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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53:10 作者: 朕的甜甜圈
    「我建議,你自己來吧。我來的話——」

    陳牧洲頓了頓,好整以暇道:「今天就是你在這行做的最後一天。我保證。」

    他講起話來很溫和,但別有一股陰冷瘮人的勁,聽的人直冒冷汗。

    狗仔敏銳的求生里發揮了作用,趕緊把相機拿出來,當著男人面,一張張地清理乾淨。

    這一晚的照片,其實沒有什麼特殊的。

    黑暗中,陳牧洲的車,靜靜跟在一個女人後面。

    僅此而已。

    *

    左啟然搜集到這份資料,恢復備份,已經是十天後了。

    宗奕從隔壁省出差回來,剛落地新城機場,就收到了文件。

    用春風和煦的微笑應付完記者,宗奕上了車,才打開文件查看。

    「這是——?」

    宗奕微微皺眉。

    副駕駛的左啟然溫順低聲道:「前幾天,陳總半夜驅車了一趟,只有他自己。在這之前,江小姐去找了他,不知道兩個人談了什麼,總之,後來就是這張圖的樣子。」

    宗奕戴上眼鏡,仔細查看,忽而笑了:「我記得,陳總跟她,認識還不到兩個月啊,怎麼突然這麼熟了?又是出頭,又是跟著她滿大街跑的。嘖,以前沒看出來,小陳這麼仁慈啊?」

    這次出差,都還要拜陳牧洲所賜。

    裕和作為宗氏明年產業鏈的重要一環,差點被陳牧洲一手摁死。

    宗奕早都發現了,他太聰明,比他父親更聰明,更狠辣,更知道如何蟄伏。

    「他們這麼熟……」

    宗奕笑容加深:「我不喜歡。你懂嗎?」

    左啟然頷首,機械音般冷淡:「我知道。」

    這次,不管左啟然用什麼方法,他都只要一個結果——

    這兩個人,絕對不能碰到一起去。

    左啟然從小做事就容易走極端。宗奕就是看上他這點,左啟然在混亂貧窮的地方長大,不極端也活不下去。

    他現在聽明白宗奕的意思了。

    是難得讓他放手去做的意思。

    哪怕,讓其中一個永久消失,也無所謂。

    動不了陳牧洲,就瞄準剩下那個。

    到時候木已成舟,陳牧洲還能真翻天不成。

    作者有話說:

    感謝觀看=w

    第21章 Ch.20

    惠風和暢的周末, 榕城老城區的一家五金店,捲簾門被拉開。

    「請問有人嗎?」

    一道清越男聲劃開空氣中的塵霧。

    老闆暫時不在櫃檯,代管的宋子路縮在桌下, 百無聊賴地打遊戲,聽到有人進來,伸出手隨意一划:「自己挑自己選啊, 我們這邊價格實惠的,選完放這就行!」

    榕城地處西南角, 平日裡難得見陽光,像宋子路這種不愛晴天曬太陽的人, 很少。

    對方屈指,在台面輕扣兩下。

    「宋子路, 你想玩到什麼時候。」

    ?

    一道熟悉進骨子的聲音。

    要了命了。

    幻聽嗎?!

    宋子路難得連遊戲都不管,倒抽了一口冷氣,慢慢抬頭。

    門帘外的日光反射進來,照得來人半邊都像溶在光里。

    陳牧洲。

    「陳——陳哥!?」

    宋子路把手機扔到一邊,草了一聲, 踩過台子就想上去來一個熱情擁抱。

    可惜沒成行。

    陳牧洲順手反剪過他小臂,把人壓在檯面上, 抬眸掃視了一圈:「宋爺爺不在,你就這樣看店?」

    他也沒怎麼用勁, 宋子路本來就沒個正形,哎喲哎喲亂喊了幾聲, 就繃不住,笑的咧出八顆大牙。

    「陳哥, 前兩天不是剛見過, 你看你怎麼這麼客氣, 又想我們啦?」

    ——的確。他們不久前才在新城見過。

    還是新城最標誌性建築之一……

    的地下車庫。

    本來幾個老朋友從榕城專門過去,想給他一個意外之喜,畢竟雖經常保持聯繫,可有段日子沒見面了。

    結果遇到點意外。他們沒想到陳牧洲剛好出差了,雖然是趕巧回來了——

    明顯還有別的事沒處理完。

    他們立馬撤了,陳牧洲也很快給他們信息,讓去一樓咖啡廳等他。

    好在,那天過了一小時,最終還是見上面了。

    陳牧洲忙,就安排他們在新城好好玩了幾天。

    宋子路、章恆、林順安,他們三個從小一起在榕城長大,他們的父親和陳牧洲養父都是同事,皆在礦上工作。

    陳牧洲在榕城生活了六年,算是半途加入的。

    十七歲後,他離開了榕城。

    用有些人的話說,陳牧洲是上輩子積了德,死了窮爹,來了富爹,去大城市享福咯。

    大人說話小孩兒學。

    看不慣陳牧洲的人,趁著他要走了,放學後路過護城河邊,對方在他跟前嬉皮笑臉地說。

    ——你爸死了,你剛好也能享福了,爽不爽啊?

    本來以為陳牧洲不敢像以前一樣。

    那人得意洋洋地看著他,陳牧洲沒聲沒息,沉默走到旁邊把校服外套一脫,隨手扔到街邊欄杆上。

    爾後轉身,拽過那人領子,一拳又狠又重地揮過去。

    沒有路人敢插手。

    少年發瘋時沒有聲音,雙目布滿血絲,唇角抿緊,一拳又一拳,恨意烙成燙痕,刻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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