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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4:57:09 作者: 林光曦
淡淡地瞥了紀芹一眼,林壑抽過牆上的擦手紙擦了兩雙筷子,轉身離開時才道:「我做什麼都比他好。」
紀芹被噎了一下,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林壑這種自信了。回到辦公室,林壑照例拿手機走到宋清堯面前,問他下午想吃哪家的蛋糕,誰知宋清堯掃他一眼,繼續看著電腦屏幕不說話。
把左手撐在他桌子旁邊,林壑對他說:「宋主任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這句話已經等同於他們之間的暗號了,以往林壑這麼一說,宋清堯就會跟他去沒人的地方或者洗手間待一會,講點旁人不能聽的話,或者交換一個吻補充下精力。但是這次失效了,宋清堯左耳進右耳出,整個人仿佛粘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學長,」林壑壓低嗓音,「我認真的,出來下,跟你談羽毛球的事。」
林壑朝他傾著上身,右手拿的手機也自然朝他這個角度傾斜。瞥到屏幕上是一家他喜歡的蛋糕店的外賣頁面,有些心軟了,便關掉正在看的文件,起身跟林壑去了二樓最角落的洗手間。
這裡是急診最空的一個洗手間,林壑熟門熟路地把他拉到角落的格子,門一鎖就把他抵在牆上親。宋清堯躲了兩下沒躲掉,半推半就地被林壑親到了胸口發熱,堵著的那股氣也散去了不少。
感覺到他主動攀住自己的脖子,林壑放開他,兩人嘴角連著的銀絲在斜上方燈光照射下格外明顯,林壑又靠近他親了親,笑道:「是不是猜到我洗完筷子會來親你所以吃了口香糖?」
宋清堯不上當,接吻歸接吻,該生氣的還是要生氣,他低聲問:「你幹嘛不問我意見就替我報名?」
林壑坦言道:「我想要那個獎盃。」
宋清堯以為他是在介意自己跟紀乾會雙打的事,沒想到他卻說出了這麼簡單的理由,不禁楞了下:「什麼?」
「前三名的獎盃除了有刻科室名稱外,還有兩個人的名字。」
「如果我們拿獎了,可以一起上台領獎,獎盃還能放在辦公室里。」林壑垂眸對著他笑,「學長,你不覺得我們的名字刻在一起的感覺很棒?」
林壑的眼神盛滿了期待,宋清堯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想像著那幅畫面,竟然真的有了種也想試一下的感覺。
他被林壑抱在懷中,一切的反應都逃不過林壑的眼睛。林壑又低頭吻他,溫柔地糾纏過後,宋清堯微微喘著氣,把臉貼在林壑頸窩裡:「那你會打羽毛球?」
「不會。」林壑老實承認,不等宋清堯發作又補充道,「不過我會打壁球,這倆應該差不多,放心吧。」
宋清堯:「……」
周日早上九點,紀乾戴著棒球帽和墨鏡出現在羽毛球場館內,老遠看到林壑在做揮拍練習,才看了兩眼就直皺眉,對旁邊的宋清堯說:「他這是在揮拍還是打人?」
宋清堯解釋道:「我已經跟他解釋過揮拍的技巧,可能是我不會教,而且他以前習慣了打壁球,發力方式很難改。」
紀乾覺得太陽穴一陣抽痛,有種一腳踩進坑裡的感覺。
昨天晚上他剛從酒吧把喝醉的蘇硯撈出來,坐上車又被蘇硯跨在腿上,要他今天帶自己去逛美術館。而宋清堯的電話就是在當時打來的,為了躲開蘇硯,他也沒聽清宋清堯說了什麼就立刻應下。
現在看來,要對著林壑一上午,還不如帶蘇硯去逛美術館,至少那傢伙不喝醉的時候挺乖,眉眼間的神態也挺像他哥。
就在紀乾透過墨鏡挑剔林壑的動作時,林壑也看到了宋清堯站在紀乾身邊交頭接耳的樣子,大步朝他們走來,到面前後摟住宋清堯的腰,皮笑肉不笑地對紀乾說:「怎麼不過來,怕被我的拍打到了?」
上次喝茶時,他倆已經沒那麼針對對方了,現在又有點誰也不讓誰的味道。不過宋清堯明白這倆至多就拌嘴的程度,也懶得周旋,拉開林壑的手臂說:「認真點,這可關係到整個科室的年終評定。」
「我都在那揮拍半天了,」林壑把劉海掀起來,「你看看這汗。」
進入六月,廈門的天氣也越發悶熱,街上隨處可見清涼的短袖衫與吊帶裙。今早出門時,他們也換上了短袖T恤和運動短褲。林壑的夏季衣服都在鹿特丹,宋清堯找了個休息日陪他逛了一天,買回一堆新衣服,其中還包括一模一樣的情侶運動套裝和情侶睡衣。
說是情侶款,其實就是款式顏色都一樣但不同的尺寸罷了。今天出來時林壑要穿,宋清堯不想被紀乾看到就不同意,估計是這個原因才導致林壑才一見到紀乾就不爽。
宋清堯拿出紙巾給林壑擦汗,紀乾不想當電燈泡,走到自動販賣機處買冰水。
場館裡開著空調,體感舒適,不過紀乾昨晚沒睡好,早上又被蘇硯拱起火沒法泄,就很想喝點冰的。等到半瓶冰水下肚後,他回頭看去,宋清堯和林壑已經回到角落那塊場地在等他。
過去把冰水放下,紀乾讓林壑做了幾個揮拍和彈跳走位的動作,看完以後心裡有數了,開始認真地指導。
林壑也很重視這次比賽,哪怕教自己的人是紀乾也沒再抬槓,反而學得很專注。宋清堯觀望了一會兒,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便到旁邊去看手機了。
相較於羽毛球,壁球是靠單人發力來保持回彈,兩種球的重量和拍子重量以及大小都完全不同,揮拍的力道和角度天差地別。紀乾花了一上午時間調整林壑的姿勢和習慣,臨近中午時,林壑已經能接下紀乾十幾個不同方向和角度的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