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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51:28 作者: 劍止
「不走,我怎麼會捨得走呢。」
迷濛間,江倦再次問了那個讓他牽念的問題。
「蕭始,你是真的嗎?」
「還在犯傻,看來昨天教訓還沒吃夠,居然還能懷疑。」
江倦沒繃住笑了,靠在他肩頭朝他耳朵吹著氣:「我還真就分不清,在我的春夢裡,你比平時還厲害。」
蕭始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匆匆把人洗乾淨扔上了床,非磨著他承認現實里的自己更勝一籌,還以此逼問他夢裡的自己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他弄得欲仙欲死。
凌晨凱爾出來巡視的時候聽著他們還在折騰,不禁在心裡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後來江倦嘴上服了軟,可蕭始知道,他心裡還是沒有安全感,那一刀帶給他的余痛遠比自己挨的外傷更甚,那些灼傷靈魂的痛徹心扉,經久不愈。
蕭始摟著坐在腿上的江倦,揉著那人勁瘦的腰,毫不避諱地咬著他的耳朵:「你啊你,渾身酸軟,只有嘴是硬的,以後怕是不服管了,我得再想個法子治你。」
「服啊,服的。」江倦如貓叫般嚶嚀了一聲,「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再反悔,我已經原諒你了,要是能活著離開……咱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和蕭始重逢以後,江倦每晚都睡得踏實,可以縮在蕭始懷裡一夢到天明,也不避諱與他面對面坦誠相見。
他就像是想把過去那十年間欠的都補回來一樣,睡前最後一眼也必須看夠那人。
那堅實的懷抱,炙熱的體溫,沉穩的呼吸,無一不讓江倦沉淪其中。
而蕭始卻剛好相反,以前颳風打雷也叫不醒的人,現在稍微有點響動就沒了睡意。
江倦說他這是傷得太重了,身心都受到了影響,吃不下睡不好,精神還有點衰弱。
他撫著蕭始胸前那一道傷口,那人笑說:「不疼。」
「怎麼會不疼,別騙我。」
蕭始就會湊到他懷裡,小聲道:「那還是有一點兒疼的,就一點兒。」
江倦想給他換藥,他卻不肯,明明是擔心江倦見了自責又心疼,卻非要說些氣死人的怪話,什麼害羞羞,臉紅紅,倒是氣得江倦耳根發紅。
他趁著蕭始睡著了,清早起來解開了他胸前的紗布,幫他擦去了傷口周圍凝結的藥膏,手法輕柔,仔仔細細地又塗上了一層新的。
那道猙獰的刀傷還沒結痂,要不是縫合了,可能皮肉還外翻著,看上去創口不大,但江倦知道自己刺得多深。
蕭始忽然睜眼,抓著他的手腕,將他拉進了懷裡。
「一刀就能把你追回來,我血賺。」
兩人趁著氣氛正好又折騰了會兒,其他玩家也漸漸醒了過來,走廊里來往的人多了,也喧鬧起來。
蕭始摟著江倦,不滿地哼唧幾聲,翻過身去還想再賴會兒床。
江倦數落了他幾句,卻也沒動手,哄了幾句讓他起床,蕭始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
就在洗漱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兩人想也不想地沖了出去,就見人們都聚在了二樓樓梯口。
「怎麼了?什麼情況?」
咬著麵包片的周懸對上了叼著牙刷的兩人,無奈地移開了目光,轉頭去詢問圍觀群眾:「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聽見叫聲才過來的……」
「是小瑾!!」一個女聲撕心裂肺地喊道:「小瑾她倒在屋子裡,渾身都是血!!」
一聽這話,膽小的都一退老遠,周懸則在人群中找到了那說話的栗發女孩,走近她指的房間,江倦和蕭始緊隨其後。
如女孩所言,房間的門大開著,血從門縫下面流到了走廊里,洇濕了地毯。
順著血流的軌跡望去,一個臉色青灰的女孩倒在地上,一臉驚恐,已經死去多時。
蕭始俯下身去檢查了屍體,做出了判斷:「死因是胸口的刀傷,一擊穿透心臟斃命,下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兇手很可能是醫生、護士這一類對人體結構比較了解的人,也可能是職業殺手。」
江倦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陳設,似乎每個房間都有標配的雙人大床、沙發、茶几、桌椅和必備的電器,和一般酒店不同的是,每間房都有體積足有一整面牆那麼大的櫃架,一側用來擺放書籍,另一側則是些極具特色的工藝品。
而死者的屍體就倒在房間正中,頭朝向門口的方向,身下的血跡已經幹了。
周懸問那最先發現屍體的女孩:「死者是什麼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嗎?」
女孩戰戰兢兢地答道:「她,她叫孫瑾,是我朋友,這次是我們兩個一起出門旅行的。她膽子小,聽說了島上的事以後不敢去拜廟,我就和她商量說我去拜廟,讓她留在民宿等救援,我們手機都充好電,隨時聯繫。昨晚跟著導遊回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我在她房裡隨便吃了點東西,跟她說了昨天發生的事以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了,今早來找她的時候,就這樣了……」
女孩受到驚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導遊上前去給她遞了紙巾,安慰了她幾句。
周懸聞言眯起眼睛,追問:「你確定是你們兩個一起來的,沒有別人?」
女孩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玩家都很同情這兩個女孩的遭遇,好言勸了她許久,江倦卻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在現場轉了一圈以後,站到女孩面前問:「為什麼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