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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58:16 作者: 宇宙第一紅
    說話間,郡主突然一抬手,指著那緊閉的想房門道:「把門撞開!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污衊我的未婚夫!」

    她說到最後時,似乎是已經失去了郡主的儀態與風度,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誰會在心裡責怪她。

    他們無法設身處地的去體會沈落枝的悲痛,但是或多或少,都能理解。

    這位灼華郡主從江南那麼遠的地方而來啊——那麼遠那麼遠,遠到讓人都不知道要走多久的地方一路走來,只為嫁給她的心上人,到了之後,她的心上人卻在接風宴上,在她的郡主府里和別人偷歡。

    這誰能接受呢?

    郡主不相信很正常啊!

    就連他們這些看客都覺得匪夷所思,郡主一時間接受不了,做出來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人群的目光便隨著郡主一起,都落到了那緊閉的廂房門前。

    這南院裡的廂房門窗都是朝著同一個朝向開的,沒有另一個朝向的窗戶,所以進去了的人,就不可能發生門被堵了、所以從後窗翻窗逃跑的事情。

    當時裴蘭燼和鄭意打起來的時候,劉姑娘堵在了門口,所以廂房裡面的姑娘至今沒有跑出來。

    那廂房的門也一直關著,被裡面的人用門栓給關上了。

    當沈落枝站在那扇門前的時候,另一個念頭便從人群的心底里升起了。

    這個廂房內的女人,又是誰呢?

    是誰,與裴郡守在此偷歡呢?

    既然來了此處,那就應當是這趟接風宴的客人,而來此的人,誰又不知道沈落枝與裴蘭燼的關係呢?

    既然明知道裴蘭燼已經有未婚妻了,為何還要與對方糾纏呢?

    甚至,還是在沈落枝的郡主府內糾纏!

    在別人的家裡,與別人的未婚夫偷歡,到底是誰家的姑娘,竟然能做出來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

    而隨著郡主一聲令下,院外立刻有私兵步伐帶風走上來,領頭的是聽風。

    聽風帶著兩個私兵,三個大男人直接開始踹門。

    月色之下,鐵靴重重的跺在門上,將廂房的門踹出了一條縫隙,能隱隱看見裡面的一點物件。

    而外面的人群也開始隱隱有了猜測。

    「鄭意這麼生氣,該不會是鄭意的表妹吧?」

    「應該是了,否則鄭意為何要與裴蘭燼大打出手呢?」

    「亦或者是其他關係呢?今日來往的女子間,跟鄭意要好的也不少啊。」

    「但值得鄭意如此大打出手的,顯然還是有親緣的啊。」

    一群人低聲討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捋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然後又被否認掉。

    而這個時候,地上的裴蘭燼與鄭意終於被人分開了,但並不是被在場的其他公子姑娘們分開的,而是裴蘭燼的小廝,青叢與白叢跑來了,二人匆匆將鄭意拉開,又將裴蘭燼給扶起來了。

    他們二人是想趕緊帶著裴蘭燼離開的——這場面鬧得太難看了,自然該快點走。

    白叢蠢笨,只知道護著裴蘭燼,而青叢卻對著人群連連作揖,道:「諸位公子,姑娘,前廳酒水都備著呢,諸位不若移步到前廳去嘗嘗?」

    眼下丟這麼大的臉,自然是趕緊把這些客人都請走了才好,但是青叢不過一個小廝,誰會管他呢?

    而被分開之後,鄭意一言不發,只滿臉淚水的看了一眼廂房的門,和正面著廂房,背對著所有人的沈落枝,然後轉頭就走。

    鄭意走的時候,人群讓出了一條路來,有幾個人追上了鄭意,但是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下來繼續看熱鬧。

    青叢繼續作揖,請客人離開,卻聽見有人譏諷道:「這兒是郡主府,輪得到你一個郡守府的小廝開口嗎?我們喝不喝酒,還要你來安排?」

    青叢被說的垂下了頭臉,只得去看他身後的裴蘭燼。

    裴蘭燼被打的鼻青臉腫,面目青紫,他腦子嗡嗡的轉,昔日裡那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已經全然沒了,現下簡直如同一隻豬頭一般,半點風雅都瞧不見了,被人扶起來的時候,他甚至都顧不上去驅散眾人,而是立刻對沈落枝說道:「落枝,不要鬧了!這是一場誤會!」

    他不能讓沈落枝撞開這扇門,否則邢燕尋就完了!

    四周的賓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都像是有精光在閃動。

    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沈落枝的身上,似乎想看看沈落枝會不會相信裴蘭燼的話。

    而裴蘭燼說完之後,站在門前的沈落枝終於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向了裴蘭燼。

    在一刻鐘之前,他們還是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但是在一刻鐘之後,裴蘭燼與沈落枝之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誤會?」沈落枝的眼底里有淚,有怨,有恨,什麼都有,她一開口,眼淚便從那雙漂亮的月牙眼中向下滾落,看的在場的賓客們心都碎了。

    「什麼樣的誤會呢?裴郡守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樣的誤會,讓你與另外一個女子獨處在廂房裡,是什麼樣的誤會,讓你衣衫不整,是什麼樣的誤會,讓鄭公子與你大打出手,又是什麼樣的誤會,讓那廂房裡的女子至今不敢走出來見人?」

    沈落枝說到最後,聲線都在發抖,泣不成聲了一般。

    美人的哭訴簡直像是一根根小刺,全都刺在了賓客的心裡,讓他們越發對裴蘭燼感到厭煩——事已至此了,為何還要如此胡說八道呢?難道他不承認,這件事情就不存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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