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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51:28 作者: 劍止
「還好,傷的不重, 就是受了驚嚇一直睡不踏實,剛餵了兩片安定才睡著。」
蕭始自掏腰包給全隊預定了某爺爺全家桶, 狄箴正在興頭上還沒覺著困, 一聽有吃的立刻渾身充滿幹勁兒,跟著姜懲一起審嫌疑人去了。
審訊時蕭始就在監聽室聽了全程, 起初這人只交代自己叫王順才,三十五歲, 無業游民, 常因小偷小摸入獄, 但咬死不承認監控錄像里那個把江倦推向車流的人是自己, 被姜懲敲桌子跺腳好一頓嚇, 把監控錄像拍在臉上了, 又改口稱是在市局附近溜達時遇到個人花錢雇他去推馬路對面的江倦一把。
姜懲氣得一巴掌險些拍斷桌板,震耳欲聾的怒吼迴蕩在走廊里:「推他一把?你知不知道推他一把的後果是什麼!那是一條人命!!」
王順才小聲嘟囔:「這不是沒死麼,急個球啊……」
「你說什麼!!」
「不不不,沒,什麼都沒……」
在姜懲和狄箴的連番轟炸下,兩個小時後,王順才終於頂不住壓力開始胡言亂語,姜懲從他無比混亂的供詞中察覺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江倦。
本以為是這孫子作惡太多,記恨上了辦案的警察才會對江倦動手,但在追問之下,王順才卻交代是前些日子在瀾江拋屍案的現場見過這個瘸腿的警察,這讓姜懲感到困惑,軟硬兼施後從王順才口中得知了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事實——其實從江倦在拋屍現場露面至今,已經被王順才監視了足足半月。
他對江倦的情況了解還是不夠多,並不知道平時就有不少人盯著江倦,以為是江倦養傷太久,安全意識已經全然拋到腦後了,還打算批評教育他一番,只有一牆之外的蕭始知道,並不是江倦不想察覺,而是這個問題早已經被他忽視了。
他離開的時候,警匪雙方的鬥爭已經進行到白熱化,姜懲循循善誘,從王順才的漏洞百出的口供中找到矛盾的關鍵點一一攻破。
這人偷雞摸狗的事幹了不少,常跟警察打交道,還算了解審訊的套路,但畢竟不是高智商犯罪者,身上有太多弱點,也不善於偽裝自己,每一句話都能給姜懲提供質問他的信息,被威逼利誘後就露了怯,乾脆求了個痛快,交代這些事情都是受自己的「大哥」慫恿,那麼接下來警察的調查方向就應著重放在這位「大哥」身上了。
蕭始自知幫不上忙,得到足夠的線索便想去看看江倦,沒想到一推門就碰上了等在門口的高局。
在他開口打招呼之前,高局就笑著擺擺手,示意他有事快去。
蕭始滿頭霧水,過了轉角就見江倦辦公室的門大開著,心裡感到不妙,衝過去一看,本應睡在沙發上的人已經不見了,毯子裡還留有一絲餘溫。
江倦腿腳不方便,很難自己走遠,難不成是在市局裡被人劫走了?誰能有這本事?
他心急火燎地追了出去,喊了幾聲江倦的名字,可這個時間就連值班的警察都蒙著軍大衣睡了,沒人給他回應。
他隱隱感到心慌,看到走廊里站著個人影便想前去一問狀況,走近了還沒開口就發現那居然是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靠在牆上的段鏡詞,光腳站在冰涼的地上,就跟出來夢遊一樣。
「我的個乖乖……恩公,你看到我前妻了嗎?知道他去哪兒了嗎?」蕭始試探著上前戳了戳搖搖欲墜的段鏡詞,後者艱難地睜開眼,眨巴著看了他半天,沒反應過來。
蕭始心道怎麼就碰上了這麼個瘋瘋癲癲還沒睡醒的祖宗,比比劃劃又問了一遍:「就是昨天你救的小美人兒啊,腿上有傷,不能走路的那個,今天你看著他了嗎?」
「唔……」段鏡詞仿佛還在夢裡,「見到了呀,他在裡面,好一會兒了。」說著一指身側的門。
蕭始抬頭一看,這不衛生間嗎?
他推門進去,見其中一個隔間的門是關著的,心裡便懂了,過去敲了敲門,「前妻,開門吶,你是不是需要幫忙?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裡面的人低喝一聲:「滾遠點!」
蕭始「噗嗤」一聲樂了,解下手錶用金屬錶帶卡著門外側的鎖芯轉了半圈,隔間的門應聲而開,江倦正紅著臉,滿面屈辱地看著他,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蕭始摸了摸江倦的頭,安慰道:「嗐,多大點兒事啊,前妻,你用不著不好意思,誰沒有點兒生理需求啊是吧,來,勾住我脖子,抱緊了。」
「你還好意思說!把我一個人關在辦公室里哪兒都去不了,要不是姓段的半夜夢遊,我只能……」
「只能什麼,用瓶子解決了?」蕭始笑呵呵地摟著江倦的腰,把人抱了起來,「話說夢遊的人不是不能中途叫醒嗎?他的精神還好嗎?」
「他是故意的!」
雖說江倦並不想給他機會對自己做些什麼,但他要是拒絕了蕭始,就只能在這隔間裡坐到猴年馬月,如果讓其他人看到他這副鬼樣子,那還不如讓蕭始嘲笑他幾天。
……至少這張嘴還是能能堵住的。江倦無奈地想。
他惡狠狠地威脅:「敢說出去,就剁了你!」
「前妻,我怎麼會把這種事說出去呢?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蕭始吵吵著給江倦拉上了褲鏈,不想那人突然吃痛,慘叫被克制在喉嚨里,只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隨後一拳狠狠砸在他肩上,把蕭始打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