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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25:51 作者: 朕的甜甜圈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她的聲音,聲音經過變聲器過濾傳來,悶悶一笑,接著是一聲很大的響聲,然後是一片靜止。

    對方遺憾地嘆了口氣:她不開口,我也沒辦法,你愛信不信吧。

    虞安被綁在椅子上,椅子倒了她也記得把嘴閉緊,一聲呻|吟都沒有。

    像轟然碎裂塌陷的城池,奚清楷眼前閃過一片空白。

    他低頭看了兩秒,才拿過手機扔到一邊。

    換好衣服後輕笑了聲,話里幾乎沒有情緒。

    「你真以為,一個女人就能威脅到我?像你一樣,因為一個男人就要死要活。

    我一直很好奇,值得你拋下一切,他給你下蠱了嗎?」

    * * *

    那是一間很老的工廠,在郊區。

    靠近河流,外面天幕暗沉,她隱約能聽見流動的水聲。

    頭上晃著一盞很暗的燈,搖一搖都要搖下一嘴灰的感覺。

    虞安還能聽見他說的話。

    她那一刻竟然有點想笑。

    幾個小時前聽電話聽衝動了,於是跑下樓,錯以為他就在附近的警局。

    發現自己想錯了的時候,已經被人請上轎車。

    對方依然如電視上初見一般耀眼,笑著說虞小姐,既然我沒能請你去問雅坐一坐,那就去我愛人那坐一坐吧。

    可惜,愛人已經死了。

    被奚清楷賣了。

    「我們合作的很好,你說他為什麼要背叛我呢?我們是沒給他錢麼?貨帶走就算了,還要把人趕盡殺絕,是不是太過分了?」

    何瑰拿一把槍抵著她,大笑過後將槍上了膛,抬腳狠踢上虞安的太陽穴,悽厲道:「你憑什麼笑?!我給那幫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做牛做馬,死在外面他們也不會管,只有他把我當個人!給我最好的,從來不會騙我,他只有我一個!不像你,喜歡的人不知道上過多少女人,他是上你上的很爽嗎?那是在別人身上練出來的,知道嗎?」

    虞安沒說話,撇開了眼睛不再看她。

    何瑰後來說夠了,退到一旁,指示兩個男手下,一直在虎視眈眈陰沉看著她的兩個人:「她是你們的。

    隨便弄,給攝像頭留點空間就行。」

    三腳架上的攝像閃著正在錄製的標識。

    她頭有點暈,眯著眼看就像紅光在眼前散開了,也像那兩個人眼裡的顏色。

    她聽見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有一雙大手從上到下粗暴地將她翻過來,要把最後兩件蔽體的衣物扯掉。

    接著槍聲就穿透了四面八方的窗戶,爆裂的聲響砸在耳邊。

    好吵。

    虞安重重閉上了眼。

    何瑰二話沒說,舉槍就朝地上的虞安對準,她是鐵了心要讓奚清楷失去最重要的一切……原來以為是他的事業和財產,結果發現竟然是個人。

    那就好辦了。

    一命換他一顆心也行。

    還沒來得及開槍,何瑰的手腕便被子彈穿透,血霧濺在眼前。

    她身上的兩個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但他們的槍不在進處,要去夠已經來不及了,其中一個壯一些的眼疾手快地撈起一根鐵棍,何瑰之前吩咐過,絕不放她生路。

    那鐵棍不長,但看起來很重,銀光從她眼前凜然閃過的時候,虞安聽見自己一聲極輕的嘆息。

    儘管預想中的疼痛並沒來到。

    可為什麼還是有聲音?

    很快,虞安感到有一滴滴的黏膩液體滑落在後脖頸上。

    一道身影壓在她身上,但沒有全部壓下來,只是虛虛撐著。

    她顫抖著想回頭,被輕摁了回去。

    「待著。」

    男聲聽起來靜然又性感,他尾音總是有一點點上翹,好像調情一樣。

    回歸了奚清楷的身份以後,他說話簡直都是在肆無忌憚的撩她。

    奚清楷把身上的西服脫下來蓋住虞安,然後摟緊了她。

    四周其實很吵,有警察衝破門的聲音,有激動的吼叫聲,有喊醫生的聲音,但她只能聽清他的話。

    奚清楷說,你真的不聽話。

    我聽的。

    虞安艱難而沙啞地開口:「我聽的。」

    但他已經重重砸了下來,可能,並沒有聽清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鼓掌,呱唧呱唧, 分手了。

    ☆、Ch.30

    海平面閃在光芒無邊的蒼穹下, 耀眼如碎鑽。

    沙灘上到處都是人, 讓人覺得無趣。

    他往更深處游去, 不知不覺已經穿過了安全線。

    所有的嘈雜喧鬧都越來越遠, 直到徹底消失。

    寂靜, 徹底的寂靜。

    等他想往回遊的時候,遙遙一望,沙灘似乎消失了。

    那些人群也不見了蹤影。

    無邊無際的海面上, 唯一跟陸地搭得上邊的只有一大塊礁石,漆黑沉默。

    天變了顏色,暗沉的雲捲來, 深灰而壓抑,他沒有多想, 只是朝礁石游去。

    突然之間, 有柔軟的海草圈住了他的腳腕,不由分說地將他往海底深處拖去。

    他乾脆一口氣埋下去,想將海草除掉, 潛下去的一瞬卻發現那哪裡是海草,分明變成了一雙柔弱無骨地蒼白小手,緊緊扣著他, 聲音模模糊糊地從無窮無盡的海水裡向他擠壓過來,委委屈屈地,不甚清晰:你會記得帶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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