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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43:14 作者: 月亮黑了
    有緣?李晚璣盯著手中的銅錢串不解,但很快又一掃而空。誰能和錢無緣呢?他想著又忍不住揚起嘴角,轉身欲進府時,卻看見高濘倚在門上盯著他看。似乎是待了很久,但李晚璣只顧著行善積德,壓根沒注意到門口何時多了個人。

    高濘雙手抱臂,二人只對視了片刻,他便先轉身向里走去。

    李晚璣看著他背影消失,又看了看手上的錢串。不就是賺點零錢嘛,哪有人會嫌錢多呀!

    重新踏回高府,李晚璣是直奔書房去的。高濘不見人影,卻又正好在他投下銅幣之時推門而入。

    李晚璣盯著書案上四散的銅幣愣了愣,但很快又繼續重複那套熟悉的動作。三番為一卦,卦成,眼前皆是些令人皺眉不解的景象。他輕輕挑起一枚銅幣,用指尖立在桌上打轉,腦中的思緒亦如那枚直立旋轉的銅幣一般,最終在高濘的聲音中被人無意鬆開,重新平穩地躺在桌面。

    「在算什麼?」高濘已在他思忖之間走到身旁,手臂搭在雕花木椅上,仿佛將人摟在懷中。

    李晚璣回過神來,「是長孫公子的事。」他抬頭去看高濘的剎那,下巴便被人死死鉗住,迎合著對方開始了一個漫長繾綣的吻。

    也不知那長孫璵衡懷的什麼心思,來高府就那麼一會,那對含情的雙目巴不得黏在李晚璣身上似的。頗有有緣?高濘心中輕笑一聲,璇璣玉衡,能不有緣麼?想著他心中更煩悶,唇舌分離後直接將人從椅子上撈起,瞬間亂了書案安寧。

    李晚璣的腰被迫懸在桌沿,用來卜卦的銅板被他壓在身.下,他不覺羞恥,反倒過於順從。只是緩緩對高濘說,這樣躺著不舒服。

    聞言高濘順勢穿過腰身與書案的縫隙將人摟起,不待對方做出任何反應,便把人翻了個身子趴在桌上。他伸手收起桌上的那五枚銅幣,小心翼翼放在一旁,「小心些」。

    他貼近人的頸邊低語:「別弄丟了。」

    ……

    紅香之上蒙著似揉開清晨露水的光,卻是在即將敞開時被門外之音擾了心神。

    「哥哥在嘛?」是齊福的聲音。

    原以為高濘會就此作罷,李晚璣甚至準備俯下身子整理衣物。誰知對方反倒變本加厲,若不是李晚璣狠狠咬緊嘴唇,怕是早發出些不該讓旁人聽見的聲音。

    高濘取下腰間的瑪瑙玉佩,從容地塞進李晚璣口中,「咬著。」

    齊福在門外又問了一次:「哥哥不在嘛?」他輕輕敲了敲門,分明聽見裡頭有動靜的。

    「哥哥在,有什麼事嗎?」

    齊福喜笑顏開,伸手就要去推門,只是剛推開一小道透光的縫隙就被屋內的人出聲喝止——「…哥哥在忙,有什麼在屋外說就是,我都聽著。」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哥哥先忙,我下次再和哥哥說就是了。」

    高濘調整呼吸,對著門外道:「不打擾,現在說就行。」

    齊福在外頭猶豫片刻才繼續開口:「就是那個李晚璣!他欺負我!」

    「哦?」高濘俯下身子,伸手摟在李晚璣的脖頸上。手上的動作很輕,只是令人更好地貼在自己唇邊,他咬了咬李晚璣泛紅的耳朵,壓著嗓子,「要是鬆開掉在地上,小福怕是會直接衝進來吧?還是說…哥哥想就這麼讓他進來,讓他看看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李晚璣渾身一緊,高濘卻絲毫不讓他有鬆懈的機會,他也只能緊緊咬著口中光滑的玉佩,避免自己在他人面前發出不適合的聲音。他咬著玉佩,津.液不自主地從嘴角滑出,耳邊又繼續傳來高濘的聲音:「他怎麼欺負你了?」是對門外的人說的。

    齊福鼓著嘴,頓時覺得自己有些不在理:「他、他、他逼我吃他做的包子!」

    聞言高濘不禁失笑,看著面前隨著自己晃動的長髮,似是在問屋外之人,又似是在問李晚璣:「那你覺得好吃麼?」

    屋外傳來忸怩的聲音:「……味道倒是還不賴。」

    「好吃就行,哥哥也是為你好。」

    話音落下時高濘咬了咬牙,李晚璣還緊緊攥著拳,整個人如案上揉皺的宣紙一般凌亂不堪,一雙迷離的眸子注視著高濘,面上儘是夾雜著羞赧的綿綿情亂。

    高濘看著這副模樣勾了勾唇,他輕笑一聲,又俯身在人耳邊喚了聲哥哥——

    你如今上下都……

    屋外的人究竟說了什麼也無人在意,李晚璣耳邊仿佛只聞見那雲情雨意的纏綿。他能做的也只有咬緊口中那枚赤紅玉佩,將高濘的一切毫無保留地攬入懷中。

    …………

    他不知齊福是何時離開的,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玉佩置在書案上泛著盈盈水光,他偎在高濘懷裡,被人視若珍寶般輕吻著。

    璇璣如何,玉衡又如何,如今那天上的北斗星還不是落在這一灘泥濘中與他共沉淪?

    李晚璣,高濘輕聲喚他,你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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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一快樂~

    (璇璣是北斗四星,玉衡是北斗第五星,璇璣玉衡也是古時一種玉飾的觀測天象的儀器。

    但晚璣的璣更多的還是另一個解釋,所以說有緣,但不是完全有緣,註定還是要跟小濘在一起的嘛

    第85章 冰封之花

    翌日李晚璣如約出現在攤位上。倒也說不上是攤位,他只是搬了把凳子在醫館門前坐著,至於其他什麼的都沒布上。高濘昨日還是手下留情,倘若是如初次一般,恐怕他今日又不能如此安穩地坐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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