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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14:51 作者: 籠中月
    莊紹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一面,現在看到了,就覺得死也值了,去他媽的後怕。就算明天起來孟野繼續裝傻又怎麼樣?或者他反悔了又怎麼樣?

    起碼今天晚上孟野是完全願意的,他覺得爽就行。

    結束以後被窩裡被他們倆弄得熱得要命,枕巾上又是汗又是口水,睡在上面有點不舒服。莊紹下去洗澡加洗手,腳步還有點兒飄。

    孟野還躺著。倒不是他不想起,而是他的腳抽筋了。

    剛才那個期間他可能用力勾腳來著,勁兒使大了沒收住。他沒告訴莊紹,因為太羞恥了,被動享受的那個居然也能抽筋,還抽得挺厲害,左邊小腿肚子疼得像有人在扯,緩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

    原來太爽了還會有這種風險……

    難怪老聽到那種獵奇新聞,說誰誰房事期間把腰給閃了,誰誰的幾把給杵傷了,誰誰的舌頭又給咬流血了,諸如此類不堪入耳。

    哎。

    雖然難以啟齒可是孟野覺得全身都快散架了。白天鍛鍊完晚上還加練,強度大到他咬著被子幽幽地顫,嗚嗚地哼,這能不累嗎?

    哎。

    聽著浴室嘩嘩的流水聲他知道莊紹肯定在幹壞事,但是更壞的事都幹過了,沒那麼壞的事好像也完全不臊人了,可以假裝若無其事地聽著,面紅耳赤地想,這下公平了,他媽的,徹底公平了……

    第60章 爺還是處!

    二十分鐘后庄紹回來,孟野什麼動靜也沒有,應該已經擦過然後睡著了。

    莊紹躺平枕著雙臂,睜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眼睛眨都不眨。他一點兒也不後悔做到這一步,儘管不是多麼過分,但對十七八歲的他們倆來說還是很嚴重的一步。

    你想啊,都碰過那兒了,四捨五入不就等於私定終身了嗎?

    不過以孟野的性格大概會有點兒彆扭,畢竟他最怕的就是肉麻。但還是那句話,干都幹了,管他呢。要是做什麼都瞻前顧後,自己到七老八十搞不好還是童子雞。

    摸一摸額頭依然有點燙,莊紹把床頭柜上的退燒藥又吃了一顆,瞟到牆上那台不久前剛裝的空調,想來想去還是用遙控器打開了,然後翻身起床。

    房頂上空氣挺涼,剛爬上去他就打了個噴嚏,所以不敢躺著,只能坐椅子上。

    昨晚周雲飛給的煙還剩兩根,他點燃了夾手裡,做足心理建設之後吸一口,頓時被嗆得咳個不停。

    「咳咳,咳咳咳……」

    操了。

    裝逼也是很難的,對莊紹這樣的人來說。

    對著一望無際的星河慢慢吐出白霧,莊紹肩膀塌著,臉仰著,煙擱手邊兒,就那麼默默地坐著出神。

    他腦子裡飄過好多事,頭一件就是自己已經十八歲了,愛誰不愛誰別人都管不著,包括他媽和他姥姥。另一件就是基因真他媽是個偉大的發現,今晚上他算跟他親爹心靈相通了,他以他爹為恥,但那也不妨礙他跟他爹一樣引誘心上人作奸犯科。

    ……哎。

    得忍,忍啊,忍字頭上一把刀。至少得忍到孟野成年,是不是要忍到高中畢業後這就視情況而定,總而言之現在還不能。

    可道理只是道理,實操上忍不住啊。

    他是十八歲,不是八十歲,十八歲的他聞見孟野的汗味都能硬一晚上,對著手機里孟野的照片能擼出火星子,這是光靠忍就能行的?

    「……操了。」莊紹抱著寸頭狠搓,真有種前途黯淡的感覺。

    他給周雲飛去電話,周雲飛果然還沒睡,在家看電視呢。

    「飛哥。」

    對面懶洋洋的:「把人給辦了?」

    「咳咳!」莊紹差點兒被口水嗆死,「……沒到那一步。」

    「喔。」周雲飛有經驗啊,過來人,「用手?」

    這他媽是神算子吧。

    「哥你能別這麼直白麼,我臉皮薄。而且你千萬別在孟野面前提行麼,他臉皮更薄。」

    周雲飛笑了:「行,找我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睡不著就找你聊聊。」手裡的煙燃出挺長一截,莊紹無聲抖掉。

    「聊什麼?」

    莊紹沉沉地吸了口氣:「你說他怎麼想的,我都不明白他今晚怎麼還睡得著覺。」

    別看他早熟,說起自己跟孟野的事永遠都一副小孩子口吻,而且有時候還加上點兒賭氣,比如現在,特像高三班主任掛嘴邊的那句「你現在怎麼還睡得著的?!」把周雲飛都聽樂了。

    「那不是挺好?起碼說明他不討厭這事。再說你希望他給你什麼反應?讓你給個說法?不可能,也沒那必要,又沒真做。」

    「可是……」莊紹低語,「……已經變了。」

    「我知道,我意思是你別急,一步一步來。」

    變了這兩個字是很殘酷的,可能你變了他沒變,可能他變了但他不想變,他是被推著變的。

    「再說他叫孟野,他多野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你掰彎。」周雲飛笑,「慢慢來吧,多少人一輩子都碰不著喜歡的人一根手指頭呢。」

    莊紹問:「你啊。」

    「操!」

    莊紹笑著把煙掐熄:「掛了,謝謝哥。」

    「滾犢子吧。」

    周雲飛撂了。

    掛完電話莊紹坐著撒癔症,消滅掉好幾隻蚊子才下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孟野是六點醒了,突然驚醒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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