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2023-09-07 03:58:16 作者: 宇宙第一紅
    女奴深綠色的眼眸里映著沈落枝的眉眼,一時失語。

    這樣美的人...

    「嗯。」沈落枝望著女奴那張金蠻人的臉,和與耶律梟同出一轍的綠眼睛看了片刻,便含笑點頭,道:「是,我很高興。」

    異族他鄉的人,以侵略別人、搶奪物資為生存方式,習慣用金銀購買人命,又如何會明白大奉人的風骨?

    茹毛飲血的蠻人,怎麼懂什麼叫琴瑟和鳴?

    望著沈落枝那雙笑著的眼,女奴有些惴惴,不安的攪動著她的雙手。

    不知為何,雖說沈落枝說她很高興,但她還是覺得沈落枝不高興。

    女奴不明白為何,但她聰明的閉上了嘴,不再言語了。

    當晚,耶律梟便又寫了請柬來,他學了一手瘦金體,字體鋒銳有力,末尾的「狗畜生」三字寫的龍飛鳳舞。

    耶律梟邀約她晚上看燈會。

    沈落枝收了請柬,繼續飲茶。

    待到了晚間,她便從帳內出來了。

    她今日一日都悶在帳內,未曾走出來瞧過,今日出來一瞧,便先驚了一瞬。

    耶律梟竟然當真弄出來了個規模不小的院子,木籬笆,木房檐,檐下還掛了一隻用銀鐵片做的風鈴,風一吹叮噹作響。

    在院外,立了兩排木架子,上面掛滿了燈籠,燈籠也是搶來的,橙亮的光芒透過薄薄的燈籠皮,燈影如碎夢,暈亮了半個夜空,耶律梟穿了一身大奉人的雪棉對交領武夫長袍,外袍上繡狐毛取暖,腰間以皮帶勾粗粗一系,因皮帶系的松松垮垮,所以對襟也敞開了些,露出麥色的皮膚和裡面的銀亮色刺青。

    他的胸口有一隻鷹爪圖騰。

    沈落枝一瞧見那圖騰,便記起來那一日耶律梟在她面前褪盡衣衫沐浴的事,面上一燙,便匆匆向上看。

    他頸間、額間都用紅絲纏繞,耳邊紅絲與墨發隨著風一起飄蕩,幽綠的眼眸遠遠望過來,定在了沈落枝的身上。

    他身後的燈影成壁,浮光掠金,更襯得他眉眼昳麗。

    他遠遠向沈落枝勾了勾唇,像是一場無聲的邀約。

    沈落枝望著那燈壁,恍惚間猜到了他是在做什麼。

    大奉男女若是定情,多數會在夜間游城,夜間的大奉,城鎮繁榮的地方處處點滿燈,便衍生出很多關於燈會、才子佳人的故事。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人原是不知情,奈何月下見溫柔。

    沈落枝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氣,清冷的玄月面上浮出了幾分笑意,快步走向了耶律梟。

    彼時正是臘月下旬,冷冽的北風吹動了戈壁黃沙,明月高懸於夜空,自上而下揮灑月華,籠罩整個西疆,有人於西疆中被追殺,狼狽狂奔,殺聲震天,有流民與逃兵在蜷縮烤火,艱難求生。

    明月還在金烏城中窺見了一個小江南,畫中男女於燈下會面,流光熠熠間,恍若一對良配。

    ——

    歲月如指縫間的沙,短短三日,悄無聲息的在金烏城溜走了。

    期間,沈落枝打探到了好消息,裴郡守與邢將軍成功從清泉商隊的手裡脫逃了。

    太陽東升西落,月亮明了又暗,與此同時,金烏城終於迎來了沈落枝與耶律梟的婚禮。

    第17章 婚禮

    成婚

    婚禮當日,整個金烏城都掛上了紅綢,有些帳篷沒有紅綢,便貼了喜字,乍一看,還真是喜氣洋洋的。

    其實在金蠻,娶妻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能舉辦的如此盛大,完全是因為這是耶律梟的婚禮,且耶律梟又答應了她,要以大奉禮節娶她的緣故。

    金蠻人重武力,輕女子,又四處擄掠其他國家的女子,所以金蠻不缺女子,又是不開化的蠻夷之地,婚禮便是給些東西,將女子從翁家中帶回來,宴請好友烤肉喝酒便是。

    金蠻人甚至都沒有「娶妻」的概念,據說,金蠻人的「妻」與妾室其實沒什麼不同,他們只會稱呼那些女人為「某某」的女人。

    這些女人們誰先有孩子,誰的地位就重些,孩子越出息,她們的位置就越高,在金蠻,沒有妻大妾小的說法,除非妻的母族過硬,否則後來的妾室常常會騎到第一個娶的妻的頭上來。

    甚至還常有□□換妾的事,沈落枝這些時日從那女奴的聽了不少,據說,金蠻人這邊並不注重血脈純淨,時常有他□□妾出牆,金蠻人那邊甚至還會養他人的孩子。

    這些事情,沈落枝光是聽,都覺得頭皮發麻。

    她過去見過的男女之間最粗俗的事,便是之前在江南時,曾聽聞有些富貴人家幾個男人共享一個樂妓。

    除此之外,大奉官宦人家,那些要臉面的人,哪能幹得出這種事?

    金蠻人,果真是——

    而每當那女奴與沈落枝說起這些的時候,都會一臉艷羨的望著她,說道:「首領是個很強大的男人,他擁有一座城!他有上萬兵力,在西疆,是很了不得的,待到他回到「圓都」,一定會大獲全勝,成為唯一的王的,到時候,沈姑娘就是王的女人,有榮華富貴。」

    「王承諾了只要您一個女人,那便不會負您,金蠻勇士,從不背棄自己的諾言,日後,沈姑娘會有很多好日子過的。」

    彼時她們正身處於處處都是木頭的小屋內,屋內只有簡單的木頭桌椅與一張床榻,屋內擺滿了各種紅燭,以及一些半干不新的果子,沈落枝穿著一身紅嫁衣坐在床榻上,坐在鏡子前給自己上妝。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