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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58:16 作者: 宇宙第一紅
耶律梟沒言語,只是貼著她,抱著她。
那時夜色深邃,月光溫柔,床榻上的兩個人緊緊貼著,卻沒有肉.欲,只有對彼此的憐惜,愛意如涓涓細流,在他們二人周邊流淌。
沈落枝沉沉睡去。
她第二日醒來時,是被小狼崽子舔醒的。
這頭狼和它的主子一樣不講武德,不知廉恥。
小狼現在已經能輕而易舉跳上她的閣樓了,縱是把門鎖上了,它自己也可以從外面的牆上踩著跳上二樓的窗,這閣樓是貼了竹片的,有可著力的地方,這頭狼就跟風一樣跳起來,然後從窗戶?躍進來,最後直衝床榻,跳上床就是一頓猛舔,期間還用爪子在沈落枝的身上抓來抓去。
沈落枝被它抓醒,想撈著它打一頓,結果這小畜生「嗷嗷嗚嗚」叫著跳遠了。
狗東西!
沈落枝頭髮都睡的蓬蓬的,驟然從床上坐起來,先是混沌了片刻,隨即看了一眼她的床榻。
床榻這邊空蕩蕩的。
沈落枝恍惚了一下,她都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瞧見這個人了,但轉瞬間,又在榻間發現了耶律梟的一根頭髮。
他的髮絲比沈落枝略粗些,一眼瞧去沒什麼區別,但是仔細對比看看,便能察覺出來不是一個人的髮絲。
沈落枝微紅了臉,把那根頭髮拽出來,用昨夜未熄滅的燭火給燒了,毀掉了證據之後,她才喚彎月進來伺候她穿衣裳。
她昨夜頭腦昏沉,尚沒想好什麼法子,現下想出來了個差不多的法子,但是需要南康王和南康王妃的配合。
「我父呢?」梳妝時,沈落枝問。
「回郡主的話,王爺尚未回府呢。」丫鬟一邊輕柔的給沈落枝梳著髮鬢,一邊道:「您可能得稍微等幾日,南康王與南康王妃去外踏青遊玩了。」
京城盛夏,好玩兒的地方很多,南康王妃原就是京城人,後又嫁到江南的,對京城頗有兩份了解,出去轉轉,很正常。
沈落枝想了想,與彎月道:「你去叫聽風尋母親,與母親說,我有些事與母親商量,叫母親早些回來。」
彎月便俯身稱「是」。
——
南康王妃和南康王在外遊玩,未曾回來那兩日,沈落枝收到了不少請帖。
因著給耶律梟辦的宴已經過了,所以京中那些稱病的貴女們又都好起來了,紛紛出來走動,時雨提前給沈落枝下了帖子不說,還有許多旁的姑娘給沈落枝下帖子。
那些旁的姑娘,基本都是之前在耶律梟的宴會上認識的姑娘,這些姑娘們與沈落枝聊過幾句後,便都對沈落枝心生喜歡,所以挨個兒給沈落枝下帖子。
有約著出去遊玩兒的,有約著來家中賞花的,有約著出去踏青的,幹什麼的都有。
沈落枝瞧了,卻都沒有答應,她這段時日忙,瞧著每日閒雲野鶴什麼都不做,但實際上又要跟耶律梟鋪路,又要說服她父母,她暗地裡忙的連軸轉,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應付旁的人。
所以她一一寫了回帖,挨個兒寫明了緣由,回了每個人的帖子,又附贈了她親手調的香,算是賠禮。
這麼多帖子,她唯獨只應了時大姑娘一個人的。
她也不想出門,便邀約時大姑娘來南康王府里。
南康王府中有一片桃林,現下已經不開了,但頗為陰涼,邀約人來玩兒也很好,沈落枝早早喚人準備好了各種吃食,與時大姑娘一起玩兒,一起聊天。
時大姑娘瞧見了她,便一臉好奇的與她打探宴會上的事。
「聽聞你們玩兒了「折花樂」呢。」時雨用一隻手撐著下巴,道:「我有未婚夫了,便沒去這次的宴會。」
「原是如此。」沈落枝還想呢,時雨也是郡主,為何沒有去。
她轉瞬間又道:「是玩了「折花樂」,頗有些趣味。」
她背後不愛講人壞話,不然便會將那劉姑娘席間找她麻煩的事兒說出來跟時雨一道兒念一念了。
但誰料,她沒講,時雨反倒問她:「那你可知白公子是怎的回事?我聽我弟弟說,那白公子不知道在席間被誰給打了,一張臉,兩個眼都烏青著,還掉了兩顆門牙,現在都沒法出門兒啦!」
沈落枝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給她下帖子的人裡面沒有那位白公子。
被人打成這樣,是要好好養些,也不知道那牙還能不能重新長出來,這個歲數,估摸著是不能了。
這牙被打了,據說還可以重新鑲一個,沈落枝沒有研究過這方面,但她看過一些醫書,有些人使用核桃木雕刻出假牙來,然後使用金屬絲固定,也有人用白錫、銀箔,再加上水銀,以三者調和成銀膏來填補牙齒。
若是白公子只喜歡自己的牙,估摸著也可以用金屬絲將自己的牙重新拴回去。
總之...是個極麻煩的事兒。
耶律梟這人是真夠壞,人家白公子瞧著就是個沒跟人打過架的文弱書生,縱然是之前練過兩招,但也厲害不到哪兒去,耶律梟估摸著是專門沖人家牙打下去的。
丟兩顆牙不會死,但會很麻煩。
沈落枝想起來這事兒,便搖頭,道:「白公子挨打的時候,我走遠了,沒有瞧見。」
時雨越發遺憾了。
她嘆了口氣,道:「我這幾日聽聞那劉姑娘日日上門去照顧白公子呢,也不知道誰打的,劉姑娘那般脾氣,竟然一點兒聲響都沒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