍子就狠狠的擊打在了他的胸口!然後是後腰和脊梁骨!
盛歡只覺得胸口鈍痛,依稀聽見了可怕的骨裂之聲,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直衝喉嚨口,他的眼睛裡亦湧上幾分血色。
黑暗讓那些負面的情緒在身體裡無限的蔓延滋長,他有心按捺,卻按捺不住,此刻他沒有白天強健的理智,只覺得狂怒至極,可笑至極。
世人都是憑藉短淺的目光去評判別人的嗎?既然都這麼愚蠢,蠢到只會給世界添亂,那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殺人犯!!殺人犯!!你這個該死的殺人犯!!」
「殺人犯?」盛歡惡狠狠的啐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殺人犯!」
他的嗓音低微如囈語,手腕一轉,帶著藍焰的刀刃裁紙一般將麻袋的袋身割開,盛歡和他的視線一起被從極致的黑暗裡釋放出來,就著幾縷月光,他竟覺得網咖的大廳內還怪明亮的,那幾個號稱要「替天行道」的人此刻就分散的站在他的不遠處,是幾個其貌不揚的男青年,其中有一個寸頭男捂著手腕,顯然是被他在割開麻袋的瞬間傷及,眼睛裡流露出幾分驚恐的光。
「報警!報警!!」他聲嘶力竭的催促道:「這個殺人犯現原形了!!!他裝不下去了!!快報警抓他!!」
「我看誰敢報警!!」盛歡吼道。
另有幾人自後方撲上來,棍棒擊打向他的肩和背,試圖讓他屈從,被盛歡一一閃避過,他的目光須臾間掠過寸頭男的臉龐。
「你看什麼看!!」寸頭男被他盯的渾身發毛,只覺得詭異至極。
「你們看他的眼睛!!」有人更為驚悚的大叫了一聲。
盛歡只做耳旁風,閃身朝著寸頭男撲了過去。比起對方的莽勁,他看似削瘦的身體裡卻隱藏著獵殺者的暴虐靈魂,精準無誤的將比他雄壯幾倍的寸頭男按倒在地,盛歡騎在他的胸口,以膝蓋抵住他的骨關節,一手鎖住對方的喉嚨。
軍刀高懸,刀尖瞄準的是喉管子,像是要宰殺一隻禽類,對方被嚇得面色慘白,殺豬般的嚎叫道:「救命!!!救命!!!殺人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