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別摸她，狐狸精臭得很，摸一下半個月都洗不掉那味道。」

    滿臉都寫著嫌棄。

    「好吧。」陸可昀失望地收回手，人家是大妖人家說了算。

    可狐狸精不干啊，本來就又罵街又掙扎的，現在聽別人當面說自己臭，四隻腳搖晃得更厲害了，連耳朵都氣得發顫：「你才臭你全家都臭！我怎麼可能臭我天天都洗澡！謠言，都是愚蠢的人類傳的謠言，我們根本沒有狐臭！」

    白禾仙頓時也怒了：「我們鶴族高貴優雅，絕不會臭！」

    說著拎起狐狸精的尾巴給了她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還釋放出了千年大妖的威壓——反正白禾仙是那麼說的，在陸可昀看來就只是有陣奇怪的風吹過，然後就見先前還罵罵咧咧的狐狸精忽然瑟瑟發抖，乖巧地縮成一團。

    「大哥，我錯了大哥，我不該偷祭品吃。」

    抖啊抖，抖啊抖。

    陸可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仙君，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總不能這狐狸精是山神吧，要真是山神白禾仙也不會捉她。

    白禾仙又惡狠狠瞪了狐狸精幾眼，轉向陸可昀時眉眼就柔和很多：「我年年來這裡祭祀，這山上的山神瀕臨消失、溫和沉默，基本不與外界溝通，最近卻經常聽說這山上發生靈異事件，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而且你剛才看到這裡山嵐有多濃了吧，傳說山嵐多的地方，必有狐妖出沒。」

    狐狸精對此感到很委屈：「我、我也沒幹啥啊，不就是向上山來遊玩的人要了幾隻雞吃麼。」

    幾隻雞都要計較，人類真的小氣，吸溜。

    「沒幹啥？」白禾仙眼神涼涼地盯著她，

    「……大哥我錯了大哥，就是小小地嚇了他們一下，真的，絕對沒吃人！」開玩笑，人有什麼好吃的，骨頭多肉少，哪有肥雞香。

    她一通爭辯下來陸可昀總算弄明白了，原來這隻狐狸精路過這座山時發現居然有祭祀山神的痕跡，於是靈機一動跑到山裡冒充山神向那些遊客們要雞吃，唬住了不少人。

    其實單單要幾隻雞問題也不大，偏偏有些遊客不信邪，不僅不尊重她這個「山神」乖乖奉上肥雞還罵她裝神弄鬼。

    狐狸精狡猾又促狹，報復心特強，因此故意不讓這些人下山，還用手段戲弄他們嚇得人們屁滾尿流。

    然後這些事還漸漸被當成靈異傳說傳了出去。

    可「見鬼」的人又不知道是只狐狸在搞怪，畢竟她冒充山神之名行事，就都說著山上是個惡神，導致本來就快消散的山神更抑鬱了。

    這白禾仙哪裡能忍？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瑟瑟發抖的小狐狸，那種語氣陸可昀從來沒聽到過，不帶半絲溫度，是不允許任何人違抗的強大和漠然：「我知道你沒吃過人，否則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若再敢冒充山神驚嚇遊客，你明白會有什麼後果。」

    狐狸精立刻點頭如搗蒜，模樣乖巧得不得了。

    畢竟威脅警告這種事，這隻大妖要是明明白白說要剝她皮吃她肉啃她妖丹那還是好的，偏不說明白語氣又意味深長，這才最嚇人。

    修行不易，狐狸嘆氣，她、她明明只是想吃雞而已。

    當個狐狸精好難啊。

    把保證不會再幹壞事的狐狸精打發走，白禾仙又重新祭祀了山神，這才帶著陸可昀回家。

    又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的陸可昀已經十分淡定，路上還想著那隻狐妖的皮毛一看就很柔軟好摸，暗暗遺憾終究沒能摸上幾下。

    誰知白禾仙就跟在他大腦里裝了監視器似的，剛把人放下就質問他：「你是不是看上那隻狐狸精了？」

    「哪兒能呢。」陸可昀訕訕的，言不由衷地表示：「不會的，狐狸多臭啊。」

    「真的？」白禾仙半信半疑，上下打量著這個「有前科」的人類。

    「真的真的，絕對真。」

    白禾仙這才放過他往小池塘邊去，走到一半還突然回頭警告他：「狐狸精的魅惑術是天生的，你要是心裡對她依依不捨那只是錯覺，別當真！」

    咦，原來還能這樣啊，陸可昀恍然大悟，魅惑術居然是被動技能，怪不得自己一看到那隻狐狸就很想摸她。

    不過她連幾個人類遊客都籠絡不住，看來這狐狸精的妖術也不怎麼樣。

    此時直播間那些觀眾已經對著鏡頭裡那個空蕩蕩的客廳無聊地瞎扯了幾個小時，才終於看到他們的顏值主播回來，頓時激動得發出一連串彈幕。

    陸可昀小跑到電腦前連連道歉，本以為自己直播中突然消失觀眾數量肯定會斷崖式下跌，沒想到定睛一看，不僅沒少人反而還多了些。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觀眾們比起看他直播更喜歡看空鏡？

    不、不至於吧，哪有這麼神奇的愛好。

    彈幕瘋狂刷屏，陸可昀趕緊坐下來看，大部分都是問白禾仙拽他去幹什麼羞羞的事情了，少部分在問自己買的蔬果什麼時候到，還有些胡言亂語，問種田技巧的問直播收入的講明星八卦的說民間故事的，整個兒一大雜燴。

    他趕忙一一解答。

    「今天這批蔬果馬上就會發出的，買了的朋友們不用著急。呃，小白帶我做羞羞的事？沒有沒有，你們想什麼呢，我是幫他去做點工作。」

    「對，算是種田吧，問我小白的主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