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2023-09-07 06:14:51 作者: 籠中月
    莊紹說:「因為你明知故問。」

    這可冤了。

    孟野疑惑地盯著他,嘴微微張著,仔細看可以看見裡面緋紅濕潤的舌尖。莊紹忍不住想把那東西吞下去,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我給你發簡訊你沒理我。」

    年輕氣盛就是憋不住半個屁,心裡的疑問不說出來能難受死,連他這種沉穩性格都不例外。

    孟野心虛:「我沒看見。」

    「我還沒說是什麼內容你就知道沒看見?」

    操了,邏輯思維不如人家縝密。

    「得得得,我承認我看見了行吧?」

    「所以你是故意不回的?」莊紹氣惱。

    「算是吧,」孟野低頭摳手,「你說你這人真是,有什麼話當我面說唄,非得拿手機寫論文……」

    「不愛看別看。」

    「你看你看,又急了。」

    這段時間孟野全身都曬黑了。他的頭那麼低著,衣領上方露出一小截麥色皮膚,像一片自然的陰影,愈發顯得巴掌臉有型又精神。而且這次出門之前他沒時間理髮,劉海長長地垂下來擋住眼睫毛,鼻樑上方因為爭執而沁出了一點汗,鼻尖亮亮的很吸引人。

    「你那條消息我是看見了,本來想給你回的,但是老子覺得特冤。」孟野惱人地背過身,「怎麼就不那麼喜歡你了,你是老子肚子裡的蛔蟲啊什麼都知道,瞎他媽亂猜什麼……」

    「我不那麼猜還能怎麼猜你告訴我。」

    「當然是猜我特喜歡你啊,要死要活的那種。」孟野越說越激動,捏著拳頭手舞足蹈起來,「誰要是敢跟我搶你我就干他,打得他滿地叫媽!你得有這份兒自信吶。」

    什麼狗屁自信。

    「我沒有。」莊紹說,「除非你把心裡話全告訴我。」

    「明天比完賽再說吧,」孟野振振有詞,「今晚說不完,一大堆話呢。」

    「那你好歹讓我安安心。」

    話音剛落莊紹就把人抱起來壓到自己腿上。

    孟野驚呼一聲,然後嘴巴就被堵住了,仰頭承受著突如其來的、疾風驟雨般的狂吻。

    「唔、唔!」

    這要是從台階上滾下去可會沒命!他條件反射揪住莊紹的衣領,莊紹摟著他的腰,上半身完全壓在他身上,兩邊膝蓋架著他的身體,嘴唇緊密貼合,連呼吸的氣口都沒給他留。

    「莊……放開……」

    攥領口的手指收得很緊,手背青筋淡淡浮現,心跳驟然加速。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討厭?說不完就挑重點說啊,什麼都要等明天,明天是瑪雅人定下的世界末日啊?

    孟野聽不到莊紹心裡這些吐槽,以為他又發瘋呢,實際莊紹哪是發瘋啊,是發狠。他幾乎是一下就有了反應,閉緊雙眼施展渾身解數討伐那張惹人煩的嘴,管它說出什麼通通不聽。

    「放、放——」

    「放你大爺。」他含糊其辭地舔著舌。

    十八歲的倆大小伙在台階上抱作一團親來親去,要擱雁嶺那簡直不能想像,但這是臨江,大城市,外星人來了也不稀奇。再說天都暗了不仔細看誰也不會注意是男是女。

    孟野緊張得直哆嗦,回應就顯得比較青澀笨拙了,嘴巴老想閉上,牙齒老磕在一起。莊紹勉強親了大概三分鐘左右把人鬆開,口腔肌肉酸得要命,氣喘吁吁又眼神幽暗地盯著懷裡的人:「什麼意思,不喜歡我親你了?」

    這叫什麼話!

    孟野嘴唇外面那一圈全是口水,被他盯得臉騰一下燒起來,扭頭拿袖子蹭。莊紹扳他肩:「解釋。」

    哎,孟野捂住臉:「解釋什麼啊。」

    「為什麼不讓我親。」

    「我要是真不讓你剛才在親鬼啊……」

    「那怎麼反應這麼冷淡?」

    怎麼就又扯上冷淡了?非得立馬脫了褲子讓你操才算熱情是吧,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孟野煩惱地抓頭:「我上網查,有人說大賽之前不能近女色。」

    「我他媽是女色嗎?」

    「效果差不多!」

    「差遠了!」

    莊紹就差說你他媽硬都沒硬,影響哪門子狀態?你怎麼不說有我的口水加持,明天肯定狀態火熱呢?

    他轉向台階另一邊,孟野戳他:「生氣了?」

    又他媽冷暴力。

    孟野在心裡長嘆一聲:「誰不讓你親了啊哥,剛才你不是親得挺爽的嗎?我就是怕我自己太投入,那什麼……分心!算了算了,你丫想親就親吧,時間儘量控制在五分鐘之內,而且不許咬我嘴!剛才都把我咬疼了……他媽的你屬狗的吧,還有你那手,不許往——」

    話還沒說完又落入魔掌。

    「囉嗦。」莊紹這兩個字從喉嚨滾出來,然後被舌頭卷到孟野嘴裡,囫圇地咽下去。

    孟野被親得血液沸騰,莊紹在喘息的間隙啞聲說:「這麼久沒見我不放心,你不說我也得試試你,試試你變沒變心……」

    變什麼啊。

    變什麼啊?

    孟野冤得直泛酸,可是接吻的感覺太好,想停也停不下來。再說他太想莊紹了,整天做夢都是春夢。

    老話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孟野這汪清水一遇見莊紹就變得渾濁,變得沒羞沒臊,恨不得在台階上當場把事給辦了。誰辦誰不知道,誰辦誰也不重要,反正都是辦。他的每一寸欲望都因莊紹而起,身體直白地告訴莊紹,也告訴他自己,那他媽真不是一點點喜歡,那是瘋狂,那是徹底,那是絕不矯情,那是得隴望蜀,那是乾柴烈火,那是反反覆覆直到精疲力盡。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