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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14:29 作者: 林汀汀汀汀汀
    ——

    友枝低著頭。

    一隻狸花貓喵喵叫著跑過來,舔了舔她的手腕,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對,繞在友枝的身邊,不停地叫著。

    高秋佳此時從衛生間裡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這幕,立刻焦急地跑過來扶住她,被嚇著了:「枝枝!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被花盆砸到了……?」

    友枝的表情痛苦,唇瓣發白,她蹙著眉,捂著左邊肩膀的手有點輕微發抖, 最後氣若遊絲地擠出一句:「……痛。」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她整條手臂都像被針扎一樣,而且左邊的肩上似乎一瞬間沒有知覺了。

    她輕輕地呼吸著, 努力忍著肩上那股麻木的痛楚。

    肩膀一時間不能動。

    高秋佳嚇得都要哭了, 一手攬著少女,抬頭對著不遠處的操場上大喊:「快來人啊!幫幫忙, 有人受傷了!」

    操場的學生們聞聲過來,祁凜和沈歸京也聽到,從籃球場過來。

    祁凜看到友枝跌坐在地上, 旁邊是掉落的碎瓷片, 瞳孔驟然一縮, 他立刻推開人群上前,把地上的友枝小心抱起來,然後疾步去校醫務室。

    「祁凜。」她忽然小小聲叫他。

    「嗯,」少年的聲音有些不穩,「我送你去醫務室,乖,先別動。」

    「可我疼,左邊肩膀……動不了。」她忽然伏在肩頭,忍不住輕輕哭了起來,一隻手抓著少年的衣領。

    祁凜心急地穿過走廊,一邊低頭輕輕哄她,「我知道,我們馬上到了……」

    女孩的肩膀處已經滲出微末的血跡,到了校醫務室,她揪開領子,撩起上半邊衣物,低頭見自己左肩上已經被陶瓷片劃傷,泛著有些嚴重的淤紫。

    校醫都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弄的,居然傷成這樣。」

    「被花盆砸的……高空拋物那種。」她有氣無力。

    消毒液體被抹在傷口處,引起一陣鑽心的刺痛,友枝嘶了一聲,咬著唇,眼睛裡忍不住泛著淡淡的水光。

    「疼……」她聲音里控制不住一點微末的哭腔。

    「忍著點啊,這就上完了。」校醫說。

    少女白皙的肩膀上被碎瓷劃了一道不太大的口子,流著血,有點猙獰,看著觸目驚心。

    處理傷口的過程中,祁凜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偶爾遞個東西給校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的肩膀,唇瓣被抿的幾乎發白。

    「貌似是有個花盆從樓上掉下來,砸到我了。」最後處理好傷口,友枝的精神值也掉沒了,她靠著牆半躺,這麼懨懨地說。

    光是想想就一陣後怕。

    這好歹是砸到肩膀,要是砸到頭,她現在估計已經送醫院了。

    沈歸京高秋佳戴怡他們此時也趕來,「枝枝,你還好嗎?」

    友枝嚶嚶嚶抹了下眼淚:「我不好……我真的服了……是我這個月水逆嗎,怎麼這種事也要發生。」

    沈歸京往她嘴裡塞了塊橘子糖,有些心疼地拍拍她的頭,「別哭,妹妹,吃糖。」

    結果友枝哭的更凶了。

    「憑什麼不哭……我好疼啊嗚嗚嗚嗚嗚……」心態直接崩了。

    幾個人好說歹說地哄她,女孩的情緒這才稍微變好一點。

    友枝的左肩膀裹著一層厚厚的繃帶,坐在醫務室的床上,低著頭,無精打采。

    高秋佳心疼地摸摸她的臉。

    「所以,三樓窗台的那個花盆是被風吹下來的嗎?」戴怡問。

    「不會吧,我聽管理花草的同學說,每次她把花盆放室外,都會放在靠裡面的位置,背風,離著掉下去的那邊其實很遠的,壓根不會被風吹下去的。」

    「……那就奇怪了啊。」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推下去的?因為正好看到枝枝站在下面?」高秋佳想到這個可能,一時驚愕地捂著嘴。

    因為之前也發生過這種類似的這種事,幾個人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

    「如果是,那也太惡毒了……」

    跟班主任反映了情況,幾個人就去監控室查監控。

    可惜走廊的監控離的太遠,有監控死角,畫面正好照不到花盆下落的那個窗台口。

    沒有找到那個人。

    「就是說,我白挨了這一下?」友枝聽完,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時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一臉疲倦。

    祁凜抿唇:「那其他樓層的監控可以查吧,看看當時什麼人經過。」

    說完他徑直返回了監控室,放學後泡在那裡直到晚上。

    左肩受傷,友枝也沒請假回家,在學校繼續上課,每到固定時間去一趟醫務室,讓校醫幫忙換藥。

    因為肩傷沒好,她不敢去食堂和一群乾飯大軍們擠,於是在醫務室里等著高秋佳幫自己帶飯。

    門被輕輕推開,友枝以為是高秋佳,沒想到是祁凜。

    「買了些清淡的東西,一起吃吧。」少年說著,把幾個飯盒放在桌子上。

    「好啊。」友枝坐過來,看著色澤漂亮的方才,覺得很有食慾,正要拿筷子夾菜吃,一著菜已經遞到了自己嘴邊。

    她一時有點愣住,「呃……其實我右手可以拿筷子的,要不我自己……」

    祁凜沒動,瞳孔里的神色平常,依舊打算這麼餵她。

    半晌友枝低頭,吃掉了他筷子上的菜。

    如此往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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