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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

2023-09-07 04:58:40 作者: 藍家三少
    沈星垂眸,「你們趕緊走吧,我哥那兒我去拖延。」語罷,沈星抿唇,突然給梁以儒跪了下來,「對不起,我知道我哥哥做下這樣的事,天理難容。對不起!」

    沈星還小,除了磕頭認錯,她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離開再說!」辛復快速讓梁以儒上了馬車,而後隨車同行。

    車內的東方青極為狼狽,渾身顫抖不已,面色乍紅乍白。辛復快速為她扣脈,卻是心神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梁以儒,「她服了藥?」

    梁以儒有些木訥,「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東方青將唇瓣都咬破出血,「是——沈浩給我下了藥。」她抖得愈發厲害,身子卻繃緊僵硬得厲害,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要衝破血管爆裂炸開。

    「你救救她。」梁以儒惶恐。

    「我救不了。」辛復垂眸,「不過,興許你能救她。」

    梁以儒愕然,他搖著頭,什麼都不懂。

    「你進去的時候,沈浩是不是正要對她欲行不軌?」辛復問。

    梁以儒連連點頭。

    是沈星爬了窗戶進門,而後解開了梁以儒的繩索。進去的時候,梁以儒拿凳子直接砸暈了沈浩,這才將東方青帶了出來。

    東方青什麼都沒說,任憑梁以儒脫了外衣與她披上,而後便隨著沈星跑出了沈府後門。

    辛復輕嘆一聲,「她的命在你手裡,你總不能讓我這老頭子破她身吧?合歡難散,需男女交合才能解除。我身邊沒有這樣的解藥,何況她已經藥性發作,就算有藥也來不及了。」語罷,辛復撩開車簾,讓馬車尋了個僻靜處停下,自己下了車,留下樑以儒和東方青在車內。

    「辛大夫?」梁以儒喊了一聲,眸中波瀾蕩漾。

    「我也看出來了,你喜歡夏丫頭,但是少傅大人該明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夏丫頭跟你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你都沒能說出口,以後也不必說出口了。夏丫頭心善,老天爺許了她一個最好的歸宿。可惜,不是你。你錯過了便是錯過,以前或許還有機會,如今夏丫頭有了王爺的孩子,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你也沒有機會了。」辛復說得清楚明白。

    梁以儒瞪大眸子,「你說阿雨,有了王爺的孩子?」

    「王爺待她,如視珍寶,以命相待,不是誰都能做到這些的。夏丫頭要的,你給不起。」辛復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東方青雖然是東方越的義女,可她跟東方越不同。她對你,一點都不輸給你對夏丫頭的情義。看得出來,她也是以命待你。你錯過了一個,還想錯過第二個嗎?」

    「人這輩子,有必要讓此生遺憾少一些。若她死了,死在你跟前,你還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堅持你所謂的君子之德嗎?」

    車子微微的晃動,那是東方青正在極力的壓抑自己即將爆發的藥性。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她殘存的理智在告訴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梁以儒違背他自己的意願。她不願看他為難,不願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與他有任何的牽扯。

    她所希望的愛情,是乾乾淨淨的,完完全全的屬於。

    梁以儒進來的時候,東方青面頰漲紅,一雙美眸迷離而傾盡妖嬈。她就這樣無力的靠在車壁上,笑得這樣淒涼,「你不必管我。」她抱緊了身子,「我沒事,你走吧!跟辛復走,他是睿王爺的人,有夏雨在,沒人敢傷你。」

    苦笑一聲,梁以儒靠在她身邊,「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你說我是因為愧疚也好,感激也罷。辛復說的沒錯,人命跟君子之德比起來,有時候可憐的君子之德,便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東方青笑了,扭頭看著他是,眼底的紅泛著淚光,「那你的意思是,在你心裡,我也有一席之位?」

    梁以儒不說話。

    說時遲那時快,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直接抽出了他袖中的短刃。這柄短刃,還是她給的,她親眼看見,他收在了袖中。

    血,沿著刀刃不斷滾落。趁著她還有少許理智的瞬間,可——他沒有給她機會。

    東方青瞪大了眸子,愕然望著梁以儒的手,握住了短刃刀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掌心,有血不斷的落下,滴落在她的身前,於如此安靜的車廂內,發出清晰的聲響。

    刀子落下的瞬間,梁以儒將她壓在了身下。

    粗重的呼吸,是一種釋然的放縱。

    鮮血與眼淚一道滑下,生與死都變得渺小。人有時候很奇怪,一念執著,一念放下。

    被藥性占據理智的東方青,只覺得身子被人打開,灼熱的將兩人混合在一起,就像被打碎的泥人,從此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會分開。從此後,我與你再不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

    不管你是否愛我,我都愛你如初。

    痛並快樂著,交付了自己的所有,包括身心。

    心愛的人,在她身上揮汗如雨,她甘之如飴。明知他只是為了救她,而無愛意,她也知足。他能拋卻君子之風,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回應。

    儘管,最後內疚至極的那個人,是她!

    辛復遠遠的等著,讓人趕緊回去,回復趙朔一聲,等著東方青無恙,再把兩人帶回睿王府。既然沈浩是被打暈的,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醒過來。所以是時候想想,該如何處置沈浩了。

    這小子雖然是梁以儒的同窗,不過心性差太多,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也不知夏丫頭在天牢里怎樣了?

    肚子裡的小狐狸,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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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鐵窗外有斑駁的星光落下。

    夏雨苦笑兩聲,「你還是不肯出來嗎?我都進來了,你還能躲到什麼時候?躲我一輩子?等到我的孩子在天牢里出生,你才肯出來見我?慈安宮那邊,都已經說開了,還有躲的必要嗎?虎子的事,暫時放在一旁,我今日要與你說的,是我與你的事。」

    「我知道,你在外頭,我也知道你能聽得見。我不是傻子,從我進了天牢,你就守在了外頭,別人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

    「虎子的死,我不會原諒你,因為那是我兄弟。可我也明白,不管我做什麼,虎子都不會怪我,因為我們是兄弟。」

    「如果當年不是你犯下的錯,就不會有今日的我。我不知道該謝你,還是該恨你?謝你造就了我,還是恨你讓我險些走了另一條不歸路?」

    「我不是要秋後算帳,我只是想問一問,當年你們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就那麼招人恨嗎?那麼招你們不待見?既然不待見,何苦生了我?既然生了我,為何不能面對我?」

    「有些話,我不想一直說一直說,我只是想說完這一次,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要讓你們的恩怨牽扯到我的兒女,我也是要當娘的人,不想把恩怨留給孩子。」

    「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兒。」

    微弱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伴隨著撥浪鼓低低的搖晃之音。衣衫襤褸,白髮垂暮,他終於走到了她的面前,卻始終不敢抬頭看她,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撥浪鼓,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她看見他的淚,慢慢的流了下來。

    這還是昔日風光無限的攝政王?還是那個一掌打死了虎子,執意要她死的東方越?原本保養極好的烏髮,如今都成了花白的一片。他以發遮面,似無顏以對,一手握著撥浪鼓,一手握緊了天牢的柵欄,就這樣隔著牢籠相顧無言。

    他的肩膀微微的顫動,似抽泣,可當著她的面,又不敢發出聲音。

    夏雨的拿出小包里的鐵片,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天牢大門,「進來吧!」

    三個字,淡然而微涼。

    他的懷裡,還塞著她給的披肩。原來他不是發瘋失蹤,而是在為她守墓。一開始,他也真的以為她死了吧?會覺得內疚?會覺得心疼如斯?會像尋常的父親那樣,白髮人送黑髮人,覺得撕心裂肺,此生無望?

    東方越走進了天牢,站在夏雨面前的那一瞬,突然掩面哭泣。

    十多年了,他只在她出生那一刻,曾經喜極而泣的崩潰過。

    十多年了,他一直為趙妍的生死奔波取藥,從不知疲倦。

    可現在,親生女兒就在跟前,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該怎樣面對。第一句話該說什麼?說:對不起?謝謝你還活著?求你給我彌補的機會?

    可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哪有臉與她說話?如果不是她命大,那麼此刻他只能對著她冰冷的墳墓懺悔。悔不當初,悔之晚矣。

    「我打死也沒想過,老伯會是我爹。」夏雨哽咽著,笑得那樣蒼涼,「大概真的是緣分命中注定,我遠在代州,也能來京城,還能遇見我爹。你說,這到底是我幸還是不幸?」

    東方越淚如雨下,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她。

    便是這一舉動,夏雨突然難以抑制的哭出聲來。

    他晃了一下撥浪鼓,那清脆的聲響,讓她頃刻間泣不成聲。

    他流著淚笑說著,「爹來遲了十六年,錯認了十六年,今日能不能重新開始,疼你一次?爹知道錯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何會是這樣?如果我知道,就算要我的命,爹也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毫髮。你要什麼,爹都給你,好不好?」

    夏雨流著淚微笑,笑著看他狼狽至絕的模樣,這樣的狼藉哪裡還是當日的攝政王。朝堂上的威風八面,攝政王府的生殺在握。

    攝政王府內,他曾經為了那個玉佩,險些要了她的命。

    慈安宮內,他又為了這個玉佩的主人,真的要了她的命。

    至少在她涼薄的親情面前,她的生身父親比生身母親,勝過百倍。可她放不下的是對虎子的承諾,是虎子一條命。

    她一步一上前,笑著流淚,「我娘不認我,還要殺我。不過我爹肯認我,那麼以後我就不是野孩子了,對吧?」

    東方越老淚縱橫,卻見夏雨緩緩的給他跪了下去,磕了個頭。

    「你從來都不是野孩子。」東方越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力道微重。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內心的惶恐,悲喜交加的碰她,「你身上流著的,是我的骨血,是我的生命延續,是我的一切。我從未想過不要你,我——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我不敢懷疑。」

    「我這輩子,風光過,也落魄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如今出現在你面前的,什麼身份都不是,我此生最大的榮事,是我還能作為一個父親,笑著看我的女兒還能活著。我差一點,手刃親子,悔恨終生。」

    「到底是我們這一代的恩怨,害了你。」

    他突然雙膝落地,泣淚兩行的望著眼前泣不成聲的夏雨,「丫頭,爹能抱抱你嗎?」

    夏雨笑著哭,哭的好慘,這輩子都沒這樣慘烈的哭過。

    「爹!」撲在東方越懷裡的那一瞬,只剩下夏雨的嚎啕大哭。有家人的感覺,真好!有爹疼的感覺,真好!有爹抱著的感覺,真好!

    這下,什麼都不缺了。

    她有娘有爹,原來也有家!

    功名易碎,前程未卜。

    唯有至親之情,方可延續千萬年。

    就算全天下都不要她了,她還有個爹,還有個趙老九,還有個肚子裡的孩子。她不虧!

    寂靜的天牢內,撥浪鼓輕輕的搖著,時隔十六年的光陰,歲月沒能在彼此之間留下流淌過的痕跡,卻斬不斷割不斷與生俱來的骨肉親情。

    愛也好恨也罷,終歸都要面對。

    虎子的仇,只能還在賈大海身上。父債女償,天經地義。至於趙妍,夏雨仍舊沒有心軟,趙妍和東方越不同。趙妍是趙妍,若非她心有歹念,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而東方越是愛女心切,才會險些鑄就大錯。

    這些日子,東方越在夏雨的衣冠冢之前也想了很多,即便你一人天下,坐擁皇朝江山,回頭去看多少血腥屠戮,終究報應不爽。

    他甚至想過,這一切也許並非是薄瑤之過,而是自己的報應。

    報應他這麼多年來,殺了太多的人,染了太多的罪孽無法贖清,所以老天爺才會懲罰他,讓他手刃親子,讓他痛不欲生。

    喪子之痛,他已經深受,不敢再有第二次。

    所以他不敢靠近夏雨,一則無臉相認,怕她不肯原諒。她那倔強的性子,他也不是第一回領教。二則既然她假死,那他便守著她的墳冢,讓她換個身份重新來過也好。上輩子守不住女兒,下半輩子就守著她的墳,換她一世自在。

    只是他沒想到,最後的最後,她還是知道了。

    更沒想到的事,她會用這種方式,逼他現身。

    「我曾對天起誓,若上頭垂憐,能讓你安然無恙,我此生再不殺生,願茹素終了。」東方越坐在那裡,冷了十多年的雙眸,終於在燭光里,泛起了微弱的暖陽。

    他不是天生冷漠之人,時勢造就,也不過無可奈何。

    「天可憐見,你活下來了。天也——開眼了。」他話語哽咽,聲音孱弱而模糊,許是連自己都沒想過,夏雨會喊他一聲爹,還會認她。

    他只知夏雨的倔強,卻忘了她本就是熱血之人,延續了他骨子裡的多情,敢愛敢恨,敢做敢當。

    夏雨伏在他的膝上,眼眸腫得如核桃一般,眼眶通紅,可心裡是歡喜的。她這一生的宿命從小就被強行改寫,從雙親健在變成了孤兒。可皇天不負,雖然淪落青樓妓館,卻沒有走上疏影那條道。乾乾淨淨的進去,乾乾淨淨的出來。

    璞玉不經雕琢,如何成大器?

    以後的路怎麼走,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一刻,時間都停滯不前。世界,都安靜了,只有夏雨手中的撥浪鼓,還在一聲聲的迴響著。

    宮內落針可聞,卻仿佛有音色穿破蒼穹,奏響了遙遠的殘缺之聲。

    這一夜,到底是不平靜的。

    可不平靜也有不平靜的好處,若每個人都能直面自己的內心,這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憾事。

    黎明將至的那一刻,郭勝跪在了趙祿的寢殿外頭。

    夏雨走了,天牢里換上了一個女囚。

    這丫頭,來去無蹤慣了,如今更是無人能拿她怎樣。

    她要走,便是郭勝也奈何不了她。

    她要留,趙祿隨時歡迎她回來。

    趙祿第一時間去了慈安宮。

    站在院子裡,便能聽見佛堂里傳來的木魚聲,一聲聲,若遠方的晨鐘暮鼓,讓人心安也心酸無比。深吸一口氣,趙祿示意守夜的宮婢都退開,隻身一人進了幽暗微涼的佛堂。

    滿目的符幔,還有杳渺檀香,在屋子裡迴蕩游離。

    趙祿畢恭畢敬的盤膝坐在蒲團上,就坐在薄瑤太后的旁邊,「母后放心吧,她想通了。」

    薄瑤太后沒有做聲,閉著眼睛,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捻著佛珠,口中念著佛經,不理睬任何人。

    「她走了。」趙祿道,「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了。」

    佛珠停止了轉動,薄瑤太后扭頭看他,昏暗的光線里,眸中晦暗不明。她沒有說話,只是就這樣神情呆滯的注視著趙祿。

    趙祿苦笑,「她從不會與人為難,何況是你。其實母后原本就不必如此懼怕,夏雨這丫頭雖染年歲輕,可她經歷得多,嘗遍人間疾苦,受盡世態炎涼。她早已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她在乎的只是你這個母親。可你沒給她,喊你一聲娘的機會。」

    「你不給她機會,她也不會給你機會。她說過,與你恩斷義絕。你還是一國太后,任你母儀天下,她只得四海為家,再不會入皇室宮門半步。夏雨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以後,母后不會有女兒了。而朕,也沒有妹妹。」

    語罷,趙祿起身往外走。

    卻聽得身後,佛珠紛紛落地,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叩著地面不斷的蹦跳著。

    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皇宮,是夏雨的傷心地,是她所有悲劇的根源。

    窮盡一生,她都不會再踏入宮門半步。

    而這世上,很快就不會再有夏雨這個人。

    木魚聲,再次響起,佛堂的門徐徐關上。從此以後,一人身兩世人。

    恩斷義絕,怨不得任何人。

    ————————————

    東方青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睿王府。兩股間的疼痛伴隨著昨夜的記憶逐漸浮現,原本該歡喜的事情,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顯得如此的尷尬,如此的讓她內疚不安。

    勉力撐起身子,披著單薄的外衣站在門口。

    她看見了佇立在院子裡的那個男子,依舊是溫潤儒雅的學子模樣。布衣在身,負手而立時,寂寞無語的望著天際,望著遠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在看他,他卻不知在想著誰。

    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跡和氣息,她是高興的,也是悲哀的。

    就這樣的聯繫,是否會讓他有種被糾纏的錯覺?強迫的糾纏,並非獨立的個體,如此的讓人無措。

    「你怎麼起來了?」梁以儒轉身,陽光里的他,沒有半點暖陽溫意,眸光平靜如水。

    她在想,他此刻的心,是否也歸於平靜?

    心如止水?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東方青笑得勉強,「你沒事吧?」

    這話,本該他問她,如今相顧無言,道不清說不明的關係。

    「既然你沒事了,那便是最好的。」語罷,他掉頭就走。

    「我不需要你歉疚,也不需要你擔責任,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東方青說得乾脆,卻說得很心虛,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我不過是借了你的身子一用,你別往心裡去。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妨礙你對夏雨的一如既往,你放心就是。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梁以儒深吸一口氣,「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會娶你。」

    他抬步離開,沒有回頭。

    東方青愣愣的站在那裡,紅了眼眶。

    辛復走了過來,「你醒了?如此結局,不是你所希冀的嗎?怎麼反而不高興了呢?」

    「我寧可自己是搶來的,是偷來的,卻不希望他是因為要救我,才被迫——」她哽咽了一下,隨即笑了,「不過,就像你說的,這就是我希望的結局。誰說我不高興了,我當然是高興的。」她深吸一口氣,「你能幫我辦件事嗎?就當是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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