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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22:30 作者: 言知許
    那她……到底有沒有看到這張照片呢?

    余述白蜷著手指,骨節繃緊,垂下眼睫,任由七零八落的猜測擾亂頭緒。

    耳邊嗡嗡嗡的吹風機音陡然跌停,那些煩亂的頭緒也如同點了暫停鍵一般。

    「好了,這髮型很適合你。」理髮師滿意地看著鏡子。

    男生以往那些零亂的發尾被剪的乾淨,兩側的發留得極短,更加的乾脆利落,將原本側臉的弧度襯得更為流暢漂亮,頂上的發十分的蓬鬆,卻不擋眉眼,少年意氣風發盡顯於此。

    以往發尾總是遮了他半個額頭,如今果斷露出來,才發現他眉眼偏長,骨線明晰,眼神里也附了一層鋒利,只是他平日裡總是以冷淡掩飾,叫人看不明白。

    唯獨在熟悉的人面前,那股氣質隱沒的徹底,如同甘願進入牢籠的殘暴雄獅。

    「蘇漾姐。」余述白走到她的身邊,「我剪好了。」

    蘇漾嗯了聲,抿了口水,視線還停留在外邊,「顧魏買水去了,很快回來,你再等等。」

    「蘇漾姐。」余述白沒動,問她,「那天晚上……你看到我書里夾著的東西了麼?」

    蘇漾應聲抬頭,杯盞落回桌面,發出一道清脆的碰撞響動,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他的新髮型。

    「什麼東西?」

    「一張書籤。」余述白垂下眼睫,目光游移,「夾在那個詩集裡的。」

    能讓余述白專門來問的,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了。

    她當時確實是摔了那本書。

    蘇漾敲了敲桌面,回憶了一下,「我放回去的時候確實看到裡面有夾東西。」

    余述白指骨繃緊,心懸到了嗓子眼,唇瓣的水分都失的乾淨。

    「不過有點黑,我沒看清,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這幾天沒理我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嗎?」蘇漾道,「抱歉,我當時也沒注意。」

    「不是、不是的。」余述白否認的快,生怕惹得蘇漾誤會,「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蘇漾姐別在意。」

    蘇漾站起身,笑了聲,「沒事,你再回去找找,實在不行我賠給你好不好?」

    男生哪還有什麼話,只知道自己找了個錯誤的理由打探消息,如今弄得照顧自己一整晚的Alpha起了愧疚,眼巴巴地站在那兒,滿身的無措。

    第13章 情趣

    「走吧。」

    蘇漾見他還沒什麼動靜,走回幾步,揉了揉他的腦袋,壓彎了那一片干蓬的發。

    「好了,走吧?」

    前台的Beta收銀員支著下巴,嘴角上揚,掛著痴迷的笑容,也不知是不是她笑容咧開的太大,看起來有幾分猥瑣。

    她盯著兩人的背影,直到車子遠去。

    剛剛替余述白剪髮的理髮師正好是這家店的老闆,見到自己員工不懷好意的眼神,狠狠砸了下她的腦袋。

    「你幹些什麼呢!」

    「磕cp啊!」收銀員揉了揉腦袋,也不惱,笑嘻嘻的挑挑眉,「這不登對?」

    理髮師把手上的設計本往桌上一拍,「顧少說了,人家姐弟,別亂說話。」

    「嘁——你懂什麼?」收銀小妹斜睨了她一眼,砰的一聲合上錢柜子,「這叫、情趣。」

    「哈?他髮型我剪的,我不懂?」

    理髮師氣哼哼地扔下一句話,見到門外來的客人,又收拾好表情,笑著迎面而去。

    從理髮店外駛離車子最終停留在軍事博物館前。

    天朗風清,院外的梧桐枝葉交錯疊合,卻還是遺漏了一點縫隙,午後的日光照到了樹底人的頭上,鍍了一層金光。

    「蘇漾姐怎麼還專程帶你出來剪一趟頭髮啊?」

    顧魏瞄了好幾眼他的新髮型,嘴裡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

    余述白單手掃去肩上落下的葉子,話裡帶了幾分心不在焉:「順路。」

    顧魏嘁了一聲,順著余述白的目光看到了門口處的牌子,只當他沒來過這,所以看到這些十分新奇。

    他抬了抬下巴,「沒聽說過這裡吧?」

    博物館外觀設計極具科幻風,外邊是冰冷的水藍色,裝了許多層的防爆玻璃窗面,太陽光底下有著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漂亮,入口處又融合了古典風的門牆,整體割裂又統一。

    軍事博物館一向是閉館狀態,也只有少數日子定點開館,但名額也是有限,如今不是開館的日子,蘇漾卻也帶了他們來這。

    顧魏慢悠悠道:「這裡存放了很多珍貴的軍事資料,這次要不是蘇漾姐帶著,我們也只有站門口的份。」

    他說到結尾,還自我總結了一句:「所以啊,跟著我蘇漾姐混,是肯定沒問題的。你這傢伙眼光還不錯。」

    不遠處的Alpha還在和館員談著事情,余述白只顧著瞧那邊,也沒聽清顧魏說了什麼,只隨便糊弄了兩句應付了過去。

    顧魏覺得今天的余述白容易相處了不少,對他的敵意也小了些。

    看在他這麼聽話的份上,上回的事情也就勉強翻篇了。

    這邊蘇漾談妥了事情,便遠遠招來那邊樹底下站著的兩個男生,帶著他們一起進了博物館。

    館內開了冷氣,炎熱的氣溫下,這樣的溫度讓人覺得清爽了幾分,顧魏扯了扯領口,這才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館中間隔幾米便是豎立的長台,玻璃罩子避免了外人的碰觸,但來往的人又能通過透明的隔板瞧見裡面陳列的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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