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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31:54 作者: 大昭子
    「你學的快,醉酒的戲,問問老演員就知道怎麼演……」簡靈見瞿絳河不願放開她,於是絞盡腦汁,想了個妥協的辦法,「那我自罰三杯,然後就結束,行不行?」

    瞿絳河沒有說話,也沒有鬆開她。

    簡靈當他默許。

    她一口氣幹了三杯烈酒,感到胃部一陣火燒火燎。她拿一雙霧氣朦朧的眼睛看著瞿絳河,用蠻無所謂的口吻道:「這樣,可以了吧?」

    她用力拉了拉自己的手腕,但是瞿絳河還是不放開她。任她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

    她不免就想到爭創可貼那晚。他也這樣,就是不放。他如同狩獵者,欣賞獵物在他掌中掙扎哀求,徒勞無功。

    她覺得迷惑,又委屈。

    「瞿絳河你覺得欺負人好玩兒是吧?」她瞪他,一雙貓眼盛滿怒氣,「你還上癮了?」

    「回答我個問題,就放你走。」瞿絳河收起笑意,同時也收緊了手中力道。他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話,「當初,為什麼要刪我?」

    「你為什麼非要糾結這件事?」簡靈詫異,「我不小心刪的。」

    「你說謊。」瞿絳河清冷的視線直直扎進她的心裡。

    簡靈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高中時發生的事。

    高三時,一位名叫常綺文的女生從首都轉學到南城,在瞿絳河的班上念書。簡靈經常看常琦文和瞿絳河走在一起,有說有笑。

    關於常琦文的小道消息在校內傳得人盡皆知。常琦文是首都來的豪門千金,常家老爺子故去,整個家族忙著爭財產,父母怕常琦文學業受影響,便把她送來教育資源相對豐富的南城備戰高考。

    常琦文美麗聰明,和瞿絳河家世足夠匹配,兩人簡直天造地設。

    一天,常綺文找到簡靈,警告她不要靠近瞿絳河。有些事情,瞿絳河感覺不到,但同性能感覺到。常琦文就是能斷定,簡靈對瞿絳河有想法。

    「我父母和瞿家長輩都見過面,不出意外,我和絳河未來會結婚。」常琦文開門見山,擺出一副傲慢姿態,「你別礙事。」

    「你要結婚就結婚,管我什麼事。」簡靈蹙眉說話。

    「要是不想被罵小三,就離他遠一點。」常琦文告誡簡靈,「對了,你有他聯繫方式吧?儘快刪了,反正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聊不到一塊。」

    高三時簡靈全力備戰高考,哪怕沒有常琦文的告誡,她也不常跟瞿絳河見面。但她不想刪瞿絳河的聯繫方式。

    偶爾學習疲憊,她就拿起手機看一眼他的頭像,便又覺得活力滿滿。他是守護她學業的護身符,也是一盞引路的燈。她不能失去。

    「我和瞿絳河說好要參加一個校外演出,現在刪會很麻煩。」簡靈隨口撒了個謊。

    「這個時候了還有演出?」常琦文一陣詫異,繼而很快恢復平靜,像個大度的正房那樣對簡靈點頭,「那行,畢業後刪。」

    高考順利結束,簡靈把瞿絳河的聯繫方式刪除。免得再有自詡婚妻的女生忽然跑出來攻擊她。

    常琦文畢業後去美國念了商科,據說她的大學和瞿絳河念的音樂學院距離不遠。

    但這些年,簡靈沒聽說瞿絳河和常琦文交往過。但她想他們應該有接觸。

    常家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家族集團旗下的視頻平台收益在國內排名第三。未來瞿絳河繼續發展,勢必會和常家合作。

    關於聯姻,她想常琦文也沒說錯。

    才華橫溢的音樂家身邊不缺才貌雙全的異性,這麼久還單身,足以說明這個世界上無人值得他愛,只有事業配當他的愛人。而常琦文可以給與他他想要的助力。未來,他們說不定會在一起。

    常琦文不是簡靈能惹得起的人。簡靈無比慶幸當初她聽從常琦文的話刪了瞿絳河聯繫方式,要不然她在圈子裡可真就寸步難行。

    至於重逢,再把瞿絳河加回來,那確實是命運安排,出人意料。她想常琦文也不至於現在還管她一個高中老同學。

    但是刪除聯繫方式這件事,沒必要細說,沒意思。說多了容易暴露,還討不著好。

    「就是,不小心刪的。」簡靈慢吞吞地對瞿絳河說話。她喝多了,瞿絳河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在她眼裡已經成了三雙。

    她彎唇想露出一個風輕雲淡的笑來,但是她的演技已經被酒精麻痹,她感覺自己笑得可能很悽慘。

    「我真的是無心的。」她定了定神,望著瞿絳河,眼中泛起氤氳水汽,聲音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刀槍不入。

    「瞿絳河,」她說,柔軟下去的聲音帶有她自己都覺察不到的乞求意味,「你能不能放過我?」

    說著她的身子晃了晃,整個人向邊上栽去。

    瞿絳河順勢伸手扣住她的腰,簡靈整個人便栽進他的懷裡。

    一副馥郁的蜜桃氣息蔓延開,他垂眸看向她微微泛紅的嬌美面龐。

    喉結輕微滾動,他輕聲道:「我送你回房。」

    他手中發力,將她帶了起來。

    他領著她走了幾步,發現不太行,於是將她一把抱起。

    簡靈在恍惚中靠進瞿絳河浸染著木質香調的懷抱。這味道很讓人安心,他從來都是可靠的。

    她閉著眼睛,下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呢喃著問:「瞿絳河,你真沒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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