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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51:28 作者: 劍止
    「夸都誇了, 能幹嗎?」蕭始眼巴巴看著他這些日子被滋養得終於恢復些許紅潤的嘴唇, 饞的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你腦子裡還沒有沒有點別的事了。」江倦懶得理他,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晚上再說,現在我要補覺, 你要是真閒的無聊就找個廁所吃一頓, 別吵我。」

    「好好好,睡醒了再折騰你。」蕭始遷就地捏了捏他的臉, 掖好他的被角便出門買菜了。

    他本以為江倦這麼急著攆他走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轉頭就會趁著自己不注意到處亂跑, 可他沒想到回家的時候江倦已經老老實實夢了周公。似乎是屋內空調溫度太高, 還從潔白的被子裡伸出一隻胳膊, 肩膀和鎖骨都在外露著, 誘人的很。

    「無形勾引才最致命啊, 江二,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讓人慾罷不能的尤物。」

    蕭始念叨著,又給他蓋嚴了被子,揉了揉他陷在柔軟枕頭裡的頭髮,拿出手機拍下了江倦少有的安詳睡顏。

    江倦就這麼一直睡到天黑,才被一陣震動吵醒。他迷迷糊糊循聲摸到手機按下接聽,對面的人難掩欣喜,迫不及待道:「江哥!你讓我查的東西有結果了!」

    江倦猛然睜眼,迅速清醒過來,在聽完對方的話後,簡短道:「知道了,這件事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掛斷電話後,他在黑暗中沉思了一會兒,戀戀不捨地蹭了蹭軟乎乎的被子,還是起身下了地。

    他出了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廚房的燈亮著,隱約還能聽到切菜的聲音。

    某人征服菜刀的過程聽起來很艱難。

    他下樓推開廚房的門,蕭始正剁肉餡,撓頭研究著菜譜,「這也沒說要剁到什麼程度啊,太碎了會不會撈不上來……哎,你醒了啊。」蕭始放下刀擦擦手,但手上還有油沫,就沒急著碰他,只是招呼他進來嘗嘗剛從砂鍋里盛出來的清湯,「來嘗嘗怎麼樣,別總羨慕別人家的,我們自個兒也有。」

    江倦看起來還沒睡醒,接了杯冷水漱漱口,嘗了一小口,難得點頭誇了句:「還不錯。」

    蕭始這就飄了,一邊把肉餡下進鍋里,一邊拿著筷子在空中亂揮,「前妻,聽說有種叫無相的湯,需要用九九八十一種食材花上三天熬出九種高湯,就是金湯、奶湯、清湯、靚湯、素湯、毛湯、藥湯、龍鳳湯還有二湯,匯聚到一起形成一碗像山泉一樣鮮美的清澈濃湯,以無形勝有形,以萬相制無相,是難得的人間美味,有沒有興趣嘗嘗?等我把這九種湯練好了,就給你……」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江倦看準時機,趁他不備從身後一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蕭始兩眼一黑,手裡的筷子啪嗒落地,整個人向後倒去。

    江倦摟腰接住了他,雖能抱住,可移動起來就很困難了,索性卡著他的腋下,藏屍一般把他從廚房裡拖了出去。

    他們的臥室在二樓,把蕭始送上去有一定難度還可能把他弄醒,江倦索性把他挪進江住的房間裡,費力把人抬上床,用被子隨便一裹,回廚房關了灶台的火。

    他換了身輕便的衛衣和運動褲,準備出門時又聞到了廚房的香氣。

    把蕭始打暈那一下已經得罪了他,要是再糟蹋他一片心意,這人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鬧。

    想到這裡,他又折返回廚房,倒了小半碗湯喝了,這才安心出門。

    虧了有這半碗湯,即使車裡沒開空調,幾十分鐘的車程也不至於讓他手腳冰冷。當他終於把車停在某一條熱鬧的巷道邊,還想下車抽根煙,沒想到與他約見在此的人連透口氣的時間都不給他,直接坐上主駕駛,擺手示意他上車。

    江倦嘆了口氣,只能轉到副駕駛去喝了白天剩下的半瓶礦泉水,看著理了頭髮洗了澡,換上一身新衣神清氣爽,像是換了個人的秦數,無奈道:「到底是誰給誰做事,怎麼你看起來比我還急?」

    「我當然急啊,這一單幹完你不是就要放我自由了?那我當然迫不及待啊。」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說你不用在被關在荒郊野嶺一遍遍看《如懿傳》了……」

    秦數當街猛踩一腳剎車,好險把沒來得及扣好安全帶的江倦甩出去,「你覺得我是應該現在給大夫打電話,還是找媒體和警察公開你私自監禁我五個月的事?」

    「沒有五個月,也就四個多月。」秦數的威脅很有效果,江倦舉雙手投降,「我答應給你換個條件好點的地方,在不影響安全的情況下給你一點自由,這樣可以嗎?我覺得你自己應該也不是很想要絕對的自由,因為我在限制你自由的同時其實也保護了你,不是嗎?」

    秦數冷哼一聲,「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倒是挺奇怪的,沒想到在你心裡,打暈大夫跟我『私奔』居然和公開你的罪行在你心裡是處於同一程度的打擊。」

    「因為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一定會給我的行為扣上各種帶顏色的帽子,然後附加一個『.avi』的後綴。而被蕭始發現我跟別的男人混在一起,他會讓我成為『.avi』里那個處於被動位置的主角,這兩種情況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一臉正經地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讓秦數哈哈大笑,「我開始好奇了,他怎麼對你這麼執著,他對你可算是真愛了。」

    「你錯了,他執著的不是我。矯情點說,雖然他一直說我是他的硃砂痣,但事實上,我頂多算是抹蚊子血,被他拍在了心尖上。在他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他的白月光,哪怕我也跟那人一樣犧牲,成了泉下的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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