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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止寧環著他的腰：「那下次見估計就要等很久了。」

    秋去冬來，日子過得很快，外面下起雪來，不多時再過去看，已經蔓延成了一片白地。

    屋裡恆溫如春，秦止寧正透著窗戶朝外看，他心下起了些興趣：「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他們住的還是秦止寧從前的那個房子，樓下有小孩在打雪仗，秦止寧心微微一熱，嚴慕看看他：「想玩什麼?」

    秦止寧不會堆雪人，他攏了一團雪放在手心：「咱們也試著堆一個吧。」

    嚴慕上手很快，不多時便有了一個簡單的雛形，秦止寧在旁邊團了一塊雪一起堆，他今天穿的很厚實，堆完覺得背後隱隱出了一層汗。嚴慕看著堆好的雪人頓了一下，然後後退了一步蹲下來，秦止寧站在他身邊，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雪人前面比劃，他彎了彎眉眼，慢慢的跟著念:「嚴慕——秦止寧，哈哈哈哈哈，你怎麼也這麼幼稚。」兩個人名字的中間被嚴慕畫了個愛心，秦止寧伏在他的背上笑，「阿慕，你這個是在電視劇裡面看的嗎？」嚴慕能感受到他從胸腔裡面的振動，他微微羞惱:「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說著就要擦去，秦止寧攔著他:「噯，我開玩笑的，很可愛，我很喜歡。」嚴慕臉微微紅了一下，不過他小麥色的皮膚並不明顯，秦止寧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秦止寧又拿了一塊胡蘿蔔插上去，利索的拍了拍手：「這樣看起來就更像了。」

    他愛不釋手的拍了幾張照片，覺得此刻很有紀念意義，他把手機往嚴慕手裡一放：「給我和小雪人拍一張！」

    他取下自己的圍巾，圍在了雪人身上，然後頭輕輕的靠過去，烏黑的發上還帶著隱約飄下來的幾片雪花，瓷白的臉上帶著笑。

    明明這裡有這麼多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嚴慕覺得他只看見了那一個人，正彎著眉沖他笑。雪又開始下起來，冰冰涼涼的落在他的手上，他才覺出幾分真實感。

    「拍好了。」

    秦止寧跑過來看，然後不知道跟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很快又拉著嚴慕退回去。

    「靠我近一點。」秦止寧拉了拉他的手，解釋道：「拜託鄰居幫我們拍一張照片。」細想起來，他似乎和嚴慕的照片少得可憐。

    鄰居笑眯眯的把手機還給他們，忍不住誇了一句：「你們夫妻長得都俊，看起來就般配！」

    嚴慕立刻覺得這個平日裡連見面都少見的鄰居看起來尤其的順眼。

    秦止寧大方的謝了她，然後把照片給嚴慕也導過去了一遍：「到時候我們可以洗出來。」

    嚴慕垂眸看著照片，上面的人一左一右的在雪人的後面，漂亮的青年臉上含著清澈的笑，烏黑的眼瞳清亮，身子微微斜靠在旁邊稍冷的青年身上。另一個高一些的青年面色溫柔，明明應該看著鏡頭，但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旁邊的人身上。

    秦止寧翻了翻照片：「這麼多張你就沒幾張是看鏡頭的。」

    嚴慕把手機收起來，雪已經開始下大，他把圍巾取下來套在秦止寧的脖子上，然後牽著他的手往回走：「有沒有覺得很像全家福。」

    嚴慕想像了一下，要是他和秦止寧有個孩子，大概也會是這樣。

    秦止寧脖子上的圍巾還帶著嚴慕的體溫，他笑了兩下：「你說的這個還遠著呢。」

    臨近過年，家家都開始備年貨，嚴慕不怎麼回家過年，今年也是準備在這裡陪著秦止寧，反倒是秦止寧有些不安：「你不準備回家一趟嗎？」

    秦家的家庭觀念還是比較重的，只要是比較重大的節日，無論多忙都會抽出空閒來坐在一起，嚴慕眉心含了點笑：「沒事，往年我也沒怎麼回去過，家裡面回去了也是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在哪過都一樣。」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這是他和秦止寧過的第一個真正的年。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就到了秦家，秦母已經把他當女婿看了，一進門就親熱的喊他：「小嚴，快過來坐。」

    屋裡有些熱，嚴慕把外套脫下來，親昵的應了聲：「好的，媽。」

    飯桌上溫溫馨馨的，大多都是秦母和嚴慕在說，偶爾的秦止寧會加入幾句，秦父一如既往的安靜。

    吃完飯秦母和秦父就上了樓，秦止寧還不太太瞌睡，坐在沙發上看春晚，他很久沒有看過這些節目，平時連追劇和綜藝都少看，此刻也許是氛圍的襯托，他竟然看的津津有味。

    嚴慕坐過來輕輕地把他攏到懷裡，陪著他一起看，秦止寧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

    外面還能聽到砰砰的煙花聲，過年的氛圍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放在幾個月前秦止寧絕對沒有想到今年會是和嚴慕一起度過。

    嚴慕跟著他一起看外面的煙花：「馬上就要過去了，不過新的一年也就要來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秦止寧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仍舊強撐著，直到時針指到那一刻。

    「新年快樂，寧寧。」

    「新年快樂。」

    秦止寧用腦袋輕輕地捶了他一下：「原來你也在卡時間。」

    嚴慕覺得他氣鼓鼓的樣子也很可愛，忍不住悶聲笑起來，他低沉的嗓音在朦朦朧朧的煙花中仍舊清晰。

    「寧寧，新的一年，祝你開開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