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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5:06:13 作者: 林光曦
大夫人問她是不是頭疼的難受?她搖了搖頭,艱澀道:「姨媽……我,我剛才頭疼的不行,想到四媽這的藥最齊全,就想來看看有沒有我平時吃的那種。結果……我……我……」
她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一臉的悲憤。大夫人不解的看著她:「結果什麼?你倒是說完呀,是徐宴清不肯給你藥?」
「不是……姨媽,我害怕……我要是說了,姨夫會不會生我的氣啊……」崔曼玲捂著嘴,大眼睛裡含滿了淚水。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要心疼了,何況大夫人還是她親姨媽,頓時道:「別怕,有什麼就說出來,姨媽給你做主!」
崔曼玲梗了梗,湊到了大夫人耳朵邊上悄聲說了幾句,大夫人的臉色霎時變了,厲聲道:「你確定沒看錯?!」
崔曼玲趕緊點頭,眼裡的淚水擠出來,模樣顯得更無辜了:「我就是怕被他們發現了才嚇得跑了出來的……」
「豈有此理!老爺還沒死呢!這賤人是要翻了天不成?」大夫人一生起氣來就顧不得嘴上了,讓文月在這邊陪著崔曼玲,自己則帶著兩個家丁從後門進去,直奔徐宴清的屋子。
她一進來就氣勢洶洶的,有兩個丫鬟端著水盆和果籃,在長廊上遇到她,嚇得立馬跪了下去。大夫人也不理會那倆,到了屋門口就讓家丁踹門。
那門栓沒鎖緊,被家丁一踹就開了。大夫人進去一看,果然在床上看到了衣衫不整,還在睡的兩人,頓時氣得臉都綠了,讓家丁把人綁起來,押到祠堂去。
那迷香的藥效縱然厲害,也架不住冷水的潑。
等徐宴清和驪兒終於悠悠轉醒的時候,兩人都倒在祠堂冰涼的地磚上了。
徐宴清吸入的迷香比驪兒更多,腦子昏沉沉的,累的眼睛都睜不開。倒是驪兒清醒了,一眼看到了上頭坐的人,頓時打了個激靈。
大夫人黑著臉坐在高堂上,背後是沈家祖宗的壁畫。而壁畫之上,則是一塊黑色的牌匾,用狂草書寫著「思過堂」三個字。
驪兒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徐宴清之前就經常被罰到這裡來跪著思過。
「大,大夫人……」驪兒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點打結了。她最近陪著徐宴清過的舒坦了,已經有日子沒見到大夫人這陣仗了。此番一看到,立馬勾起了腦海深處的恐怖記憶。
大夫人賞了她一記眼刀子,讓人又潑了桶冰水到徐宴清身上。
徐宴清穿著素白的寢衣,被冰水潑濕後,那柔滑的綢緞緊貼在身上,有不少皮肉都顯了出來。驪兒嚇到了,見一旁的家丁還想潑,急忙求大夫人不要。結果一掙扎就發覺了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尖叫了起來。
她身上只有一件肚兜,繩子捆在赤//裸的手臂上,勒出了一條條明顯的痕跡。隨著她的掙動,肚兜都有點歪了。
她嚇得魂不附體,嘴裡胡言亂語的喊著。大夫人被她吵得心煩,讓她閉嘴,又問徐宴清到底醒了沒。
有家丁蹲下去,拍了拍徐宴清的臉:「四太太,您別睡了,該醒醒了。」
第五十三章
徐宴清確實清醒了,那一桶冰水潑的他渾身發涼,再暈的腦子也活泛過來了。
他聽到驪兒的尖叫聲,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轉開了頭,臉色變得難看極了,在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著現在的情況。
他只記得睡之前是沈觀瀾陪著他的,後來睡著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但他怎會在思過堂醒來?驪兒還穿成那樣?還有大夫人,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徐宴清仔細回憶著,這一年多來大夫人不知用了多少藉口懲罰他,可從未有哪次像這次這樣的陣仗,兩排站了十來個家丁,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屑極了,充滿了嫌惡,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錯。
不過不管怎樣,他不能讓驪兒穿成這樣在眾目睽睽下待著。他避開驪兒的方向,對大夫人道:「大夫人,請您找件衣服讓驪兒先穿上。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可這樣暴露於人前。」
「你還知道她未出閣?你跟她都幹了什麼好事自己心裡不清楚?怎麼?你能看得別人就看不得?我今天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到底是怎麼跟你鬼混的!」
大夫人把桌子拍的震天響,那昂貴的玉鐲子敲在桌面上,也不知裂了沒有。但她一點也不在意,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徐宴清聽到這裡終於懂了,臉色一白,急道:「大夫人,這是污衊!驪兒自小就跟著我了,我待她像親妹妹一樣,怎麼可能與她有染?!」
「污衊?徐宴清,你當我是瞎子?還是當那兩個跟我進去的下人是瞎子?還是說你覺得老爺住院了,我去照顧老爺了,你就能在沈府無法無天了?」
大夫人見徐宴清還敢狡辯,氣得把手邊的茶杯都掃到地上去。那杯子砸在地上,濺起的碎片飛到了驪兒那邊,驪兒的手臂被劃傷了,痛的悶哼一聲。徐宴清聽到了,心痛極了。他知道眼下是被人陷害了,但他忍受不了驪兒陪著他被人這樣侮辱,氣的連話都克制不住了:「大夫人,您是內院的當家人,是非公道自在您心裡。可我沒想到您居然這麼糊塗,驪兒尚未成年,我若真要與人有染,何必對近身的人動手?難道就不怕被發現嗎?!」
他從未如此直接的頂撞過,大夫人面子頓時下不去了,指著他罵道:「好啊,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徐宴清,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是吧?來啊!上棍刑,給我把他的腿打斷了!我看他還有什麼辦法再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