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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14:51 作者: 籠中月
    他的頭毛胡亂支愣著,剛才打鬧造成的紅潮還沒全退,身上的跨欄背心不知什麼時候露點了。而且他一條腿屈著踩在床上,另一條腿平著伸直,姿勢大喇喇,下半身的運動短褲又太寬鬆,裡面的好春色一攬無餘。

    莊紹嗓發乾,不自覺避開眼:「你穿個襪子怎麼穿得這麼色情。」

    「啊?」孟野愣住,低頭看看自己剛穿好的右腳,赤裸的左腳,曬成上下兩截的大腿,還有緊繃矯健的小腿,沒什麼色情的啊。於是抄起一個枕頭砸他:「你丫腦子裡少裝點兒黃色廢料!」

    莊紹接住,無奈嘆氣。不想歪可能嗎?喜歡的人就坐我面前搔首弄姿(?),還讓我別多想?再說了,看到這種畫面還能不動心的,那他媽是和尚。

    錯了,要是跟自己一樣見過孟野私底下這一面,具體到又坦率又可愛,又清純又誘人的這一面,和尚都他媽得還俗。

    要是哪天能親手把他衣服剝下來就好了,哪怕什麼也不做,就先脫一脫也行,過過乾癮。

    莊紹心裡給了自己兩巴掌,罵自己登徒子,強行鎮定下來之後問:「今天跑步了嗎?」

    孟野屈腿坐他面前:「沒有啊。」

    莊紹伸手握住兩隻腳踝,往旁邊挪開,示意他給自己讓個地方。被碰過腳踝的孟野心口一陣酥麻,俯首摸摸鼻子挪挪屁股,坐姿改成趴下,胳膊墊著臉。

    「怎麼不出聲了?」莊紹拍拍他的背,「晚上去麼。」

    他悶聲:「不怕斷子絕孫了啊。」

    「真斷子絕孫也是被你踢的。」到現在莊紹還覺得那兒疼,望著他後頸那條細細的脊椎立規矩,「以後禁止你隨便動腳,尤其是往我身上招呼。」

    「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幹嘛沒完沒了……」

    莊紹掐了他的腰一把。孟野跟被擰到人偶開關一樣唰地彈開,扭頭狠狠瞪之,「幹嘛?」

    「讓你長長記性。」

    孟野側身踹他的腰,踹完才想起剛剛還說不讓亂踢,心虛地要收回腿,結果腳就被莊紹捉住了。

    「……撒開。」

    不像是從前那樣握腳踝,這回莊紹下手急,握住的是他的腳掌。他想抽回去,那隻手反而抓得更緊,指腹隔著襪子摁在腳心,摁得他都快難受死了,全身上下的麻筋齊齊發作,小腹軟得直往下塌。

    「癢啊傻逼……撒開我……」

    「還敢不敢了?」

    孟野又急又惱又丟人,偏偏命門還捏在對方手心裡,一時之間慌得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出去:「你、你撒開我!」

    結果聲調也不對頭了,沙沙的又很虛,聽到莊紹耳朵里跟春藥似的。莊紹嗓音干啞地問:「你怎麼跟蜻蜓似的,我一碰就顫?」

    「換你你也癢,傻逼。」他聲音變得微弱,莊紹盯著他,問:「不是只有腰怕癢麼,腳怎麼也有毛病了。」

    「那他媽,那他媽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一個是生理上的癢,一個是心理上的癢,細究起來後者更要命。孟野臉都漲紅了,腳板握在莊紹手裡,襪子有點糙,每寸皮膚都被磨得麻麻的,特別想踩點兒什麼,揉點兒什麼,或者……或者換一種思路,誰來咬咬,誰來……

    不行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你丫放開!」

    「不放。」

    「老子跟你拼了!」

    他兩腿繃直,瞄準莊紹的胸膛用力一蹬,可莊紹也不是吃素的啊,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莊紹左右開弓握住他兩邊腳腕最細的部位,施巧勁把人制住,然後略顯粗暴地往懷裡拖過來——

    襪子都扯掉一隻。

    孟野被莊紹拎著腳踝拖到跟前,兩腿高高抬著,膝蓋微屈,腰還基本懸空,整個人掛莊紹身上。

    莊紹喘著氣,把他兩條小腿併攏,左手抱懷裡牢牢箍住,右手騰出來掐他的側腰。結果這一掐跟淌水似的,後腰全是汗,又熱又濕。

    「還敢不敢了?」莊紹又問了一遍,作勢還要使勁掐。

    孟野全身緋紅像蒸過桑拿,腳掌無助地踩在他兩邊肩膀上,腳趾都碰到耳垂了,渾身上下全是亂七八糟的。

    有好幾秒鐘他沒說話,房間裡只剩下玩鬧後的氣喘吁吁。幾秒後他把臉向旁邊一撇,用力蹬了他肩膀一下:「……你他媽放開我,再弄我生氣了。」

    動作很兇,聲音卻有點兒戰慄。

    莊紹如夢驚醒,瞬間鬆開手。孟野收回腿翻身滾到最靠牆的位置,躺那兒生悶氣,一聲也不吭。

    莊紹低頭看看手,看看自己被踩過的肩膀、胸膛,又看看身旁那隻脫下來的襪子,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去。

    「我……」他想解釋,一開口自己都快不認得自己的聲音,嗓子緊得嗞啦嗞啦響,像年久失修的大提琴,「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都搞不清自己錯在哪裡,可是莫名覺得自己很過分,太過分了,孟野的確有理由不高興。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從來也沒想過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做什麼,剛才就是鬧過頭了,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種混帳王八蛋。好多好多想說的話,全憋在心裡害他輾轉反側,害他生病,導致他比其他任何時候都不淡定。

    孟野也不淡定。他的臉貼著床單冒熱氣,額頭是汗,手心後背也全是汗。

    莊紹低聲:「我再不這樣了,你別生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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