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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54:30 作者: 馬小如
江以北坐下來,無所謂地勾了勾唇,他淡淡掃了蘇酥一眼,蘇酥也在看他,目光帶著一絲淡淡的幸災樂禍。
孟朝朝喝了口啤酒,開門見山地說:「都成年人了,我也不繞彎子,你倆現在什麼關係?」
江以北朝蘇酥輕輕抬起眉頭,帶著絲諷笑,淡淡問:「想讓我怎麼介紹你?」
這個話題昨晚被蘇酥若無其事地繞開了,今天卻是繞不過去了。
她喝了口啤酒,不用江以北介紹,自己對孟朝朝說:「朋友。」
孟朝朝心照不宣地點點頭,耐人尋味地看了江以北一眼,笑吟吟地跟蘇酥聊起了別的。
男女之間的關係用朋友兩個字可以包羅出萬象來。
聊得來可以是朋友,曖昧可以是朋友,友情以上戀人未滿可以是朋友,一夜情可以是朋友,穩定的性關係可以是朋友,結婚前可以是朋友,離婚後還可以是朋友。
蘇酥給出這兩個字,就是言盡於此的意思,孟朝朝活到這個歲數,不至於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
她想到剛剛在廚房冰箱上看到的一張便利貼,上面是江以北的字跡,囑咐人家吃完早餐再喝涼酸奶。
她藉口去衛生間,起身走出去幾步,無聲地哈哈大笑起來。
她這個從小拽到大的狗弟弟也有被人拿捏住的一天,要麼說人得好好活著呢,說不定哪天驚喜就來了。
她忍住給林小楓打電話分享這個驚喜的衝動,洗了個手就從衛生間出來了。
小店的烤串味道很好,無骨雞爪烤得軟趴趴的,上面刷了一層秘制醬料,蘇酥一連吃了三串。
五花肉烤得火候很大,裡面的油脂幾乎全烤了出來,吃起來香而不膩。
還有烤苕皮,蘇酥真是愛死成都的考苕皮了。
嬢嬢端來烤好的玉米和香菇,笑著問他們好不好吃,蘇酥對雞爪和考苕皮讚不絕口,嬢嬢熱心地端來一份干碟,說口味重的話蘸著干碟會更好吃。
蘇酥從善如流,蘸著干碟吃了一串五花肉,沒想到干碟這麼辣,蘇酥從嗓子到耳朵都辣的冒火。
她連忙灌了兩口冰啤酒,還是辣。
江以北起身去冷藏櫃拿了一瓶冰鎮飲料,遇上孟朝朝要笑不笑的目光,江以北把擰開蓋子的飲料灌進了自己嘴裡。
吃了一會兒東西,孟朝朝又挑起話題來,她問蘇酥和江以北是怎麼認識的。
蘇酥說:「我們是大學同學。」
孟朝朝目光在蘇酥臉上停留一會兒,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再次笑吟吟地瞥了江以北一眼。
她問蘇酥:「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蘇酥:「辭職了,辭職前做編劇。」
孟朝朝:「在北京工作?」
蘇酥點點頭。
孟朝朝有點驚訝地說:「那你們得有兩年多沒見面吧,這次怎麼想起一塊旅遊的?」
領證的事蘇酥斷然是不肯說的,她一時語塞,江以北接過話來,淡淡說:「聊到旅行的事了,她正好辭職,就一起出來玩了。」
孟朝朝臉上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問江以北:「你放我鴿子就是為了這趟旅行嗎?」
江以北無語地看著孟朝朝,想讓她閉嘴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蘇酥:「什麼放鴿子?」
孟朝朝笑著說:「哦,是這麼回事,我有個大客戶,從我這裡訂了他一幅畫,本來排到明年三月份交畫的,可那個客戶需要他提前交畫,願意加四成價,我跟對方談得好好的,追加的錢都到帳了,他卻說有事,不肯重新排時間,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孟朝朝看著江以北,唇邊那抹笑容更加玩味,「原來是急著旅行去啊……」
蘇酥驚訝地看了江以北一眼,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她不好意思地問孟朝朝:「那後來怎麼辦的?」
孟朝朝:「還能怎麼辦,退雙倍訂金唄。」
蘇酥:「多少錢?」
孟朝朝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笑著說:「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蘇酥無語地看了江以北一眼,心裡五味雜陳。
孟朝朝伸出纖長手指叩了叩桌面,對江以北說:「所以上回損失的錢,這回你得幫我賺回來。」
江以北:「你又談了什麼生意?」
孟朝朝:「不是生意,錢大江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江以北:「沒有。」
孟朝朝:「他是開拍賣行的,在國內數一數二。」
江以北:「所以呢?」
孟朝朝:「她女兒叫錢麗雯,是拍賣行的繼承人,比我大一歲,去年在杭州的拍賣會上見過你,她這幾天在成都談生意,順便想通過我認識你一下。」
江以北:「……」
孟朝朝:「我跟他們拍賣行的合作很重要,你幫我維護好錢麗雯這個人脈,上次害我損失的錢就一筆勾銷了。」
她說完看向蘇酥,笑吟吟地說:「幸好你們沒有談戀愛,不然就不好讓他出賣色相了。」
江以北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沒答應,也沒拒絕。
蘇酥忽然很想聽他說句什麼,他卻沒開口。
吃完飯回到家裡,蘇酥沖了個澡,換上睡衣坐在書桌前。
她下午睡多了,現在一點兒也不困,想要再寫一會兒大綱,卻一直靜不下心。
她想知道那個叫錢麗雯的女人長得怎麼樣,會不會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