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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31:54 作者: 大昭子
    但是劉斐已經被灌得喪失了思考能力,她說什麼,他都說好,最後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劉斐喝暈過去,被人扶去臥房,整個派對宣告結束。

    深夜的別墅區一片安靜。簡靈和梅莉走到別墅區大門口。梅莉是首都人,家住郊區,目前借住在哥哥和嫂子在市區的房子裡,和簡靈順路,就叫一輛網約車來接她們。期間她們看著一輛輛豪車駛出來,裡面坐的都是參加派對的貴賓。

    梅莉和簡靈相互交流了下感想。雖然沒能深入交流劇本,但是簡靈覺得,瞿絳河的出現應該能加深劉斐對她的印象,那麼她來這個派對的目的就達到了。

    梅莉一直監督著穆瑤瑤,沒讓她在別人面前說簡靈壞話,抑或借用簡靈的經歷,並收了幾個有望在未來合作的導演的聯繫方式。

    總之這場派對之行,收穫頗豐。

    「好了,任務都圓滿完成。」梅莉望著簡靈,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你和瞿絳河的事,打算什麼時候跟我交待?」

    「什麼膠帶,透明膠帶還是雙面膠帶。」簡靈情不自禁接了下去。

    梅莉靜靜地看她。

    「就是以前的同學,好久不聯繫了。」簡靈眼睛看著前方,簡明扼要地說話,「以前就是點頭之交,現在就更不熟了。」

    「我看不像啊,我感覺他對你有點上心。」梅莉哼笑了一聲。

    「可能是因為,」簡靈舔了舔嘴唇,「我小時候沒少從他手裡奪過第一吧。」

    他玩樂器,她跳舞,每年年末學校的文藝匯演他們都會在舞台上較量。她沒法在學習上比過他,於是便在舞台上卯足了勁。為自己爭口氣,也是想要,讓他更深地記住她。希望在他心目中,她和其他女孩,多少有那麼點兒不一樣。

    「他跟誰都能聊上幾句,這是他的特質,但多的就沒了。」簡靈對梅莉說話,「總之就是不熟。」

    「不熟也挺好的。跟那樣的人太熟,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梅莉是感慨也是告誡,過了會兒,才沉吟著再次開口,「那瞿絳河,知道他弟幹的事嗎?」

    簡靈知道梅莉指的是什麼。

    仲夏女孩還未解散時,簡靈有幸出演過一部網劇《心動的季節》的女主角。拍攝期間,簡靈跟和瞿沐陽相好的女藝人住一個酒店,簡靈很容易就碰上了瞿沐陽。

    那是簡靈第一次遇見瞿絳河同父異母的弟弟瞿沐陽。但早在那之前,她便聽說過瞿沐陽三不五時換情人的事。

    瞿沐陽想約簡靈,簡靈自然拒絕。瞿沐陽記仇,等《心動的季節》拍完便把一個參演演員多次婚內出軌的證據給爆了出來。那時圈內嚴查藝人道德問題,雖然這個出軌的演員演的只是個小配角,但是還是害得簡靈這部第一次擔任女主角的劇,直接過不了審,遲遲無法上線。

    本想著借著這部劇小火一把的簡靈,之後就再也沒有碰著類似的優質資源。不是爛劇本,就是小配角。

    「瞿絳河不知道這件事,那時他還在國外。」簡靈低聲說話,「他和瞿沐陽關係不好,要不然就合開一家公司了。不能把瞿沐陽做的事算他頭上。」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梅莉仰天長嘆,過了會兒,還是對簡靈再三強調,「我感覺瞿家兄弟都不好招惹,你還是離他們遠點兒。」

    說話間,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簡靈面前,後面的車窗降下來,是瞿絳河。

    「我送你吧。」瞿絳河望著簡靈,眼神明亮。

    若要簡靈說,成功人士有什麼特質,那她大概會說,他們永遠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就比如瞿絳河,無論多晚,他的眼睛始終充滿神采。

    「不麻煩了。」簡靈靠近,雙手環胸,微微俯下身對瞿絳河微笑,「我和經紀人剛打到車,你路上小心,瞿老師。」

    簡靈穿著一字領的衣服,鎖骨一片皮膚白得發光。她上身前傾,並未意識到,胸口露出更多旖旎的白色。

    瞿絳河目光閃了閃,迅速移開視線。自她身上,一股清甜的蜜桃香水味彌散開來。他感到胸膛內有一小簇躁動的火苗在跳躍,無法被安撫。

    她拒絕他,還喊他瞿老師,那麼疏離,劉斐倒她身上她卻不說什麼。

    他一貫清澈的眼變得晦暗起來。

    「簡靈,你跟我裝不熟?」他盯著她的眼睛,眼中笑意漸冷,「怕我們的過去被編排成緋聞,誤了你的前程?」

    「我沒有!」簡靈一時詫異,她這個腦子哪兒會想到這些!

    她覺得瞿絳河總不至於因為她不上車生氣,應該是氣她叫瞿老師。他不喜歡被平輩同學那麼叫。

    但她覺得自己很冤枉。

    瞿絳河是不知道演奏會後,許多學生粉湊在一起,雀躍著聊他,吹彩虹屁,一臉崇拜,一口一個瞿老師。那嬌滴滴的聲音,簡靈能直接腦補出一部禁斷師生戀。

    瞿老師怎麼能是不熟的稱呼呢。那分明是愛稱。

    「瞿絳河,我沒別的意思。」簡靈低聲說,「我剛才,說的是真心話。我很喜歡你的作品,也很慶幸……能看到你過得這般好。」

    周遭安靜下來。瞿絳河眼裡的風暴,轉眼間便平息下去。

    他拿起身邊的西裝外套,骨節分明如白玉雕刻一般的手伸出窗外。

    「抱歉,我可能喝多了。」他另一隻手扯了扯扣得整整齊齊的襯衣衣領,聲音忽然變得很輕柔,像是在誠懇致歉,「你拿去披著吧,晚上涼,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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