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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18:43 作者: 秋魚與刀
    作為新人會努力的,再次鞠躬感謝。

    第31章

    顧逸之把她放在門口就走了,一刻也沒多停留。汽車直接倒出小巷,消失前從車窗伸出一隻手沖她擺了擺。

    她也擺手再見,又定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看著腳邊堆著的大包和水果,無奈地拍門。

    「媽,我回來啦。」嗓子的刺痛越來越明顯,但她還是揚起聲調,努力壓下心裡的悵然。

    但總覺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不知道他要去哪住,這麼多年不回來,人生地不熟的,還是過年,自己一個人在酒店的話……

    她悔意翻湧。

    趕緊著急地給他打電話,又朝他離開的方向追。嘟嘟聲在耳邊連續,機械的女生說著請稍後再撥,她還是喘著粗氣跑出巷口。

    清晨的馬路空蕩蕩,連車的影子都看不到。

    沈甜失落地掛斷電話,點進微信。

    【仙女甜】:顧逸之,要不你來我家吧。

    當然,沒有回覆。

    他開車時候不看手機。哎,不是,他不開車時也很少看手機。

    全民變成低頭族這件事貌似跟他沒扯上一點關係。

    沈甜慢悠悠往家走,眼睛還一直盯著屏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糾結什麼。剛走到轉角,就聽到熟悉的大嗓門。

    「沈甜,幹嘛呢?」

    劉方華半個身子探出大門,門口地上堆著一堆東西,人怎麼還不見了。

    剛轉頭,就看到她在馬路中間閒逛。

    沈甜驚了一下,馬上把手機揣進兜里,揚起笑臉,「媽媽,過年好呀!」她小跑著過來,剛想抱住劉方華,就被她反手拍了一巴掌。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水果多貴啊,你還買。」

    劉方華眉心疊成川字,嫌棄地看著地上的水果,香蕉前幾天才四塊,昨天她走過路過問一嘴,竟然漲到七塊,這幫黑心肝的,簡直坐地起價。

    當然,這些商人在這個時期是沒辦法賺到她錢的。

    所以她心裡的算盤嘩啦啦,一斤差三塊,這麼大一手,不得五六斤啊,三六一十八,小溜二十塊錢,買點豬肉吃多香,幹嘛當冤大頭。

    沈甜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力地解釋:「這不過年了嘛。」

    「過年那麼多好吃的,非得吃香蕉啊。」

    「 楠楠愛吃啊。」雖然很久沒見,但沈甜記得上次回來時小侄女別的水果都不吃,只吃香蕉。

    劉方華翻了個白眼,彎腰拎起她拿回來的包,「她會吃個什麼,想一出是一出的。」

    沈甜沒說話,希望話題就在這停止。

    她拎著包和水果,跟在劉方華後面慢慢走,「爸和哥嫂都在嗎?」

    「在,還能去哪。」

    沈甜哦了一聲,她只是隨口問問,也是,不在家還能去哪,大過年的。

    穿過一堆廢鐵,又哈腰從一輛待修的挖掘機下面穿過,剛直起身子,眼前就是鐵皮包裹的房門。

    門下鋪著新修的水泥台,只有兩節台階,很乾淨,台階下依舊是雜物。

    這裡早就該修了,以前就是兩塊破木板疊起來的簡易台階,踩上去還不穩,光是小侄女就跌了不止一跤,現在嫂子懷孕,一出一進的更不安全了。

    而且爸媽年齡越來越大,冬天化雪成冰的,也很危險。

    她笑著說:「這個台階修得好。」

    「是啊,你嫂子懷孕,出來進去的怪讓人擔心。」

    沈甜點頭,「早就該修了,這樣你和我爸進出也方便了。」

    劉方華掀起門帘,聽她這麼說又低頭看了眼台階,不在意地說:「她方便就行,我們方不方便的無所謂。」

    呼~沈甜深呼吸。

    就算小心說話也不行,還是做不到雙方都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和最親近的人交流變成了互相給對方找堵。

    室內晦暗無光,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因為窗戶很小,她家的一樓沒借著一點光。

    劉方華伸手把燈打開,度數不高的燈泡電壓不穩的微閃,燈光偏黃,更顯得室內雜亂無章。

    快兩年沒回來,這裡依然沒有一點變化。

    靠近樓梯是一排老式貨架,用來放配件,修理工具,和一些汽車用品和裝飾。貨架外面的東西就沒有那麼規矩了。

    雖然不規矩,但沈甜知道,這已經是收拾過的了。

    斜槓壞了的山地車和兒童自行車纏在一起,靠在窗下呈待修狀。旁邊還有缺了輪子的摩托車,被拆得看不出原來模樣的電動車站成一排。

    甚至廚房門口的角落裡還放著個拖拉機的車頭,上面覆滿了黑色的油污。

    沈甜一直聞不了機油味,她雖然放慢呼吸,但還是胃裡翻滾。

    她拎包往樓梯那走,小聲問:「楠楠醒了嗎?」

    「醒了吧,你上去看看,小點聲兒。」

    「好。」

    樓梯是鐵的,上面斑斑鏽痕,沈甜拎著買的水果,躡手躡腳地往上走。劉方華則系了個圍裙,扎進廚房裡做早飯去了。

    二樓比一樓明亮很多,一是因為窗戶大,二是因為重新裝修了。以前是暗色的老質簡易裝修,現在變成淺色的清新風。

    和樓下對比強烈,沈甜眼前豁然開朗。

    地磚光亮潔淨,她輕輕把鞋脫掉光著腳走在上面。手指摸著牆上貼的碎花,又稀奇地看了眼洗手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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