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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43:14 作者: 月亮黑了
李晚璣聞言卸下了那張諂媚的笑臉,轉而蹙眉瞪他,「你別給我裝傻,把銅幣還給我。」
「方才不是說過,得待我尋到此物。」
「你現在不就能去找麼?我就在外頭等著,待你尋到拿出來給我便是。嗯…倒也不用這麼麻煩,托個下人拿出來就行。」
高濘心中暗「嘖」了一聲,「那小小銅幣,興許是要花上一陣功夫。要不李兄留下住處何在,待尋到後我便親自送去。」
好啊,李晚璣想,平時樂呵樂呵的,這時還真把他當傻子了?他頓時氣得發笑:「多謝將軍好意。既然您今日…看起來是多有不便,那我明日再來,望屆時能拿回我的東西。」他特地在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調,但還是覺得自己少了幾分威嚴。
想著,他的目光掃過高濘腰上的佩環。高濘看著他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覺著頗是有趣,見他眼神死咬在那塊瑪瑙佩環上,定是又在動些什麼歪腦筋。
眼神的注視令他想起雲良閣空屋中的那抹不屬於他的溫柔神色,高濘再一次被內心的衝動推向前。
他將腰間那枚瑪瑙銅幣取下,放到李晚璣手中:「待我尋著,你便拿著這枚,屆時一物換一物,你看可好?」
李晚璣被他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對方有讀心神術,竟能窺探到他內心所想。可既然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哪有不拿的道理。「那自然是好的,將軍可要說話算話。」
高濘笑著回應他:「說話算話。」
簡單用過晚膳,高濘獨坐書房內,翻著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是畫本。自八年離京後他便沒有再看過這些,至今也不知盧懷鐘在生辰贈他的那冊畫本中述了些什麼內容。而今日進書房才發現,檯面上不知何時竟擺著冊畫本。
裡頭講的是老生常談的故事,大致是書生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歌頌學子不易,卻又惹人艷羨,艷羨那功名後的利祿,教人忍不住踩進科考的漫漫長路之中。
手指一頁一頁地揭過粗糙的紙面,高濘不自覺地動了動嘴角,若沒有發生變故,他或許也是那長路中奮戰的一員罷。他合上那冊子,放鬆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自從回了京城,那些過往的片段猶如皮影默戲一幕幕浮在他腦中,站在這片土地上的事實總是比數年空想來得更有實感,他也常常在發愣時朝舊府的方向望去,可也僅僅只是坐在府中望,高濘從未在歸京後靠近那片區域。
是不敢,是不忍,是不能。遠遠念著足矣,再進一步的東西,他不敢碰。
高濘用指關節狠狠揉著太陽穴,想起這些東西總會令他心煩意亂,悔自己無能,恨自己無為,幾年來好不容易壘起的無情似乎也在即將破碎的邊緣。
他想起今日一時衝動交出去的瑪瑙銅幣,他覺得這樣不妥,他不該那麼做。可他不明白為何會在那一刻出現那種想法——他希望李晚璣能藉此發現端倪,藉此發現他是誰。
很可怕的想法,甚至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分明這個破綻會令他生危,同樣亦有可能會害得李晚璣因他處於困境,可他還是那麼想了。
李晚璣與他,似是有什麼在無形牽引著……這樣不好,對誰都不好。
他愈發頭疼,可有些東西就像那親手交出去的瑪瑙玉佩一般,皆是定局。
「將軍,我能進來麼?」
高濘沉沉嘆了口氣,隨後朝著屋外道:「進。」
盧懷鐘得允後,確認四下無人後方推門而入。「少爺,您要我查的東西已經有了些眉眼。」
高濘示意他繼續說。
「蔣昇押進去後還是在一個勁地說自己沒傷人,獄卒本是嫌他煩不理會,後有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打點了,現在正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
「可有查到是誰?」
「這就不得而知了,那鐵籠密不透風,能聽到這些已是常人難及的了。但能做到這個的定不可能是塞了幾枚銀子這麼簡單,再怎麼說那些證據送上朝廷,誰也保不住一個叛國之徒。」
高濘合上雙眸,心中大致有了數,「其他的呢?」
「衙府做事利索,東西似乎是已經送進去了,只是不知為何卻迅速送到了聖上面前,如今證據確鑿,剋扣軍餉一事怕是不後久便要傳開了。」
「還有呢。」看不見的地方,高濘的手指有韻律地敲著椅子的扶手,這些都不是他現在想知道的。
盧懷鐘先是撓了撓腦袋,隨後很快便反應過來:「對對!今日稍加打聽了一番,原來城中百姓俱是不滿這衙府的。聽說這衙府形同虛設,百姓受了冤他們寥寥帶過,似乎已持續數年。
咱們街口那個食肆的老闆說,他曾在店裡抓了個賊,夜夜來他這偷油水,他蹲到人把人抓去衙府,誰知衙府竟給那賊說教一番便放了。街尾那戶人家一年前走丟了女兒去報官,到現在都沒得到任何消息。
………」
盧懷鐘一樁一樁地將事情鋪開在高濘面前,他頓時笑了起來,本就合著的雙眼眯成了好看的弧度。
「原來如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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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我說是早上就是早上
立個flag,爭取以後周更萬字…!嗯希望這次不是畫餅了))家人們可以一起監督一下的說(特殊原因除外),更新一直不穩定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總之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