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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58:16 作者: 宇宙第一紅
若是她的父親要在危機環境下以身試藥,父親的那些謀士早就會跳出來反對,權衡利弊說出來一大通話來勸說換人來試了,高坐名堂者,怎可立於危牆之下?
但耶律梟的人一句話都不會說,只沉默的完成耶律梟的所有吩咐。
軍令如山,令行禁止。
耶律梟很快便被送到了一處寬敞的帳篷內。
帳篷很大,裡面顯然是一個男子的帳篷,進了帳篷內,左邊擺著文案與書櫃,上面放滿了各種關於戰事的東西,右邊擺著一排武器,武器架子旁邊是擋簾,擋簾後是一張簡單的大床。
按著沈落枝的話,耶律梟除淨了衣物,準備沐浴。
寬大的澡盆被放進來,一盆盆滾熱的熱水澆下,氤氳的水蒸汽瞬間遍布了整個帳篷內。
他沐浴的時候沈落枝想退出去,卻被他叫住。
「枝枝郡主。」耶律梟道:「你不是說,要親自照顧孤嗎?」
沈落枝腳步一頓,沉著臉盯著耶律梟看。
說話間,耶律梟脫下了身上的麟甲與外袍,露出了他的身軀。
他生的極高,肩背筆直,虎背蜂腰,脫下外袍後,露出了具有強健肌肉線條的身軀,後背背肌隆起,胸膛腹部線條流暢漂亮如刀劈斧鑿,胸口上有個鷹爪刺青,亮銀色的,與昏暗中分外清晰。
他的身體具有一種野性的、爆發力十足的美,充滿了血腥與暴力雜糅的兇悍,身上滿是疤痕,偏生又生了一張昳麗妖冶的臉,他赤著身子站在氤氳水汽中,抬起綠眸望向沈落枝的時候,那種強大雄性生物的捕獵氣息幾乎要撲到沈落枝的臉上。
像是千年修煉而成的蛟,性本淫,重欲重色,強大惡穢殘暴嗜殺,不在乎善惡,只有掠奪的本能,為了滿足私慾,專挑貌美的女子引誘綁走,擄進洞裡,頂著一張郎獨絕艷的臉,幹著喪盡天良的事。
沈落枝想到此處的時候,他剛一把扯掉衣物。
沈落枝猝不及防的瞧見了他。
他竟然是——
原先話本上看過的那些東西全都浮出水面,沈落枝一時之間竟不能動了,目光定定的望著。
是這樣...的嗎?
跟她以往瞧見過的畫像不同。
並不是很好看的樣子。
沈落枝這輩子就沒想過她能這樣明晃晃的瞧人沐浴,而耶律梟還坦然的站在那裡,迎著沈落枝的視線站直了身子,隱隱還有些蠢蠢欲動。
他似乎很想被沈落枝看,沈落枝要是表現得有興趣一點,他說不準都能走過來讓沈落枝看的更清楚點。
沈落枝臊紅了臉,背過身去惱羞成怒道:「耶律梟!你趕緊進水裡沐浴!」
耶律梟慢慢的進了水桶里,一雙幽綠的狼眸盯著沈落枝的背影看。
他的手有意無意的撥弄了兩下水面,覺得不夠勁,便不再動了,只閉著眼躺靠著。
他的手沒意思,美味羔羊才有意思。
過了兩刻鐘,耶律梟坐在滾燙的水中,閉著眼,道:「孤沐浴過了,你來給孤擦淨。」
沈落枝頭都不回。
耶律梟從桶中站起,道:「你不來擦,孤就去找你那個侍衛了。」
沈落枝咬牙切齒。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那瘸子可只有一條好腿了。」
沈落枝當場怒道:「閉嘴!西蠻畜生!」
她遲早,要砍斷他的腦袋!
沈落枝一咬牙,轉過身來狠下心用棉布匆匆擦過他。
她擦完後,耶律梟一把將她扯過來重重抱在了懷裡。
沈落枝的腦袋磕在了他的肩膀。
救命,胸口這一塊胸肌看起來硬邦邦、還鼓起來,但是腦袋碰上去的時候居然是軟的!
軟的!彈的!
耶律梟周身膚色為麥、又有不少粗糲傷痕,沈落枝兩眼正對著,看得她手腳都發熱,太陽穴都發脹。
而耶律梟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像是惡狼盯著一塊肥美的肉一般,道:「沈落枝,落枝,枝枝,灼華,小郡主...別動。」
沈落枝哪裡敢動!
這個該死的西蠻瘋子,滿腦子情念的狗畜生,都被染了天花了,為什麼還這麼生龍活虎!
這柔弱的天花到底什麼時候能戰勝他?
耶律梟抱了她大概幾息,便抱著她往床榻上走,沈落枝在他的耳畔驚呼:「耶律梟!你在治天花,你不准胡來!」
「孤沒有。」耶律梟抱著她滾到塌上,床榻被壓得嘎吱響,他高挺的鼻樑貼著她乾淨細膩的後脖頸,聲線低沉的道:「孤只抱一抱你。」
今夜本該是他大快朵頤的日子,可這疫病阻攔了他。
耶律梟只能抱著她解渴。
他廝磨著她的後頸,又將她翻過來面對他,語氣嘶啞道:「好灼華,幫幫孤,給孤唱首歌?孤聽聞你能歌善舞。」
他純粹是吃不到肉,又想與她親近,所以硬找話與她講。
沈落枝頭皮發麻,臉色漲紅,一雙彎彎月牙眼瞪得溜圓,忍了又忍,說道:「你要聽,我下榻去給你唱。」
「好灼華,要聽孤的話。」他自知患病,縱然灼華說她不會生病,他也沒有吻灼華粉嫩的唇,只用幽綠的眼眸望著她,道:「孤喜愛你。」
他竟然那樣深情的說話,還那樣自然地握住了沈落枝的手。
沈落枝被他握住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怎麼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