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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53:10 作者: 朕的甜甜圈
    邱葉汀的擔憂清楚地寫在面上:「你最近先別上網……」

    江聿梁直接打斷她,做了個鬼臉:「知——道——啦——放心。」

    梁銘的事,早都跟她無關了。

    從她離開家——

    不,梁家那一刻開始。

    但為什麼,剛才發現梁銘的電話成了空號那一刻,心口還是那麼悶呢。

    江聿梁很少有這麼矛盾的時候。

    想見到陳牧洲。

    又有點不想。

    或者說,不該。

    就算沒有接觸過核心業務,但江聿梁也敏感地察覺到,梁家突然有這麼一出,絕對是有外力推動的。

    這股外力是想要給梁銘一個警告,還是想直接毀了梁氏,她都一無所知。

    如果說這些都是生意場上的明爭暗鬥,那也就算了。

    但如果,這事跟江茗意外背後的力量也有關,那事情就更複雜了。

    江聿梁不想把他卷進來。

    更不想在那些流言蜚語裡,聽到陳牧洲的名字。

    跟她相比,陳牧洲那個位子,才是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他除了是陳牧洲以外,第一重身份是陳家的繼承人。

    江聿梁非常慶幸,她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讓陳牧洲對戀情暫時保密。

    這樣無論以後發生什麼,對彼此的影響都能削減到最小。

    周寧跟邱邱本來想陪她,最後被江聿梁打包送到了樓下。

    「真的,真的沒事,放心吧。」

    江聿梁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輕鬆地揚眉:「莫申畫廊那邊,跟我新簽的約里,還包括要做的展覽呢,到時候都來看啊。」

    「那肯定,我跟邱邱在月球都會趕回來的——」

    周寧上車前又抱了抱她:「有事叫我們,我閒著呢,聽邱邱的,少上網啊!!」

    「知道啦。」

    江聿梁失笑,看著她倆上車,揮了揮手:「付叔開車小心點,到了給我信息啊。」

    等車開出一段距離,周寧才摩拳擦掌地掏出手機,殺氣騰騰地回復著消息。

    邱葉汀皺眉:「怎麼了?」

    周寧冷哼一聲:「明天有個破聚會,一堆閒的沒事幹的人瞎八卦,本來不打算去的,現在我必須去,看他們敢在我面前編排江江,把他嘴——」

    周寧握緊拳頭,往兩邊無聲一拉,氣鼓鼓地。

    邱葉汀無奈地搖搖頭:「你幼不幼稚——」

    她話鋒一轉。

    「不會準備自己去吧?加我一個。」

    *

    凌晨三點半。

    陳牧洲摁到了她那一樓層,電梯到了,他卻靠著欄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邁開長腿走出電梯。

    回來前給她發了個信息。

    她沒回復。

    也許是休息了。也許是根本不想碰手機。

    他走到門口,抬頭無聲望了一眼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定定地凝視了幾秒,才冷淡地收回視線。

    陳牧洲抬手敲了敲門,他控制著響度。本來打算敲兩下,五秒內沒人開門就離開。

    在變故來臨時,人是需要一些獨處空間的。

    這點他比誰都要清楚。

    但還數不過三秒,門刷一下推開了。

    江聿梁頂著兔子洗臉髮帶,唇角勾著點笑意:「喲,這不是房東嗎?回來了?」

    陳牧洲站在原地,安靜地垂下目光望著她。

    江聿梁用腳頂開門,扭頭就往裡走:「哎發什麼呆,跟你說啊,就剩兩袋面了,我都給寧寧和邱邱下了,你要吃的話只有外賣了。」

    身後傳來門關緊的聲音,還有男人進門的腳步聲。

    他就站在玄關處,沒有再進一步。

    「江聿梁。」

    她聽見男人靜謐的聲線。

    「你有小名嗎?」

    江聿梁站在原地,沒有轉頭,沉默了幾秒,低聲道。

    「小鯨魚。」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話。

    陳牧洲朝她邁開步子,從身後輕環住她,頭埋在她頸窩裡,聲音有些微的沙啞:「嗯。小鯨魚,能借我十分鐘嗎。一起漂一會兒。我有點累。」

    江聿梁反應了幾秒,才無聲地笑了笑。

    漂浮在海面上嗎。

    「嗯。」

    她剛應了一聲,就聽見陳牧洲輕聲問。

    ——想換個方向嗎。

    ……

    「嗯。」

    江聿梁咬了咬下唇,轉過身,飛快鑽進了他懷抱,雙手環住陳牧洲勁瘦的腰。

    她已經有些熟悉了。

    他的肩很寬。

    懷抱溫暖,跟江茗是截然不同,又有些相似的感覺。

    讓她能徹底放下很多情緒的擁抱。

    沒有間隙的擁抱。

    陳牧洲掌心攏住她後腦勺,輕之又輕地拍了拍,好像手裡是一件易碎的瓷器,音色似喟嘆般落在她耳邊:「你好像又瘦了。」

    江聿梁的聲音悶悶的。

    「沒有。」

    陳牧洲輕笑:「真的。」

    江聿梁在他懷裡眷戀地蹭了蹭,無聲地長出了口氣,胸口窒息的感覺稍微輕了些,也就沒管他說了什麼。

    好在,陳牧洲也沒多說什麼,沒有提問,沒有安慰,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只是非常慷慨地貢獻了胸口的位置,任她把襯衫揉皺。

    江聿梁提出換一個地方,陳牧洲也沒有疑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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