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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4:14:56 作者: 倪多喜
對方笑了笑,說:「我是陸家的傭人,陸總一早出差了,讓我過來照顧您。」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床邊的保溫桶,說:「我剛剛問過大夫,您昨天一直輸的營養液,沒怎麼吃東西,今天醒了可以先吃點清淡的東西墊墊胃。」
沈雁笙昨晚睡過一覺,醒來已經沒有那麼頭暈,她撐著身體下了床,先到洗手間去洗漱。
一天沒吃東西,她確實感覺到肚子餓,坐在床邊簡單吃點了東西,便收拾東西想要出院。
張萍見沈雁笙要出院,一時有些著急,說:「沈小姐,陸總交代過,讓您在醫院多住幾天,觀察一下,確定沒有問題再出院。」
沈雁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我已經沒事了。」
她不可能再繼續住在醫院,昨天一整天沒有回去,媽媽一定很擔心她。
張萍是奉命過來照顧沈雁笙的,哪裡敢放她走,見她執意要走,連忙到外面去給陸景策打電話。
電話那頭,陸景策剛下飛機,坐在車裡正要前往海外分公司,聽到張萍的話,頭疼地按了按眉心,說:「讓她接電話。」
「誒。」張萍應一聲,連忙拿著手機回到病房,把手機遞給沈雁笙,說:「沈小姐,陸總讓您聽電話。」
沈雁笙聞言不由得一愣,低眸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陸景策的電話號碼,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接起電話,輕聲道:「餵。」
陸景策道:「萍姨說你要出院?」
沈雁笙拿著手機走去窗前,輕輕「嗯」一聲,說:「我要回醫院去看我媽媽,昨天一天沒回去,她一定很擔心。」
「頭還暈嗎?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
沈雁笙不自覺地抿唇,輕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昨晚也看到了,我腦子很清醒,沒什麼大礙。」
陸景策頭疼地揉揉眉心,奈何隔得太遠,也管不到沈雁笙身上,說:「讓醫生再給你做個檢查,醫生確定沒有問題再辦出院。」
沈雁笙也不想和陸景策唱反調,點點頭,說:「好。」
掛了電話,沈雁笙聽話地讓醫生再仔細地幫她做了個檢查,報告出來她就發給陸景策,後面跟一句,「可以出院了吧?」
過了一會兒,陸景策發來一個字,惜字如金,「嗯。」
沈雁笙收起電話,拿起包就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院,萍姨仍跟著她,沈雁笙怕媽媽看到多想,回頭對張萍說:「萍姨,您回去吧,我現在要去醫院看我媽媽,您跟著我也不太方便。」
「這……」張萍有些為難。
沈雁笙猜她應該是怕不好跟陸景策交差,說:「您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陸景策那邊,我自己跟他交代。」
張萍遲疑一會兒,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沒再執意跟著。
沈雁笙就在醫院門口打了輛車,到市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媽媽正站在床邊倒水。
她連忙走進去,接過母親手裡的水壺,著急道:「我來我來,您快上床休息。」
昨天晚上沈雁笙已經給媽媽發過簡訊,說她臨時有點事,今天早上再到醫院來。
周秀雲原本以為女兒是有什麼私事耽誤了,倒也沒有太擔心,但此刻看到女兒額頭上貼著一張醫用紗布,她立刻緊張起來,將女兒的身體轉過頭,看到額頭上那張醫用紗布,不禁緊緊地皺起眉頭,「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沈雁笙哪敢告訴媽媽她昨天被綁架的事,扶著媽媽坐到床邊,說:「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額頭。」
周秀雲倒是沒有懷疑,就是心疼得不行,捧著女兒的臉,「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得嚴重嗎?怎麼摔的?」
沈雁笙笑道:「就是晚上起床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被凳子絆了一跤。不嚴重,就是磕破了一道小口子,上了藥已經沒事了。」
周秀雲心疼,緊皺著眉頭,「小心一點呀,傷在臉上,破了相可怎麼辦。」
沈雁笙笑了笑,安撫母親道:「哪有那麼嚴重,只是一點小傷。」
她扶著媽媽上床躺下,關心地問:「今天醫生來看過嗎?指標怎麼樣?手術的傷口還疼嗎?」
周秀雲搖搖頭,說:「已經不怎麼疼了,各項指標也恢復得可以。」
說到這裡,周秀雲拉住女兒的手,認真看著她,說:「笙笙,你去幫我辦出院好不好,我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回家養著也行,這樣一天天住在醫院,花著你的錢,我心理壓力很大。」
沈雁笙聞言不由得皺眉,說:「什麼你的錢我的錢,我的錢不也是您和爸爸的錢嗎?錢的事您別擔心,我前幾年工作存了一些,還有一些存款。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等家裡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一家就能團圓了。」
提到這個,周秀雲又止不住地紅了眼眶,她抬手擦眼淚,哽咽地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知道你爸爸好不好。」
她抬頭看向窗外,只覺得這一年的冬天,北城的天格外地灰暗。
沈雁笙也跟著望向窗外,寒冬里的北城,天空灰濛濛的,不知哪一天才能真正晴朗起來。
陸景策回國那天,已經是一月底。
那時候沈雁笙已經給媽媽辦理了出院,母女倆搬回了明華路的紡織廠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