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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難看啊。

    宋寧忍不住嘆氣。

    宋小碩趴在他床尾，掀開眼皮慵懶地看著焦慮的主人。

    ·

    晨霧縈繞在遠處的山間，鳥兒穿梭在樹林中，發出悅耳的鳴叫聲。

    王碩昨晚一點過才睡著的，現在不過才早晨七點，母親卻上樓來敲門了。

    「碩崽！！！碩崽你快起來了！！！瞧瞧誰來了！！！」李清梅敲著門，急切的喊聲中透露著喜悅。

    王碩皺著眉頭起來，應了一聲。

    他以為是某個親戚來串門了，不疾不徐坐起身，拿過手機看了看消息。

    自己跟宋寧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凌晨那條【睡不著，想跟家裡坦白，這樣新年你也能在我身邊。】

    他猜想宋寧還沒醒，趿拉著拖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下樓。

    還沒走到堂屋便聽見母親的笑聲，「你這孩子，還帶什麼禮物啊，也不早點說一聲，早餐都沒準備什麼，好好坐著啊，姨再去燒個酒糟雞蛋湯圓給你。」

    「哎呀，碩崽這是幹什麼，拖拖拉拉的，怎麼還不下來！！碩崽——」

    「碩——」

    「來了！！」王碩從樓梯間走出，心想誰這麼大面子，一大早來不說，還讓母親高興成這樣，她新做的酒糟自己還沒吃一口，竟要先給別人嘗了。

    「怎麼了？誰來......」王碩抬眼過去，整個人都愣住了。

    宋寧？！！

    不是在做夢吧？宋寧怎麼會來？他還坐在自己家的長凳上，穿著紅白相間的羽絨服，帶著紅色的圍巾，正笑吟吟看著自己。

    王碩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張著，木訥地一動不動。

    「嗐，這孩子，你傻了嗎？！」李清梅笑著拍拍他。

    王碩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挺疼，不是做夢。

    是宋寧！真的是宋寧！宋寧怎麼來了！他怎麼不跟自己說一聲？他怎麼來的？春運那麼多人！坐飛機還是坐火車？

    一個人多危險，不跟自己說一聲也不讓自己去接他。

    天氣這麼冷，他穿得暖不暖和。

    果真是欠收拾了，越來越不乖，竟把自己瞞這麼辛苦。

    要好好教育教育才行。

    擦！真是宋寧，是自己遖颩的寶貝宋寧，魂牽夢繞的宋寧。

    「你看見我怎麼都不笑一下？」宋寧笑著問他。

    「我沒想到......」王碩乾巴巴地開口，眼神一直在宋寧身上，「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你怎麼回來的，你......」

    得，是真傻了。

    李清梅忍不住笑出聲，對著宋寧道：「寧寧，他傻了，你給他回回神，姨去給你弄吃的。」

    「謝謝姨。」宋寧甜甜道謝。

    堂屋現在就只剩下宋寧跟王碩兩個人了。

    李清梅前腳剛踏出，王碩立馬就竄到宋寧面前來，直接將人抱進懷裡。

    宋寧身上是自己熟悉的沐浴露味，淡淡的甜香，是兩人常用的那款。

    這可是在王碩家裡，他爸媽隨時都會進來，宋寧嚇得趕忙掙扎，壓低聲音道：「哥哥，別抱了，等會兒被看見。」

    王碩沒聽，越發用力抱著他，架勢凶的仿佛要把人鑲嵌進自己的胸膛。

    他喑啞著聲問：「乖乖，寶貝寧寧，你來了，你怎麼會來？！」

    宋寧嬌氣，被他抱的有點疼，「太緊了，你松一松，疼了......」

    等到王碩鬆開自己時，宋寧側頭看了看廚房還有院子的方向，然後飛快的在王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爸媽也一起回來了，你走的第二天，他們臨時決定，說太多年沒回來過了，想春節回來看看。」

    王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他抓著宋寧的手，呼吸都急促了些，眼神仿佛要把宋寧吞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兇啊。」宋寧細聲細氣朝他賣乖，「你不是說想我了嗎？所以我就回來了。」

    「哥哥，你開不開心？」

    「開心。」王碩怎麼可能不開心，若不是顧忌在家，若不是擔心父母發現，他一定要把宋寧按著好好疼愛一番。

    兩人偷偷摸摸抱了會兒，王碩已經清醒了，也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李清梅端著早飯走進來時，見王碩還維持著自己出去時的造型，她哎喲一聲，「我的小祖宗，你能去洗一洗臉，刮刮鬍子嗎？你看你這邋遢樣，簡直沒眼看了！！快去了回來吃飯。」

    王碩才反應過來，侷促地撓頭。

    宋寧笑意加深。

    兩人都像傻子。

    五分鐘後，王碩清清爽爽從衛生間走出來。

    他又恢復到那個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樣。

    宋寧看得心跳加速，連忙低頭裝作認真吃飯。

    「寧寧，你爸媽他們還沒起嗎？今天『當場』年前最後一次了，可熱鬧了。」

    宋寧乖巧回答，「我們昨晚凌晨三點過才到的，他們可能還得有一會兒才醒吧。」

    王碩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抬頭問他，「你睡了多久？」

    宋寧有些心虛，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幾個小時吧。」

    王碩微微蹙眉，顯然不信他的話。

    剛剛因為太高興，現在才注意到，宋寧眼下一團青黑，顯然就是熬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