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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4:18:42 作者: 無能狂喵
    許遲遲立刻就刪除了好友,不知道那個人怎麼弄到的她的手機號碼加了她微信,但是真是噁心透頂。

    許遲遲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了。這天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發現手機上有條簡訊, 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信息的內容是一條彩信。

    許遲遲覺得應該又是某種木馬連結什麼的,所以沒點,把那個號碼加入了黑名單。沒想到隔了幾分鐘,手機震動,提示到攔截了一個簡訊。

    許遲遲看了看,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又發了一條彩信來, 並且加了注釋:你的照片。

    許遲遲愣了愣,這種木馬連結這麼快就發第二次?她擦著頭髮沒理。隔了五分鐘,手機又震動了,仍然是那個號碼。這次他沒再發圖片而是言簡意賅地直接說。

    【我有你的照片。】

    這已經不像是那種廣而發之的木馬了,反而是像針對她的。

    她立刻回上。

    【你是誰?】

    【看微信。重新加我,我發給你。】

    難道是新型竊取個人資料的方式還是某種詐騙的手段。許遲遲又回:

    【我憑什麼相信你?】

    【白胸罩,粉內褲,帶一對耳釘,躺床上。】

    許遲遲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盯著手機簡訊一字一句的看了半天沒動。然後她咬了咬牙重新加回了那個人,手心卻立刻出了冰涼涼的冷汗。

    那個人給她發了幾張照片。

    許遲遲心一跳。有三張都是許遲遲躺在床上,醉眼迷濛地看著前方,髮絲散亂,耳釘閃閃發亮。因為喝醉臉上掛著媚態的笑容,極像做某事的樣子。

    這三張除了有點位置偏移以外其餘地都差不多,有一張因為許遲遲手動了,甚至有點小露點。

    許遲遲怔怔看著,突然覺得外面下了鵝毛大雪,滾滾把她蓋住,她發現自己連手指尖都沁出了冷汗,在顫抖,屏幕上的滑動留下了印記。

    那個人又繼續發:

    【你很騷,想干。約嗎?】

    【照片哪來的?】許遲遲問。

    【網上的。約嗎?】

    【哪個地址?】

    過了不久,那個人給她發了一條網址。又問她約不約,許遲遲只能慶幸這個人精蟲上腦,倒沒想過以此要挾她。

    許遲遲開了筆記本登上了那個網站。那是一個黃網,許遲遲找了半天才在什麼一個活色生香圖片區找到了自己,翻了十多頁才找到。

    上傳時間是上上上個星期六晚午十點。

    圖片有六張,除了那三張,後面還有她伸手往前想去勾脖子的畫面。也因為這樣,拍照片的主人沒有繼續拍下去。

    僅僅只有六張,可對許遲遲來說簡直如同天昏地暗般,她的每一寸每一寸都被這樣裸露地展現在這裡,表現著她給最親愛的人才有的表情。

    那時候她有點感覺程源在拍她,不過那時候注意點不在那,壓根都沒在乎過。可是現在現實卻狠狠地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恥笑她的天真。

    許遲遲滾輪滑下去,下面居然還有幾條評論,帶著噁心的淫邪趣味,幾乎無法直視。那個人估計就是上黃網無意間看到了她的照片又看到了她真人,才一時興起聯繫她的吧。許遲遲猜到他是誰了。

    身後的手機又震動了好幾下。

    許遲遲卻沒去管,她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連喘息都有點困難。網站上的照片很大,照得她媚態橫生,她盯著自己,甚至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的自己。

    照片中的人在笑,臉色通紅,耳釘閃閃發亮,好高興好高興。人生第一次收到了喜歡的人的禮物。

    然而轉眼之間就已經變為了一種諷刺,一種終生都無法抹去的傷疤。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這樣放在網上任人觀賞,猥褻,意淫。

    許遲遲關了電腦,把那個人重新拉黑,躺在床上休息。她平躺在床上盯著頂上的天花板許久許久,大概到了十一點,許遲遲又開了電腦,登陸了那個網站。

    註冊會員,然後私信了網站的管理員。

    【你好,這組照片是被偷拍的,能幫忙刪除嗎?】

    那邊許久沒有回應。

    隔了半個小時,許遲遲再加上一條。

    【這涉及到侵犯隱私。如果不刪除,我會立刻舉報這個網站。】

    過了大概十分鐘,許遲遲就收到了回復。

    【您好,照片已經刪除了。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諒解。照片是用戶所傳,與我們網站並無關係。】

    許遲遲再去看,那組照片已經沒有了。照片在這種網站裡,尺度並不算很大。被刪除也像一粒小石子投入湖水中,毫無痕跡。

    許遲遲關了電腦。關了燈繼續回床上睡覺。

    只有這樣寂靜時,她才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腦袋中甚至嗡嗡嗡的開始鳴叫起來,像是有小火在燒。許遲遲在想,還會有別的網站轉載嗎?還有別的人把這組照片保存了嗎?還會有人將來在她的生活中出現,認出她麼?

    她覺得恐懼,她覺得害怕。她甚至設想出來無數種別人拿出這組照片羞辱她的方式。她所有朋友親人看到這組照片後的表情。

    許遲遲側過身,攥緊被子縮起來。窗簾那還有月光灑進來。

    可是這些害怕和恐懼都無法比擬那種心臟一點一點被啃噬,一點一點腐爛的痛感。在程源眼裡,她算一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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