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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強大到無人敢害,才是出路

2023-09-07 04:58:40 作者: 藍家三少
    清晨的光,帶著雪融的風涼,稀稀落落的從窗口的縫隙里漏進來。

    夏雨睜開眼的第一瞬,看見的還是那張絕世無雙的臉,還是那雙足以魅惑眾生的桃花眼。眸中琉璃光燦,若下了一場三月桃花雨,為她一人而下。

    「趙老九,雪融了嗎?」她問。

    趙朔點了頭,小心的為她掖好被角,這才起身下床,「外頭冷,多睡會。」

    「你去哪?」她問。

    他回眸一笑,「上朝。」

    夏雨蹙眉,這個時候上朝,不是太晚了嗎?往常上朝,他可是天剛亮就走了,今日——坐起身來,她定定的望著他,「你不必擔心我,我會好好的。哭也哭過了,疼也疼夠了,真的夠了。」

    她說得很輕,很輕。

    趙朔深吸一口氣,伸手捏起她精緻的下顎,「這才是我趙朔的女人。」

    「誰讓我是你的,夏大爺呢!」她扯了唇笑,靈動的眸,帶著傷痛過後的倦怠。可是,只要傷痛能過去,他不在乎時間。

    「所以夏大爺要好好的養身子,否則爺那些銀子可都要發霉了。」他在她眉心輕輕一吻,「沒有你禍害我這睿王府,可怎麼得了。」

    她一笑,「你才是禍害。」

    他笑著鬆了手。

    這樣就對了!

    夏雨,就該笑。

    從他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喜歡看著她笑。而後,笑著笑著便紅了臉,笑著笑著,又紅了眼。

    趙朔走了,急急忙忙的趕去上朝。

    她想著自己總是睡得那麼熟,他是怕驚醒了她,所以睜著眼看天亮,遲遲不肯去上朝。

    洛花端著洗臉盆進門,「公子總算醒了,可嚇死我了。不過王爺走的時候,似乎心情很好。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可把王爺嚇壞了,寸步不離的守著你。聽李大人說,連朝廷公務,王爺都給搬過來了,就放在房間批閱。」

    夏雨笑著下了床,面色微白,眼底卻泛著笑意,「讓你們都擔心了。」

    「我懂那種感覺。」洛花垂頭,捏了毛巾遞過去,「我爹娘走的時候,我想過死。可我不敢,也不能。娘臨終的時候,讓我好好活著,我就活到了現在。所幸遇見了公子,才沒那麼孤單。」

    「坐這。」夏雨拍了拍身邊。

    洛花笑著坐在夏雨身邊,「早前,我還以為你真的是——」

    「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夏雨用手肘忖了她一下。

    「真是!」洛花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子。

    「好了,做不成夫妻,做朋友做兄弟姐妹,不也挺好?」夏雨打趣,「現在我身邊,也就只有你們了。你,尋梅,阿奴,都是我最親近的人。」

    洛花點了頭,「你餓了吧,我給你去拿吃的。」

    「好。」目送洛花出門,夏雨伸個懶腰。走到了鏡子前頭,伸手摸著蒼白的面頰,眼眶紅了一下。定定的望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夏雨扯了唇,笑得何其艱澀,「聽著夏雨,還記得娘說的那些話嗎?這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為什麼不笑著過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卻險些哭出來,「喏,說好了,不能哭。雖然人死不能復生,可有仇不報非女子。娘,大娘,你們等著,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不管是誰毀了花滿樓,我夏雨對天起誓,絕不會心慈手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袖中,拳頭緊握,幾近切齒。

    這輩子,她還沒試過恨一個人。可是現在,她覺得一下子長大了。

    抽屜里,還放著來京城的時候,娘給的那雙新鞋子。

    以前捨不得穿,以後就再也不能穿了。

    那是娘,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尋梅走進門來,「少主?」卻是撲通一聲跪下,「屬下保護不力,請少主責罰。」

    夏雨攙起她,「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深吸一口氣,「我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現在想想,確實是我太傻。」

    「少主怎麼了?」尋梅不解。

    洛花端著早飯進門,乍見二人表情怪異,心下微怔,「怎麼了?」

    「花滿樓出事,書呆子瞞著我,趙老九也不肯說,就是因為怕我出事,擔心我的一時間受不了。可為何還是有人引我去找真相?目的何在?」夏雨問。

    尋梅與洛花對視一眼,尋梅冷了眸,「他們要對付你。」

    「這是其一。」夏雨坐了下來,喝一口清粥,「知道我受了傷,還知道花滿樓的事,只怕不簡單吧!花滿樓在代州,這件事跟傳信之人一定有莫大的關係。」

    尋梅點了點頭,「又或者是,本來就是一黨,而後知道少主有傷在身,故意來刺激少主。若是能置少主於死地最好,若是不能也可以重創少主。」

    洛花遲疑,「可是公子受傷的事,咱們很小心的瞞著,除非是府內的人泄露的,否則外人很難知道。」

    夏雨眨了眨眼睛,「府里的人,趙老九自己心裡清楚。我想說的是,那張紙條是誰給的呢?」

    「給了紙條,是不是就想讓公子死啊?」洛花轉不了太多的彎彎,「府內最想讓公子死的,除了那什麼葉二小姐,就沒別人了。」

    「她沒那麼大的本事,也沒那麼好的腦子。」尋梅蹙眉,「依我看,花滿樓的事,葉爾瑜未必真的知情。看她們主僕二人笨頭笨腦的樣子,做人家的刀子倒還有可能。」

    「都別瞎猜了。」夏雨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睡了那麼久,渾身都疼,「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有了前招,還怕沒有後招嗎?」

    尋梅擔慮的望著夏雨,洛花也緊跟著閉口不語。

    後招?

    可莫要再來什麼後招了,洛花咽了咽口水,這可真要命。

    「對了尋梅,你來自百花宮,那麼——你應該知道如何控制我體內的內勁吧?」夏雨抿唇,「如何能化為己用?」總不能一有事,就讓蜘蛛咬吧?

    「少主體內的內勁,其實是被人強行封入體內的,所以平時無法使用自如。」尋梅蹙眉,「到底如何能取出,運用自如,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讓踏雪幫著在百花宮裡找找看,也許能找到辦法。」

    夏雨點頭,「好,我等你消息。」

    低眉望著自己的掌心,體內的威力爆發的模樣,她親眼見識過。既然有這麼好的資源,為何不利用起來?白白浪費,豈非可惜?

    這世上不是你不去害人,別人就不會害你。也不是你心地善良,別人也會善待你。

    想讓自己安然無恙,除了讓自己強大到,別人不敢害你,絕無他法。

    ——————————————

    御花園。

    趙朔去的時候,朝堂上已經爭了起來。為的便是大夏使團求親之事,皇帝趙祿與太后薄瑤,說什麼也不肯讓趙妍公主遠嫁。再加上一旁的肅國公言辭激烈,大夏使團以大燕毫無誠意為由,幾欲與大燕開戰。

    朝局,一下子陷入僵局。

    「公主身子不好,豈能長途跋涉。」薄瑤太后一語回絕。

    七皇子元灝冷笑,「到底是身子不好,還是心情不好,太后娘娘心知肚明。」

    「放肆!」肅國公嗤冷,「這是大燕的朝堂,大燕的太后娘娘,豈容你如此肆無忌憚。」

    赫里上前一步,「既然趙妍公主不肯,那麼皇室中應該還有其他公主吧?總不會塞個宮女,就打發了我們。我們誠意如斯,爾等卻視如草芥。若是真的不行,議和休,到此罷!大燕與大夏到底要的是什麼局面,就看大燕皇上的誠意如何了。」

    趙祿扭頭望著不說話的趙朔,而後又看了看面色僵冷的薄瑤太后,一時間手足無措,「皇叔,你倒是說句話啊!」

    趙朔微怔,這才回過神,「什麼?」想了想,才道,「哦,其實這事也簡單,如今的年輕人,盲婚啞嫁的到時候都不幸福。既然公主身子不適,那確實是不適合走動的。不過聽說康寧宮的蘭花極好,七皇子要不要去看看?」

    此言一出,東方越駭然眯起了眸子,眸光冷如刀刃,「睿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賞花而已,肅國公那麼著急作甚?」趙朔起身,「如今大夏使團也沒說非公主不娶,肅國公覺得呢?」

    元灝上前行禮,「多謝皇上,多謝太后。」

    薄瑤太后張了張嘴,終歸還是把話咽下去了。趙朔不是說了嗎,大夏使團可沒說,非公主不娶。自己若是再攔著,引起兩國戰火,便是千古罪人。

    看看,也無妨。

    雖然趙妍生的妍麗,但素來身子單薄,看上去不是那種極好生養之人。而大夏的人一個個身強體壯,想來也未必能看得中趙妍。

    何況,先帝的公主確實也不止趙妍一個,冷宮裡不也還有好幾個嗎?

    隨便找一個臨時換人,也未嘗不可。滿朝文武,就算是知道公主有假,誰敢多說一個字呢?別說滿朝文武,這大燕之內,不管是誰,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說趙朔一句話,既然緩解了僵局,又解決了公主出嫁的問題。

    睿王,就是睿王。

    因為還未知道事情的結果,趙朔下了朝也未及回府,而是留在了御花園裡候著。一道候著的,還有忠義郡主謝環。

    涼亭外,金色的陽光染著白雪,甚是明媚。

    「若不是王爺一句話,只怕還不知道如何收場。」謝環輕嘆。

    趙朔抿一口茶,「前方無路,退一步未嘗不會海闊天空。」

    謝環點了頭,「公主那邊——」

    「太后娘娘自會處置,放心就是。」以趙朔對薄瑤太后的了解,這給女人慣來不會坐以待斃。他既然開了個頭,底下的,薄瑤自然會安排妥當。

    橫豎,趙妍是不會嫁入大夏的。

    謝環道,「長街暴動一事,已有眉目。想必,跟他有關。」

    趙朔握住杯盞的手,微微一緊。

    「他在京中。」謝環低語。

    趙朔點了頭,「也許,就在某個角落裡。」

    謝環蹙眉,「你說,他到底要做什麼?使團暴動,對他有什麼好處?」

    「至少可以借我的手,重創東方越,以報當年之仇。然後我們兩敗俱傷,有人趁虛而入。」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

    「東方越也沒那麼傻。」謝環嗤冷。

    「他不做傻事,不代表別人也不會。你繼續查,最好能找到他。」趙朔起身往外走,不由的輕嘆一聲,「這世上不自量力的人,實在太多。」

    謝環點了頭,目送趙朔緩步離去的背影。一回頭,卻見一名大夏隨侍,左顧右盼的走在御花園裡,當即劍眉微挑,「你是什麼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豈由你隨性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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