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2023-09-07 06:22:30 作者: 言知許
    直到下車時,蘇漾喊住他,他才走到那窗邊,小聲問:「姐姐怎麼了?」

    Alpha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把車窗開到最底下,「過來。」

    男生弓著身子,慢慢湊近,眸光輕閃,無聲咬了咬微紅的唇瓣。

    Alpha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從口袋裡抓出一把糖果來,抬手放進了他的上衣口袋。

    剩了最後一個,安置到了他的手心裡。

    那送糖的手離開前,沒有忍住,在他蓬鬆的頭髮上撥弄了幾下,這才滿意收了回去。

    Alpha玩笑似的開口:「糖果,醒酒。」

    男生看清了手上的糖果,是上次在商船上吃的那一款,蜜桃味的。

    先不說糖果怎麼可能和醒酒沾上邊,他昨晚又沒有攝入酒精,哪裡需要什麼醒酒......

    男生盯著上面的蜜桃,後知後覺,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人忽然繃直了身體,抿著唇,頰色生了一片的桃濃色澤。

    若真要論起來,是攝入了酒精的。

    昨天晚上Alpha滿身的酒氣,借著舌尖以作橋樑,肆無忌憚的逼著他吞了那溢滿口腔的桃酒香,他沒喝卻像是真的喝了。

    余述白:「……」

    他站在原位好一會兒才有了動作。

    那挑事的Alpha早早走了,但Omega卻是半點沒動,思緒凌亂,握著那顆糖果,掌心的溫度幾乎要將它融化了似的。

    余述白抹了把唇,唇瓣自愈能力強,昨天破的那層皮今天就自動生出了一層新的組織來。

    昨晚失衡的心跳今日又無聲上演了一番。

    可惜那作亂的人跑得快,沒在現場。

    ......姐姐好壞。

    男生頭一回在心底默默指責起壞心的Alpha姐姐來。

    早上的事情總是時不時要在意識里體現一下存在感,余述白今天一天都有些神不守舍。

    顧魏這粗神經都能一眼瞧得出來。

    「你這糖到底吃不吃啊?」顧魏瞥了他一眼,「不吃送我得了。」

    這人難得上課走神,視線巴巴地盯著這糖果,也不知是哪裡有什麼值得觀察的地方。

    眼神還莫名其妙的帶了點熾熱......?

    顧魏被自己詭異的用詞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余述白長指一收,攬回了桌面上的糖,抿著唇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什麼眼神!」顧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會搶你的。」

    「蘇漾姐送給你的吧?我可是瞧見了她從那個顧長官那拿的。」他哼了聲,嘟囔道,「真小氣。」

    余述白道:「是,沒你大方。」

    顧魏長腿一勾,把那凳腿轉了個方向,而後氣定神閒地坐了下來,「那是當然。」

    他單手倚在桌側,抬眼問余述白:「喂,你怎麼還會鋼琴?」

    當初說讓他參加這個文娛晚會的表演的時候,顧魏就沒指望余述白會答應,沒想到這人還真的答應了,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排練,他才發現原來余述白還會些樂器。

    余述白眼底洋溢著溫柔,把糖果收回上衣口袋,說道:「蘇漾姐教的。」

    他小時候如果有機會去找蘇漾姐輔導功課,每回做完題,總有機會碰一碰她屋裡那架鋼琴。

    蘇漾姐很是偏愛,總是愛不釋手,那是她媽媽從二手市場淘來的。

    Omega弟弟從小就不招人喜歡,在學校也是十分的孤僻,遠離社交。

    他的Alpha姐姐卻是很喜歡他,說他又乖巧又可愛,只要勇敢邁出第一步,一定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她還說,要是他還能會一門樂器,以後肯定很招小姑娘喜歡。

    余述白什麼也不懂,只是問她:「我不想招其他人的喜歡,我只想招姐姐喜歡。姐姐會喜歡嗎?」

    Alpha被他出口的話逗笑,又見他神情認真,也正兒八經的回答:「我肯定也喜歡啊。」

    顧魏眯了眯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味兒。

    他以前提起蘇漾姐的時候,應該沒有這麼明顯的......嘚瑟?

    男生視線落到手機屏幕上,時不時盯著上頭的瞧,也不知在看些什麼,提到某個名字時,肉眼可見的,聲調語氣都要昂揚些,眉眼滿懷柔光,如似鍍了層朦朧的濾鏡一般。

    他咂咂嘴,還想說些什麼,便見到有個負責人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顧魏:「幹嘛?」

    負責人揩了把額上的汗,看向余述白,目光中帶了幾分道不明的古怪,「余同學,有人找你。」

    余述白猛地站了起來,也沒多問,抓起桌上的手機就往外走,只拋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大步離開了。

    顧魏擰眉,吐槽道:「急什麼啊。」

    負責人話還沒說出口,就見余述白沒了人影。

    他抓了把頭髮,無奈道:「算了。」

    余述白走著走著就一段小跑了起來。

    現在還沒到七點,興許蘇漾姐出發的早,來早了些。

    他不想讓她多等一分鐘。

    男生步伐加快,到達校門口時有些喘息,目光環繞一圈沒有見到熟悉的車輛,微微蹙眉,剛想發條消息問問,便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粟粟啊。」那聲音道,「跑這麼急做什麼?」

    余述白陡然轉身。

    男人內里是件略顯陳舊的圓領衫衣,穿著松垮的長褲,上面沾了點泥灰,斑點錯落交橫,許是想遮蓋裡面的老舊,維持表面的功夫形象,上半身裹了件成色略新的新潮外套,一套下來,看起來不倫不類。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