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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43:14 作者: 月亮黑了
自從回府後,高濘就在待在書房沒出來過,李晚璣在晚飯時偷摸去看了一眼,確認對方好好吃了飯才安心離開。他也不知道見了高濘該怎麼解釋,是該說自己只把長孫倆兄妹當朋友看,還是該說他壓根沒察覺長孫璵衡的感情?天地良心,他李晚璣可想不到怎麼身邊交好的男人都喜歡男人。
正當他嘆出一聲長氣,門開了。
李晚璣馬上從床上坐起來,「怎麼這麼早?」
高濘沒說話,他反手關上門,衣袂拂過一陣輕風,惹得那燭台上的火光也隨之晃動。
「寧兒…」
還未等李晚璣說完想說的話,高濘已走到他身前,抬手鉗住那張迷茫的臉,二人只對視了不足片刻,李晚璣的唇齒便被人蠻橫地撬開,以一種十分被動的狀態迎合著對方的吻。
他被放倒在床上,有些喘不過氣。李晚璣縮了縮身子,想從那個吻中退出來,卻又在瞬間被高濘扣著後腦,叫他無法抽離。唇舌糾纏中終於擠出一聲帶著曖昧的呼喚,可卻無法動搖什麼。
以往雖說渾了點,但高濘始終顧著他的身子,而這一刻再不了,握著主權的人終究是占領了上風,只是其中的柔情被一根一根地燒成灰燼隨風散去,獨留下那份無聲的居高臨下。
………………
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只知道屋中的蠟燭在中途燃盡了,鋪天蓋地的黑暗瞬間籠罩在周圍,李晚璣的雙目短暫地失了明,可又恰好是因為這樣,身上的其他感官在黑暗的烘托下變得格外敏銳。
高濘全程沒說過一句話,李晚璣只能看著那張皺著眉頭的臉,聽著耳邊傳來的呼吸聲,他叫他將軍、叫他寧兒,都得不到任何口頭上的回應。
對方只用另一種方式回應他的每一聲呼喚。或輕或重,或磨人或盡興,直到李晚璣身子徹底疲軟,他腹中滾燙,沙啞的嗓子努力拼湊出好幾句「不行了」,卻又被人握著腰一把拉回那具下意識逃跑的身子。
他無力再反抗,又或者說從沒想反抗什麼,只能任憑高濘抹開他腹上透明的東西,再次相擁著墜入那漫漫夜色。
………………
長孫璵衡在高府里穿梭著,面上儘是無奈。好端端的,也不知為何高濘非要他自己來,還偏偏要在這個時辰。
府里安靜得很,進來時盧懷鐘給他指了條路,說是將軍特地囑咐的。
他站在高濘屋前躊躇,輕輕嘖了一聲後還是抬手叩響了那扇緊緊掩著的門。
李晚璣一驚,他感覺腰上的手鬆了松,只聽見高濘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你去。」
不容反駁的語氣讓李晚璣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就近從地上撈起件寬大的袍子將自己裹起來,發軟的雙腿難以支撐他的身子,他只能顫顫巍巍地,借著桌椅一步一步地踱過去。
門打開的一瞬間,長孫璵衡愣在了原地。
且不說為何李晚璣這個時辰會在高濘屋子裡,來人那條白淨的脖頸上布滿了猙獰的咬痕與紅印,身上披著的袍子任誰看都並非是他的所有物,而那垂散的凌亂髮絲下,映著的是一張朦朧泛紅的臉龐。
長孫璵衡喉嚨一緊,他下意識透過那條細小的縫隙往裡看去,果不其然,屋裡還有一人——高濘散發赤著半個身子,下.身隨意掩著李晚璣今朝的那件杏黃衣裳,就這麼抱著雙臂懶散地靠在床邊,仰著下巴對上他的眼睛。
他不禁卷上一陣寒意,高濘那雙眸子像狼、像虎,似在守著自己的獵物警告他人不得覬覦靠近。很明顯,如今他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他人」。
李晚璣啞聲,斷斷續續地問了句:「長孫公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忽然,他察覺有什麼順著大腿內側流下,慌忙得又用力蜷縮了些。
「……這不是長孫府麼?抱歉,我好像喝得有些過了,打擾了。」長孫璵衡的心還在打鼓,原來人家近水樓台早就得了月,縱然他向來要什麼有什麼,也斷不會去做那種拆散他人的卑鄙事,只是回想起白日在醉仙居下和高濘說的那些話,他多少有些尷尬和懊惱。
既然這兩人是這種關係……那寧兒?他掐著眉心嘆出一口氣。也不知該怎麼和那丫頭說才是……
人走後,李晚璣還是一臉不解,他往外探了探腦袋,剛看到長孫璵衡離去的背影,眼前便被什麼東西覆上了。
那條赤紅髮帶繞過李晚璣合上的雙眸,被高濘緊緊纏在手中,軟滑的布料被他抓著向後帶,李晚璣不可避免地跌進高濘的胸膛。髮帶在他腦後系了個結,那抹杏黃被剝落在地上的深色長袍上,木門合上的瞬間,李晚璣被蒙蔽的雙眼又傳來高濘手掌的溫度。伴著安好的蟲鳴,他被迫仰起頭,耳邊傳來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高濘咬著牙釘.進懷中綿軟的身子,一字一頓道:「除了我,什麼都,不許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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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小濘都幫著弄出來洗乾淨了
第92章 暴雨將至
…………
自打那夜過後,高府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長孫璵衡和長孫攸寧再不隨意來了,只是兄妹二人見面時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兩個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在對視後輕嘆了口氣,把所有沒編排好的話語咽回肚子裡。
李晚璣也被迫在高府「禁足」了幾日,露出的皮膚就沒一處乾淨的,大熱天的又不能靠穿戴來遮掩,周藏晏見了直搖頭,齊福看了還以為是他跑去和什麼街上的小混混打架了。李晚璣的嘴角抽搐著,倒不是什麼街上的小混混,是府里的小混混。說是打架都抬舉他了,分明他只有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