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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25:51 作者: 朕的甜甜圈
    「不管是什麼人,你們都不能給他們在這裡興風作浪的機會,知道嗎?」許西朗搖了搖頭,從經理手中再度取過自己的酒,像古代公子哥的搖扇一樣,好像只要拿在手裡就有底氣似得,他撥開幾個服務員,指著暴風眼中間,笑笑:「這位先生,你這麼暴力是要給JC叔叔帶走的……」

    沒有回答,兩個肇事者都背對著他坐在卡座里,稍外面那個似乎更悠閒些,兩條長腿踩在桌沿上,對他說的話沒有反應。

    許西朗抓過一個服務生低聲問:「不是說有人骨折還是脫臼了嗎?」

    服務生笑了下,比哭還難看,指了指卡座裡面:「在那呢,等救護車來。」

    「這麼堅強的。」

    許西朗驚奇地看了眼,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晃蕩著步子走到沙發對面,但之前調笑的意思已經消失殆盡,他對這麼沒有分寸,還毫無悔意的客人已經相當火大了。

    「這位大哥,您惹事也要看……噗----」

    許西朗不經意地對上那人的眼睛,一口還沒咽完的酒全吐了。

    他咳了個天昏地暗,扯了扯領口,從西裝褲里掏出眼鏡來戴上,又仔細看了一遍,才不確定地歪頭道:「奚……」

    奚清楷在他嗆酒的時候就躲了躲,許西朗話還沒說完,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躺在隔壁沙發上的人,截下了對方的話:「許西朗,這麼久你還沒變嗎?小孩吐奶你吐酒?」

    許西朗我靠了一聲,輕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小心翼翼地伸手捉起奚清楷一個手指晃了晃:「你是真的還是……我|操……楷哥??」

    全場靜默,窒息。

    另一邊的人突然一個打挺坐了起來,半個身子趴過來,眸子亮晶晶地盯著許西朗,又慢慢視線下移,盯上了許西朗的手。

    啪!

    虞安忽然伸長了手臂,一記手刀,從中間分開了他和奚清楷。

    又精神抖擻地瞪著許西朗:「摸哪呢你。」

    許西朗:「……」

    沒空管她,許西朗覺得就算在夢裡也值了,不止是他哥的偶像也是他的偶像啊,之前看到新聞他傷心了兩個月又十三天,偶爾聽到有風聲說人可能沒死,但一個可能也可太遠了,施瓦辛格還可能改行比利海靈頓做同事呢,都tm沒影的事。

    可親眼所見就不一樣了。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奚清楷站起身來,剛才他抓住了虞安砸過來的手,現在走到虞安這邊,只消順勢將人往自己脖子上一掛,抱起來就可以了。

    「許西朗,今天就麻煩你了,」奚清楷給虞安調準了下位置,讓她靠得舒服些,抬頭看了眼許西朗,餘光不著痕跡地在周圍滑了一圈:「我不希望留下影像,不要跟認識的人提起我。」

    許西朗下意識應了下,很快又為難地攔了攔他,示意了下肖那邊:「那他執意要報警,我這邊怎麼跟警察交代。」

    許西朗看了眼奚清楷,又道:「這樣,你跟我說個原因,我好知道你們大概什麼情況……」

    奚清楷垂眸開口,一把聲線清越極了,甚至帶點不經意的笑意,乖戾懶散:「因為我今天很不開心。」

    許西朗啞然。

    而男人走出幾步卻又停下,不咸不淡道:「實在搞不定,讓警察來臨安東區西民路二十七弄7號找我,一樓。」

    身旁的經理左右為難,眼看著對方踏出了門,斗膽上前一步問:「許少,人就這麼……您不先周旋下?」

    許西朗方才的神色漸漸變了,他點了支煙在唇邊,眼眸冷冷一抬,輕笑:「你聽不懂那人意思?他根本不怕坐牢。」

    「那……」

    明顯是拿準了他。

    用這點小事就能讓奚清楷欠下人情,傻子才會推拒。

    「下次小心點,殺神不要隨便放進來,」許西朗鬱悶地吐了口煙,轉身往回走,「這個場子太爛了,竟然有這種蠢貨,這位爺他大爺的從裡到外都寫著誰惹誰死,還給我瞎j|8找事,惹一身騷。」

    他煩躁指了指疼暈的肖禮桀:「趕緊地,別等救護車了,找黎姐聯繫谷醫生。

    膀子還沒斷呢吧,誰沒脫過臼啊。」

    *

    虞安半夜兩點醒來的,忽冷忽熱的,頭上大汗淋漓地,跟從水裡撈上來差不多。

    朦朦朧朧地,她覺得很不舒服,也知道額頭上一直冰著的溫度不是夢。

    她其實也喜歡吃冰激凌,但也是真的不捨得。

    以前有一次,虞孟清七八歲的時候,她咬牙在麥當勞買了個甜筒,小孩兒喜滋滋地可開心了,但還沒出門,冰激凌就啪嘰,奶油斜著滑到了地上。

    虞孟清呆了,虞安也呆了,過了沒幾秒,虞孟清的眉毛打著結,嘴一咧,哭了。

    哭得可傷心可傷心,虞安只能蹲下好生安慰,讓她吃剩下的蛋筒皮,下周來再買。

    安慰著安慰著,虞安戳了下地下的冰激凌部分,給虞孟清講道理,說你看它都化了,拿不起來了,我們買別的。

    下意識地,她就把戳冰激凌的手指送到唇邊吮乾淨,又冰又甜。

    虞安抿了抿唇,忽然想起那天是她生日,十九還是……二十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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