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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52:41 作者: 不執燈
    他們把剛剛用過的鍋刷乾淨,將冰箱內的物品清點一遍,準備放到泡沫箱裡搬走,剛清點完,譚栩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消息的人是現任的宣傳部部長,發了幾段話來問問譚栩今天有沒有時間。

    這個流程倒是很眼熟,前年跨年那日,宣傳部也是以人手不夠為名,把剛剛退休的前任部長余宴川喊去幹活,折了一下午的塑料花。

    看樣子今天這一次是在籌備元旦晚會。

    「去不去?」譚栩問道。

    「去吧,跟他說前前任部長也去,回味一下大學生活。」余宴川把冰箱門關上,決定等到從學校回來後再處理東西。

    樓上的豆漿機在此時終於消停下來,襯托得屋裡格外安靜。

    譚栩飛快發完消息,趁著這個空檔,抓著余宴川的衣角就拽過來,補全了剛剛未完成的吻。

    「新年的第一個吻。」他說。

    第55章 一定 (完結章)

    從海景公寓到學校步行十幾分鐘,這條路並不長,但他們還是第一次並肩一起走。

    譚栩指著校門旁邊的位置:「他倆就是要在這裡把我帶走。」

    「眾目睽睽之下。」余宴川看向幾米外的保安亭。

    「是啊,」譚栩刷卡走進學校里,「其實那時候我就看出來我媽就是著急,沒有反對得很強烈,主要是我爸很過激。」

    他們順著湖邊走到教學區,街上不時有學生騎車而過。

    余宴川四處看了看:「我媽應該也不會反對,感覺她不太在意這些事。」

    「嗯?」

    「她不管我們,」余宴川把手揣在口袋裡慢慢走著,「我哥小時候還懷疑過她的身份,連我到底是不是親的都沒敢問過她,怕惹出別的事來。」

    譚栩沒忍住笑了:「他心思太重。」

    「是啊,他心思重。」余宴川嘆了口氣,冷風將呼出的白霧快速吹散,「這半年讓我重新認識了一遍我身邊的所有人。」

    看清一個人是個很難的課題,余宴川曾經以為自己識人有一手,如今看也不過是浮於表面的自以為了解。

    禮堂和商業街只隔了一條街,商業街的學生很多,幾家奶茶店門口排著長隊。

    小風敞著花店門,正站在門口打掃地面,隔著大老遠便看見他們兩個,舉著掃帚打了個招呼。

    「小風說你這半年很照顧我的店。」余宴川說。

    譚栩冷哼一聲:「我還以為她得嫌我不懂瞎指揮。」

    「她確實是這樣說的。」

    余宴川走入店裡,花店內擺設沒有怎麼改變,仍然是熟悉的樣子,一旁的預訂柜上擺滿了包好的鮮花,等待著預定客人上門來取。

    「這麼多預訂單?」譚栩習慣性地走到櫃檯旁,順手拿了備忘錄來看,儼然一副老闆作派。

    余宴川過去檢查了一圈花束的包裝情況:「元旦,送朋友送情侶,還有今晚元旦晚會送演員的。」

    「對,還有保研生離校晚的,都這段時間買花。」小風把垃圾倒入垃圾桶,擦了擦手,指著預訂柜上的某一束,「那個是你們院裡訂的,要我說你們宣傳部換了人就是不好辦事,以前你當部長,要什麼花什麼時候送都說得早,我還能提前點備好,現在回回都臨時打電話臨時訂。」

    「我回去跟他說說。」譚栩說完,有些感嘆,「一晃我都要畢業了,當初我剛進學生會面試,還是你們老闆把我撈進的宣傳部。」

    余宴川在店裡巡視一圈,勾住譚栩的肩膀,邊走邊交代小風:「我們先忙去了啊,你盯著點,給你發獎金。」

    他們走出花店,譚栩扭頭看著店面門前掛的燈牌。

    塑料枝。

    「走吧。」余宴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店名上停留幾秒,「前年元旦誕生的店名,到今天正正好好兩周年,這不比豆漿機更有始有終。」

    譚栩收回視線,兩人夾在人流中走過商業街。

    禮堂內的晚會正在彩排,往年都是跨年夜開晚會,但今年過年晚,假也放得晚,考試安排協調之後把晚會放在了元旦這一天。

    部長微信通知他們在禮堂等就行,他一會兒會帶著委員們過來。

    禮堂內的音樂聲模糊著傳到了外面,他們從後門走進去,看到有不少人正在忙碌。

    這幅場景對他們來說都算熟悉,調音響的斷斷續續放著音樂,偶爾傳來一兩聲拍打話筒的聲音,燈光滿場亂掃、時亮時暗,背景大屏幕上不斷切換著投影,看著十分熱鬧。

    攝影操縱著搖臂,對著觀眾席掃了一圈,實時效果投屏到了大屏幕上。

    他們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遠遠圍觀著學生們忙碌。

    有演員站在前排候場彩排,一個表演魔術的節目正在舞台上實操練習,手裡的撲克牌玩得眼花繚亂。

    「這人我認識。」余宴川忽然開口,「他來找我算過塔羅牌,這一手洗牌就是我當初教他的。」

    「這麼厲害。」譚栩撐著腦袋,「算出來什麼了?」

    余宴川打了個響指:「他問我變魔術有沒有出路,我不記得抽出什麼牌了,但是我當時跟他說這種東西事在人為,我看你魔術變得不熟練,我可以教你洗牌,五塊錢。」

    譚栩笑了起來:「坑蒙拐騙。」

    「就是付費的才像話,我要是免費教誰敢學。」余宴川隨口編造著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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