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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58:16 作者: 宇宙第一紅
這以後她可怎麼看裴郡守啊!
裴郡守腦袋上都冒綠光了!
——
沈落枝從郡主府離開之後,耶律梟便穿上衣物,從窗外翻身逃走了,昨夜怎麼來的,今夜便怎麼回去,用袁西的話說,這就叫暗度陳倉。
又學到了一招。
他離開時,冷風吹散了他身上的暖意,卻吹不散他心底里翻騰的情意。
他與沈落枝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沈落枝並不討厭他,甚至,沈落枝喜歡他,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也足夠了。
他能感受到,沈落枝待他與待旁人不一樣。
如果沈落枝不喜歡他的話,沈落枝便不可能日日來看他,也絕不會與他一道躺下。
耶律梟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便覺得鼻尖前又泛起了那淡淡的、清凌凌的臘梅香。
這讓耶律梟沉醉。
他短暫的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仇恨,短暫的忘記了戴在他臉上的面具,他沉浸在一種新鮮的,甜蜜的,從未得見過的溫情里。
耶律梟回到北院的時候,袁西早已等在院門口了,他遠遠望見耶律梟步伐穩健的快步走來,便急急的問:「可是成了?」
耶律梟想了想,覺得應該算成了,雖說沈落枝沒有寵幸他,但是也確實留了他一夜,便點頭應了。
袁西大喜過望,激動的握住了耶律梟的雙手,道:「阿兄,你今日開臉,你我兄弟二人,終於有了一個落腳之地了!」
耶律梟努力措詞了半天,道:「承蒙阿弟不棄。」
袁西又道:「你我當勉力!日以繼夜,爭取早日讓郡主為你抬身份。」
說話間,袁西擠眉弄眼道:「阿兄可知,如何讓郡主為你抬身份?」
耶律梟虛心求教:「我該如何呢?」
「不知阿兄,可聽說過房中術?」袁西一臉博大精深的說道:「那才是我們青樓絕活啊!」
耶律梟那雙藏在面具後的綠眼眸中亮起了兩道鬼火,半是期待,半是興奮。
處處都是新東西!
學不完,根本學不完啊!
——
郡主府後院的兩個小倌奮力上進的時候,沈落枝已經到了她的一戶好姐妹府中。
這一戶人家的姑娘姓劉,有個好聽的名字,名「春雨」,春雨貴如油的春雨,她與沈落枝之前一見如故。
劉姑娘的父親是五品府同知,在納木城內已經是頗大的官了,劉姑娘本人性子活潑開朗,愛玩愛鬧,且嘴裡壓不住事兒,知道點什麼消息,都要與外面的人說上一說。
沈落枝今日特意做了點江南點心來尋她,兩人湊到一起吃了會兒點心,沈落枝便與劉姑娘講了官道的事。
她也未曾提裴蘭燼,只說她瞧著西疆混亂,民生艱難,她既然嫁到此處,便該做點事情,因此,她想做一條官道出來。
劉姑娘身處西疆,自然比沈落枝更清楚弄一條官道有多難,當即勸告她道:「郡主是好心,但此事太難了,不好辦的,從納木城到大奉內,走也要走上半個月,還是順利的,若是不順利,幾個月都走不到,做一條路出來簡單,長期維護這條路很難,無底洞的。」
沈落枝面上便越發愁怨,似乎是帶了幾分憂國憂民的味道,她道:「我知道的,只是西疆這裡如此混亂,叫我瞧著難受,我打算將我的嫁妝都放進去,不為別的,只為西疆做些事情。」
劉姑娘驚訝了半晌,想到了沈落枝那堆滿了院子裡的嫁妝。
每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若是全都拿出去賣掉,然後用來鋪路的話——
劉姑娘覺得心口都跳起來了,那得是多大一筆錢啊!
而沈落枝卻轉瞬間便提起了旁的話題,似乎她與劉姑娘說的話只是她隨意一提而已,轉瞬間她便忘記了。
反倒是劉姑娘記在了心裡,沈落枝與她敘完舊後,她便約了自己的其他姐妹,與她們講了沈落枝的話。
「灼華郡主竟要散掉她的嫁妝來為西疆做一條官道?」
「那是造福西疆的大事啊!」
「灼華郡主果真是品性高尚的人兒!」
那些細小的聲音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快流竄在納木城的貴女們之間,又由貴女們告知了他們的父兄姐妹,很快,整個納木城的人都知道了,灼華郡主要將自己的嫁妝都拿出來給納木城做官道啦!
而最開始與沈落枝提出這件事情的裴蘭燼,反而是最後從別人的嘴裡聽說的這件事,且,在他聽說的時候,他所認識的所有同僚都在小心翼翼的與他打探:「郡主真要散盡嫁妝,去為我們做一條官道嗎?哎呀,沒想到郡主竟是這般深明大義的女子啊!」
裴蘭燼當時聽到這些問話的時候,頓時一陣心口發堵。
他確實有讓沈落枝交出嫁妝,甚至讓南康王來開道的意思,但是,主動促成、做成這件事情的應該是他,與沈落枝又有什麼關係?這群人怎麼都誇起了沈落枝來了?
官道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也是他一直在促成的,這都是他的功績,他是要靠此揚名西疆的,沈落枝不過初來乍到,她能懂什麼?
裴蘭燼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冷沉,但轉瞬間,他便含笑道:「這是我們兩個之前商量的事情,只是尚未定下,不知大人從何得知?」
來問裴蘭燼的官員便笑道:「納木城都傳遍啦!一些商賈之家都知道了,還來問我打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