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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38:56 作者: 花笙釀
    「馮醫生,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馮醫生輕嘆一聲,對上他堅定的眼神,最後無奈地說:「作為醫生我不該同意你進去,但是……」馮醫生頓了一下,他想到路鋮拿著知予的病例來看診時難得的臉紅,他愛慕眼前的青年,毋庸置疑。很明顯,知予對他也不是一般的感情,願意為了他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好吧。你可以陪他說說話,做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事,陪伴他,哪怕無法釋放Omega信息素,我想你在他身邊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慰藉。他很可能會比平常要粗暴,要委屈你儘量順從,不要激怒他。當然,如果他試圖……你就按這個警報器,我們會進來控制局面。」

    就這樣,知予帶著馮醫生給他的強效抑制劑,走了進去。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味道,卻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濃烈。和遇到易感期的林冠宇不同,那時候林冠宇失控的信息素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可是這會,他只是站在客廳里,竟然已經心跳加劇。

    循著味道,他上了二樓,本以為人在臥室,推開主臥卻空無一人。書房也沒人,那就只有……

    知予推開次臥的門,房間裡沒有開燈,月光灑進來,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團。身材高大的Alpha側臥著,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知予不知道他是受信息素影響多一點,還是心理因素多一點,他的心跳更快了。

    「出去!」聽到門口的響動,Alpha抗拒得信息素再次爆發。

    「哥……」知予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難受的時候在這裡,是在尋求他的氣息嗎?

    Alpha睜開眼,在黑暗裡有些遲鈍地鎖定了聲源。

    「出去……」他的聲音柔和了一些,卻仍然堅決。

    知予像個叛逆的少年,不僅不聽,還打開了燈,他三兩步就跨到了床邊,試圖看清Alpha的模樣。

    他像一個熱源,只是靠近就讓知予感受到了熱度。愈創木香卷積成熱浪,一重重將他裹住。見到他過來,路鋮迷濛的意識有一瞬清醒,他坐了起來,想拉開兩人的距離。知予卻不讓,他伸手想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出去……知予……」他聲音像低氧環境下的火,壓抑著,克制著,只要再給一點點氧氣,就會劇烈燃燒起來。

    他幾乎沒有這樣叫過他,也從沒有在知予面前這樣狼狽。額發全部被汗水打濕,身上的襯衣也是,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晦暗如夜。

    路鋮側頭躲開他的觸碰:「別碰我。」

    「憑什麼?」知予被他的態度激起逆反心理,他隱隱覺得自己最近是被慣壞了,哪怕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兇,他也一點都不怕。路鋮往後躲,他傾身上前,直接一條腿跪在床上,碰到了他的額頭。

    初碰是冷汗,整個掌心貼上去卻是高熱。

    「哥,你在發燒。」

    「知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Alpha合上眼,說話間灼燙的呼吸打在知予小臂上。知予被他燙到,下意識縮回手,目光隨之落在他滑動的喉結上。

    空氣里全是信息素他都能抵擋,可看到這一幕,卻只覺得性感到曖昧。知予的聲音故作鎮定:「我當然知道,馮醫生也同意我來陪你。」

    知予急迫地想做點什麼來打破這個讓他面紅耳熱的氛圍,他伸手去解路鋮的袖口,想給他打抑制劑:「我帶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已被Alpha扣住手腕壓倒。路鋮深深地看著他,他凌亂的額發和衣襟,讓他展露出極具吞噬力的那一面,知予瞬間被攫住了全部的思維……

    這個不知輕重的Omega,他怎麼敢去解一個易感期Alpha的扣子?當他是什麼聖人?

    被輕鬆壓制,知予下意識反抗,卻被禁錮得更厲害。空氣中的信息素更加濃郁,之前像是熱浪,知予覺得現在已經快要成岩漿了。

    反抗不過,他想起馮醫生的話,讓他儘量順從,不要激怒他。他反應過來,停止了掙扎。

    Alpha與生俱來的征服欲,讓他們天生享受Omega的順從,受基因支配,是刻在骨子裡的劣根性。

    路鋮一隻手扣著他的雙手壓在頭頂,眼看他停下掙扎,滿意地放鬆了一些鉗制,甚至用拇指摩挲著他的手腕,看那被自己掐出的紅痕。

    「不乖,要罰。」他的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低啞,俯身打量知予用力掙扎後微紅的臉,另一隻手撫上了他的後頸。

    本該是腺體的位置被觸碰,一直沒有特殊對待過這個部位的知予,就這麼被他一碰,渾身的細胞仿佛都炸了開來。

    Alpha像某種大型犬,在他頸間來回嗅聞,對他的Omega信息素有近乎虔誠的渴望。

    「哥……」只是一個字,他的聲音就完全變了調。

    沒等他再說什麼,Alpha抬起頭,徑直吻上了他的唇瓣。

    被電流擊中,知予那一刻腦海中一片空茫。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配合這個吻,是不是在回應。靜謐無人的夜裡,只有他和易感期的Alpha,那點模糊不清的心意好像怎麼也控制不了。

    濃重的Alpha信息素燙得知予渾身發熱,特別是後頸,簡直像要融化。

    知予對時間失感,像是一瞬,又像是一個世紀。雙唇被放開時,他雙目失焦,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呼吸。

    他猛地醒過神來,馮醫生勸告的話像一記警鐘,敲得他理智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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