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失手,斷臂
2023-09-07 04:58:40 作者: 藍家三少
謝蘊回來的時候,疏影煞有其事的靠在軟榻上休憩。
「也不怕著涼,浮月是如何照顧主子的?」謝蘊輕斥。
浮月撲通就給跪下,「奴婢知罪!」
「好了,是我一定要等你的,不關浮月的事。」疏影嬌嗔著,被謝蘊打橫抱起,輕柔的放在床榻上。四目相對,謝蘊斂眸凝上她的小腹,伸手輕輕撫上。
浮月起身行了禮,快步退下。
「我很好。」疏影笑了笑,「侯爺放心就是。」
謝蘊點了頭,卻是輕嘆了一聲。
「侯爺有心事?」疏影蹙眉,想了想便小心道,「侯爺,我聽人說,郡主當了大夏的皇后,如今侯爺的危機也該緩和了,怎麼還有心事?」
「這事是不假,早前我也碰到了茂王府的來人,說是姐姐在大夏為後,若是京中事起,還望我能書信一封,求姐姐施以援手。」謝蘊輕聲細語,「只不過,姐姐的性子何其倔強,我料定她是不會答應的。可若是不應允,我這廂怕是難以像茂王交代。」
疏影握住謝蘊的手,「侯爺只需盡力就好,何必為難自己?郡主的性子,誰不知道,那是出了名的倔強。侯爺也是沒辦法的!」
「所幸有你理解我。」謝蘊輕嘆,「否則,我便是無人可說了。自從姐姐離開大燕,這鎮遠侯府今時不同往日,一個個都覺得我是個無用之輩,誰都瞧不起。」
「在疏影心裡,侯爺是最好的。」疏影溫柔的伏在他懷中,「侯爺莫要自怨自艾,終歸是有出路的。當今聖上針對侯爺,幾欲拿走侯爺的一切,只要侯爺別放手,就不會有大礙。侯爺手中有權,那這天下就無人敢動謝家。否則有朝一日,權勢喪盡,侯爺可就危險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謝蘊撫著她的青絲,溫柔低語,「有你萬事足,這段時間我太忙了,都未能顧及於你,你——」
「疏影省得。」她抬頭淺笑,溫柔的吻上他的唇,迷離之眸顧盼生輝,「侯爺只管去做事,疏影一定會好生照顧自己,還有侯爺的孩子。」
「乖。」謝蘊笑了,「你若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別委屈了自己。」
「好。」疏影淺笑。
謝蘊起身,又是匆匆忙忙的離開。
浮月進門,「主子,侯爺走了。」
疏影下了床,眸色都沉,「看樣子,局勢真的不同了,王爺的大事將近。」
「是。」浮月頷首,「霜兒已經等著了。」
「讓她進來。」疏影拂袖坐定。
霜兒戰戰兢兢的進來,剛進門就跪在了疏影跟前,「給疏姨娘請安。」
「這麼久了,為何那邊,一直沒動靜?」疏影問,繼而眯起了眸子,「還是說,你不敢?」
「疏姨娘恕罪,實在是奴婢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只能每日在指甲縫裡藏一些毒。夫人身邊時時刻刻有人守著,奴婢的身份疏姨娘也是知道的——」霜兒渾身戰慄,說的不似作假。
浮月道,「主子,霜兒早前挨了打,於夫人心中的地位,便可見一斑。所以她說的話,也該可信。」
疏影不動聲色,「我等不了太久,你明白嗎?」
霜兒差點哭出聲來,連連點頭,「奴婢省得。」
「這幾日,我便要聽得動靜,哪怕是一星半點也好。你最好照我說的做,否則你的事一旦抖摟出來,第一個要殺了你的,就是夫人。」疏影冷笑。
「是。」霜兒磕頭。
「下去吧!」疏影鼻間輕嗤,霜兒著急忙慌的退了下去。
「主子如此著急?」浮月蹙眉。
疏影輕嘆一聲,「你以為我想嗎?一旦王爺事成,謝蘊早晚是個絆腳石。商青鸞若是走了出來,又是一個禍害。我不能讓他們夫妻同心,最好的辦法,就是除之而後快。」
浮月頷首,「主子所言極是。」
「想必這宮裡,如今也該熱鬧了。」疏影突然想起了清梧宮裡的趙朔,既然夏雨極有可能懷孕,那麼趙朔也極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清梧宮。如今大事在即,容不得絲毫閃失。
浮月微怔。
確實如疏影所想,宮裡也熱鬧了。
有一名妖嬈的女子,還有一名穿著黑斗篷的人,也不知是誰,正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清梧宮內。
「不經通傳,就擅自進入,你們還真不怕死。」案前燭火搖曳,趙朔眉目如舊,依靠窗台左右手互博對弈,卻沒有抬頭看二人一眼。
「王爺。」兩人躬身行禮。
趙朔冷笑兩聲,「王爺?如今我困於此地,還算什麼王爺呢?只不過,我倒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你。你說你蟄伏睿王府那麼久,怎麼誰都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個探子?」
「王爺說笑了,我入府那麼久,王爺何時寵幸過。事到如今,也不過是各謀生路罷了。像我這樣的人,除了依附,還能做什麼呢?」黑衣斗篷下,男子的聲音格外熟悉。
燭光幽暗,看不清他的容色。
「睿王府素有先帝遺詔,任何人都不敢進去,你本可以在裡面安度餘生。可你既然出來了,那就回不去了。」棋子落下的聲音,清脆有力,趙朔終於抬頭望著眼前二人。
一個妖嬈多姿,是個絕世美人。
一個溫婉如玉,是個風華少年。
若是二人站一起,倒也極為登對,可偏偏這顆心,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女子撕下了臉上的皮面,竟是她!自從睿王府出事後,一直都閉門不出,如今也算是有了用處。
「葉爾瑜,好久不見。」趙朔冷笑兩聲,「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情形。」
「我也沒想到,當日一別,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在此。」葉爾瑜深吸一口氣,「王爺若夠聰明,想必也該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你們既然尊我一聲王爺,那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趙朔忽然彈指,一枚黑色的棋子驟然划過二人中間。一聲脆響,牢牢的嵌入身後的木柱之內,足見內力渾厚。
黑色的斗篷被慢慢的取下,竟是當日的睿王府芙蓉苑——文禮。
「說起來,當日若非我之故,王爺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他苦笑兩聲,聲音低沉婉轉,「彼時算是無心之失,如今也只能有意為之。」深吸一口氣,文禮抬頭望著趙朔,那眼神中充滿著稀稀落落的斑駁隱晦,黯淡中透著少許光亮。
那個畢竟是他寄予過厚望的男子,如此風華,讓人難以遏制的心跳加速。
燭光氤氳,趙朔極好的容顏,讓二人再也不願挪開視線。
「茂王府真是越發了不得。」趙朔依舊氣定神閒,「如今連葉光耀也投奔了茂王,看樣子再過不久,他就該自立為王了。」說著,趙朔慢條斯理的將黑子吃掉的一片白子拾掇起來,一個接一個的放回棋盒裡。
葉爾瑜與文禮對視一眼,沒有做聲。
「一個要為死去的葉知秋報仇,一個名為太后挑選的琴師,實則也不過是茂王府早精心準備的棋子。雖然這枚棋子沒什麼用處,甚至於只是個擺設,但武功高強的進不了睿王府,只有看似無害的,才能蟄伏在我身邊多年而不會被發現。」趙朔的視線始終落在棋盤上,不去看任何人一眼。
燭光里,他倒似有幾分自言自語。
「身為琴師,理該有著與尋常人不同的淡然氣魄,可你染了世俗之氣,這手怕是再也彈不出昔年之音。如今的靡靡之音,也就是茂王那個蠢貨,還願意聽一聽。」趙朔輕嗤。
文禮垂眸苦笑,「王爺所言極是。」
能記得那麼多事,那麼應該是真的。何況方才眼前之人,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淡然處世的氣質,都跟趙朔無異。若說是假的,那也假得太真了些。
葉爾瑜上前,坐在了趙朔對面,似乎也想看出點什麼。許是心慌,竟伸手漫無目的的擺弄著案頭的香爐,神情微恙。
「想知道,我有沒有帶著皮面?」趙朔冷睨她一眼,「葉爾瑜,你忘了你的奶娘是怎麼死的了嗎?」
葉爾瑜心中一窒,瞬時愣在當場。
「如今來的就你們兩個,我若要動手,你們誰是對手?」趙朔輕笑,渾然不在意二人的出現。其實轉念一想,他們也明白,趙朔是誰,那可是出了名的狐狸,跟東方越鬥了那麼多年,逐漸壯大了勢力。在老虎嘴裡分食的,能有幾個?
「還要驗身?」趙朔嗤笑,「又或者,你們想留下來?我倒沒什麼,只怕外頭的人不肯。」
音落,突聞「皇上駕到」之音。
二人急忙起身,愕然盯著趙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趙朔落下最後一枚黑子,白子已經全無退路,「就你們這點伎倆這點本事,也敢來丟人現眼?不過,你們還不配死在我手上。」
聞言,葉爾瑜看了文禮一眼,二人轉身就走。
「慢著。」趙朔突然道,「我說你們二人,可以走了嗎?」
音落瞬間,只聽得兩聲哀嚎,各斷一臂,鮮血淋漓。
趙祿站在門外的時候,著實也是一驚。一人一條胳膊滾落在地,鮮血橫流,場面觸目驚心。二人痛苦哀嚎,直接疼暈過去。
望著躺在血泊里的兩個人,趙祿一抬手,身後的郭勝快速會意,讓自己的親信快速上前,為二人包紮止血,「不許教人死了。」郭勝低語吩咐,便隨著趙祿走進了房門。
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趙朔端起案上的杯盞,捂著口鼻將茶水倒進了香爐之內。香爐內的焚香被澆滅,騰起一股子白霧。
郭勝忙道,「皇上別過去。」
趙祿一怔,「怎麼,在宮裡他們也敢如此恣意殺人?」
「以為是熟悉之人,便會防不勝防,所以更容易得手。」郭勝輕嘆。
等到白霧散盡,趙祿才敢上前,「你沒事吧?」
趙朔一笑,「葉爾瑜下藥的時候,我便護住了心脈,所以沒事。」隨手將香爐丟到窗外,他這才笑道,「皇上來得也夠及時,否則他們估計要等著給我收屍才肯走。」
「簡直是混帳透頂。」趙祿冷然拍案,「皇宮大內,他們也敢如此做,真是一點都沒把朕放在眼裡。」
「如今的局勢,皇上自己也心裡清楚。」趙朔輕嘆一聲,慢慢的收起了案上的棋局,「這次沒得手,還有下一次。不過,他們已經得到了答案,想必對宮裡會稍稍放鬆,而外頭,則更肆無忌憚。皇上還是自己早作準備為好,這宮裡難免有人自作聰明,到最後反而誤了卿卿性命。」
趙祿起身冷笑,「朕認得,那個男人其實是當初太后挑的。送進了睿王府,為的其實也是多個人多雙眼睛。只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倒是成全了別人。」
「這兩人,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趙朔問。
「一個送去慈安宮,一個送去葉家。」趙祿冷颼颼的瞧了他一眼,「各歸其位,自然是最好的。只不過,你下手似乎重了些。」
「我這還是輕的,若是正要重,應該兩條胳膊一道剁下來,也不枉費我等了那麼久。」趙朔緩步朝著床榻走去。
輕哼一聲,趙祿抬步往外走,「把這裡處理乾淨,別讓朕再看見一滴血。」
語罷,趙祿快步朝著外頭走去。
「皇上?」郭勝上前,「真要抬回慈安宮?」
「君無戲言。」趙祿冷了眉目。
「是!」郭勝頷首,瞧了順子一眼。
順子輕嘆一聲,太后娘娘算是殃及池魚了。
有黑影從房樑上躥下,黑衣蒙面,斜睨一眼躺在床榻上悠然愜意的趙朔,「葉爾瑜這個蠢貨,怎麼就沒毒死你呢?」
「想要毒死我,你也得找個美人來。」趙朔浪蕩淺笑,「就葉爾瑜那樣的,本公子還看不上眼。雖然是大家閨秀,長得也可以,只是少了點潑辣勁,沒滋沒味的,不合胃口。」
「哼,美人?也不怕死在石榴裙下?溫柔鄉,英雄冢,你還沒睡夠嗎?」黑衣人嗤冷。
趙朔翻身坐起,邪笑兩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你沒聽過嗎?事到如今,我只想讓事情快點結束,這影子般的生活,那及得上外頭來得自由自在。」
「能當影子,是你的福氣!」黑衣人深吸一口氣,繼而瞧了一眼緊閉的寢殿大門,「估計慈安宮又該不太平了。」
「不太平才好,若是一直都太太平平的,那還要我們做什麼?」他低笑,笑得詭譎而陰冷,「太后那賤婦,也該受點教訓了,如此氣焰囂張,真是讓人不痛快。不過現在,我心裡痛快了。看過那麼多張嘴臉,是非善惡自在人心。」
黑衣人回眸看他,眸色幽邃,「可有些人,報應來得太晚。還有些人,甚至都來不及看到惡有惡報。」
一聲輕笑,相顧無言。
誠然,慈安宮確實不太平了。
染血的文禮被帶進慈安宮的那一瞬,薄瑤太后當即怒了,「皇帝,你在做什麼?」
「母后還認得他嗎?」趙祿緩緩坐定,偌大的正殿,空空蕩蕩,只迴蕩著他鏗鏘有力的聲音。
「哀家不管他是誰,哀家只想知道,皇帝帶著這樣的人進慈安宮,到底意欲何為?」薄瑤太后不是不認得文禮,只是乍見文禮一身的血,也只能佯裝不認識。
「這人去了清梧宮,還準備刺殺皇叔。」趙祿說這話的時候,雙眸死死的盯著薄瑤太后瞬息萬變的臉色。聽得刺殺,薄瑤太后卻是心頭一驚。
不可否認,她想趙朔死。
趙朔如今被困在清梧宮,不得外出,看上去是虎落平陽,實際上依舊手有大權。因為二十萬大軍的虎符還在睿王府,睿王府是不可輕易踏入的,所以——實際上而言,二十萬大軍還在趙朔的手裡。
囚於一席之地,並不意味著趙朔就此偃旗息鼓。
如今茂王虎視眈眈,一旦出了事,趙朔必定不會坐視不理。薄瑤太后也怕呀,怕趙朔一旦與茂王交手,若是拿下了江山——身為皇室成員,哪個不想當皇帝?哪個不想坐上九五之尊的皇位?便是看似溫順的茂王,如今都褪去了羊皮,成了一隻狼。
何況是這麼多年,一直手握重兵的趙朔。
「你懷疑哀家下的手?」薄瑤太后冷然,「你覺得,文禮是奉了哀家的命令,去殺趙朔?」
「是不是母后下的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原本就是從母后這兒出去的,如今朕給母后送回來,雖然算不得完璧歸趙,但也算是從何處來歸何處去。至於母后要如此處置,朕不管。」趙祿起身,言出必踐,沒有多問一句。
可也是這樣的不聞不問,反而讓薄瑤太后覺得,愈發的證實了,這事是她做的。
「哀家說了,不是哀家的命令。」薄瑤太后瞧了趙祿一眼。
趙祿一身黃袍在身,燭光里笑得陰涼如斯,「母后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今夜去行刺的除了文禮還有個葉爾瑜,葉爾瑜不是與妍兒關係匪淺嗎?當初去睿王府,還是妍兒陪著去的。試問,如今的清梧宮重兵防守,若沒有暗地裡的指令,誰能暢通無阻?」
「你懷疑哀家,懷疑妍兒?」薄瑤太后瞪大眼眸,「皇帝,你把眼睛擦亮點,要趙朔性命的,除了哀家還有很多人。趙朔結怨眾多,難保不是他人授意。」
「所以朕說了,朕沒有懷疑母后,只是原物奉還罷了。」趙祿扳直了身子,淡然淺笑著,望著自己面色微白的母親,「母后,朕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朕。曾經朕也頹廢過,是皇叔說,身為趙家子嗣,沒有時間來讓朕頹廢。是他一手,扶著朕走上今日的地位。朕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朕只想告訴你,凡事終有報,做盡必絕自己生路。」
語罷,黃袍拂袖,大步離開。
薄瑤太后心頭一怔,身子緊跟著一顫,所幸方英快速上前攙住她,「太后娘娘?」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薄瑤太后氣息微喘。
「皇上,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方英低語,「太后娘娘,皇上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您該高興才是。如今朝中已無睿王和攝政王的干預,皇上好不容易能獨掌朝政,以後這天下就是皇上的了。」
薄瑤太后苦笑兩聲,緩緩坐了下來,望著明滅不定的燭火,心裡頭涼薄,「哀家為他做了那麼多,臨了臨了,他還要來懷疑哀家的用心。哀家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是說,孩子長大了,都會這樣?」
方英輕嘆一聲,「太后娘娘別多想了,外頭還有個茂王和攝政王府虎視眈眈,您可不能倒下。許是連皇上,都覺察到了危險,是故有了他自己的考量。茂王不可靠,東方旭更不可靠。思來想去,還是睿王爺比外頭那兩位略勝一籌。太后娘娘,皇上到底是要自己長大的,這天下您遲早是要交給他的。」
「茂王?東方旭?」薄瑤太后長長吐出一口氣,「東方越對這大燕棄之不理,可哀家不信,他就這樣放了手。狼子野心,豈能一朝滅。哀家不信,他真當如此多情。」
她從不信,東方越的情。
以前不信,現在更不會相信。
方英不語,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早已超出了是非對錯的範圍。如今,那裡還能說得清楚。只不過在夏雨這件事上,方英始終覺得,薄瑤太后是有些心狠了些。
但太后畢竟是太后,她服侍了薄瑤半輩子,薄瑤心裡的苦楚她也是知道的。
葉爾瑜被送回葉家,葉光耀自然是勃然大怒,可偏偏又奈何不得。是皇帝的侍衛軍統領,郭勝親自送回來的,罪名是行刺睿王。
葉光耀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可當初這決定也是他自己拿下的,如今望著半身殘廢的葉爾瑜,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等著侍衛軍離開,孫啟才從正廳的後堂走出來,眉目森冷,「看樣子,失手了。」
下一刻,葉光耀突然揪住孫啟的衣襟,眥目欲裂的表情,恨不能將孫啟拆骨入腹,「現在失手的是我的女兒,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皇帝為何會出現?這分明是有人通風報信,你們當中有皇帝的細作。如今我女兒斷了一臂,你說該怎麼辦?」
「怎麼辦?難不成,葉將軍是想讓王爺娶了她嗎?」孫啟瞟了他一眼,無溫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