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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51:28 作者: 劍止
    蕭始忍無可忍,回身搶了江倦手裡的抱枕,把人往牆上一頂,身體力行堵住了他的嘴。

    「我是喜歡你。」

    纏綿間,蕭始輕聲說。

    「見到你的第一眼齬曦就把自己掰彎了,二次元女神也都索然無味,提不起興致了,從那之後,我只想要你。」

    江倦無比淡定,「哦。」

    「你說我們要是在這裡……算不算你也參與了我的過去?」

    「沒興趣,我覺得雅典娜更適合你。」

    江倦毫不留情地戳中了蕭始的痛處,低頭去翻蕭始從柜子里找出的大包小裹。

    「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都是我以前的寶貝,看著還挺有時間膠囊的感覺。」

    蕭始翻著那些頗有年代感的箱子,從中翻出了不少東西。

    「光碟,紅白機,漫畫書,高達殘軀……你的童年還真是充滿了歡樂。」

    想想自己的童年,即使是現在,江倦也忍不住羨慕蕭始。

    蕭始說:「這些東西在當年都不便宜,都是我媽弄來給我打發時間的,所以小時候我真以為自己是富家少爺,走路都橫著走。現在想想,她能弄來這些東西,沒準兒真是和程三史有什麼關係……不能細想啊。」

    雖然被江倦看到自己從前的收藏會感到羞恥,但蕭始並不牴觸他深入了解自己。

    他說:「小時候我對媽沒什麼印象,全靠婆婆翻舊照片睹物思人,可能是被念的多了,本來和她沒什麼感情的我跟她並不生疏。後來婆婆走了,媽把我接到城裡,那會兒正是我青春期最叛逆的時候,死要面子不跟她親近,直到她走了,對她也沒有太多了解。」

    江倦有些意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除了她是名護士,早出晚歸很少回家這一點之外,我對她好像一無所知。她對我倒是挺不錯的,有什麼需求都會滿足,就是感情太淡了,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碰巧住到了一個屋檐下的鄰居一樣。」

    江倦翻了翻手邊一個看起來風格與其他藏品不同,頗有歐風復古感的木匣,從中拿出了一摞卡牌。

    「塔羅牌?你還玩過這個?」

    蕭始滿頭霧水,「塔羅牌?什麼塔羅牌,我不信這個啊。」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以前有這興趣了,在你窩裡翻出來的,不是你的還能是我的?」

    江倦連著盒子一起推給蕭始。

    後者遲疑地看了一會兒,茫然道:「這是哪兒來的?我以前沒見過這東西。」

    江倦只當他是丟不起人,「裝,你就裝。」

    「不是,我沒裝,這東西真不是我的……我以前不信塔羅啊,我信占星骰子!」

    江倦:「……」

    兩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這來路不明的東西可能不簡單。

    「數一下。」江倦說,「看看總共有多少張牌。」

    兩人在老宅里找到幾支還能用的蠟燭,映明了整個房間。

    蕭始把木盒裡每一張牌都拿了出來,一一擺在地上,越看越心驚。

    這些卡牌都是用顏料在牌面上進行繪製的,並不是統一印刷,很多都被深褐色的污漬打濕了,畫面的圖案洇得模糊,顏料都結了塊,而且大多殘缺不全,有的只剩下了一角,相當慘烈。

    「三十四張。」蕭始說,「大概吧……有幾張破損太嚴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張撕開的,如果都當做單獨的一張來算的話,就是三十四張。」

    「塔羅牌一共有七十八張,也就是說,剩下的不足一半。」

    江倦蹲下身來,隨手拿起一張距離他最近,較為完好的卡牌,端詳片刻,又從錢夾里拿出了那張江住留下來的塔羅牌,將兩張放在一起對著光比照。

    「卡牌大小,用的紙張都是一樣的,應該是同一套牌。」

    「這麼說,這盒子裡的其實是『鬼域』的證物?」

    江倦「嗯」了一聲,「我收回剛剛的話,哥哥或許到過這裡,但他一定不是最後一個來的。」

    這份證物至少得在「鬼域」結束之後才能拿到,那個時候已經過世的江住是不可能將其藏在這座老宅里的

    他毫不掩飾失落地嘆了口氣,「白感動了……」

    蕭始急了,「別的不說,那門鎖肯定是江住留下的,他想把你嫁給我,早就做好安排讓我們兩個湊個家,這個絕對沒錯!」

    本來江倦只是失望,聽了他這話眼神都變了。

    蕭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相持許久,那人的質問讓他如墜冰窟。

    「蕭始,得到哥哥的認可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蕭始慌了,「倦,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

    「我總是覺得自己沒必要了解太多,知道的越多,心裡就越難受,過得就越痛苦,所以我從來都不過問你這些。可你為什麼要把那些我不想知道的真相送到我面前?」

    「不是的,倦,你聽我解釋!」

    「就算你恨我怨我,也請你看在我陪你走過這一段難熬日子的份兒上,讓我好過一點,好不好?」

    江倦情緒有些失控,推開蕭始便出了門。

    他不了解這宅子的布局,走不遠,也就只是坐在方才上來的樓梯上,捂著額頭嘗試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這是怎麼了。

    明知道跟蕭始在一起只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往常覺得無比正常,甚至不足掛齒的事,現在卻敏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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