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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37:49 作者: 劉不火
    陸意搖了搖頭:「我建議還是不要。是藥三分毒,這些藥會不會有副作用來不一定。如果能挺過去,就儘量靠自己挺過去吧。」

    聞執點了點頭,他同意陸意的意思。

    大家迅速地把在食堂把飯吃完,準備去整個醫院逛逛,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沒想到剛到病房,就有護士在外面站著了,一臉兇狠,看起來似乎隨時要把他們抓回去。

    林則故小心翼翼地問:「勞駕,這不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嗎?」

    「自由活動,讓你們在醫院裡亂轉了嗎?回病房,愛怎麼活動怎麼活動,沒人管你們。」

    真·雖然我說是自由活動·但是一切解釋以官方為準。

    黃毛嘿嘿一笑:「護士姐姐,我肚子壞了,想去上個廁所。」

    護士:「病房裡有廁所,回去上。」

    黃毛不死心:「護士姐姐,我口渴,想去水房打個水。」

    「病房裡有飲水機。」

    黃毛屢敗屢戰:「護士姐姐,我想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

    護士勃然變色:「回去!在哪不能呼吸,給你嬌貴的。不要再廢話。」

    黃毛屢戰屢敗,終於敗下陣來。

    直到回到病房,黃毛還罵罵咧咧:「他娘的,一個護士話這麼多,橫什麼橫?等小爺出了病房,看小爺怎麼收拾你。」

    林則故說:「其實也不怪人家,是我我也不敢讓一群精神病到處亂晃。」

    黃毛:「你閉嘴。」

    黑暗中,陸意猛地睜開了雙眼。

    因為在病房裡實在是沒事情可做,大家都早早睡下了。

    本來陸意其實也早早睡下了,但是半夜他突然驚醒了。

    他聽見空調的氣流聲,黃毛的鼾聲,以及林沢川的撓頭髮的聲音。

    陸意翻了個身,看到旁邊的床位上,聞執正背對著他躺著。

    聞執睡著的時候一直很安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看見聞執還在,陸意才微微放鬆下來。

    這時,他突然聽見了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

    陸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排血紅的腳印正在病房裡悄然出現,明明沒有任何人存在,空氣里卻像有看不見的人在慢慢走近一般,慢慢地靠近他的床——因為靠近陸意床的腳印越來越清晰。「……呃。」

    陸意突然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猛地掐住。

    窒息的感覺。

    是什麼東西掐住了他的喉嚨嗎……陸意掙扎著想揮動四肢,可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身上,讓他的四肢有千斤的重量,他根本不能動彈分毫。

    他掙扎著喘著氣,逐漸模糊的視線看見那一團鮮紅的腳印似乎是從牆上的窗戶里走出來的。

    密密麻麻,朝著他的床蔓延。

    陸意的手費力地伸向床邊,那裡是一個花瓶。

    他想拽住花瓶,無論怎麼樣卻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怦」地一聲,他摔在了地上。

    好痛……好痛。

    但是他還不能停。

    終於能夠到那個花瓶了。

    陸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拿起那個花瓶,拼命地要把那個花瓶砸向窗戶。

    砸碎它。

    所有的意識都失去了,他看那個布滿紅色腳印的窗戶是那樣的不順眼,他只想砸碎它。

    就在陸意拿著花瓶要砸過去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手臂抱住。

    那雙手臂一隻手從後面摟著他,另一隻手輕柔但堅定地搶過他手中的花瓶。

    ……為什麼搶走它。

    陸意剛想迷迷糊糊地質問一句,那隻手已經輕柔地摸上了他的頭,帶著溫柔的安撫的力度。

    陸意突然覺得很困。

    「睡吧。」那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道。

    陸意終於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陸意醒來的時候,模模糊糊感覺腰間似乎被一雙胳膊框著。

    那胳膊框得很緊,很有些像是怕弄丟了眼前這個人。

    他扭動著有些僵硬的頭往旁邊一轉,看見了聞執的臉。

    聞執閉著眼睛還在睡覺,纖長的睫毛安靜地合著。

    「聞執。」陸意用手指戳了戳對方,喊道。

    聞執睡得並不沉,睜開眼睛的時候,陸意很容易就看到他眼睛下的一圈烏青。

    陸意往地上看看,地上安靜地躺著一個花瓶。

    他記得睡前那花瓶明明是在床邊的來著。

    「昨晚我發病了。」

    陸意這句話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他清楚地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似乎是他在發瘋來著。

    他歉意地看向聞執:「抱歉,吵到你了。」

    「你知道嗎,你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著就和那個窗戶較上勁了,拿著那個花瓶非把它砸了不可。」聞執指了指牆上的窗戶。

    陸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那個窗戶。

    且不說那個窗戶外面還被幾根鐵欄杆圍著就算拿花瓶也砸碎不了,而且如果他昨晚真的拿花瓶砸了,大概今天早上護士就會把他拉到重症監護室去。

    幸好是聞執被他驚醒。

    陸意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12點了,你沒去吃飯?」

    明明睡了這麼久,但他還是很困,跟一輩子沒睡過覺似的,眼皮很重。

    聞執嗤笑一聲:「且不說被你折騰了一個晚上,我真怕我一走你就從窗戶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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