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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24:21 作者: 朕的甜甜圈
    「我不好。」

    魏驚戍仰頭靠在酒紅色的沙發上,左手輕輕抬起,掩住了眼睛。

    「很不好。」

    他曾經認為,人生再壞能壞到哪去。直到命運給他當頭一擊,他才曉得什麼是痛到伏地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俺套路不多 大噶不要太講究 【托腮】魏總這關不會太容易過 = - =

    ps :每日一吆喝。霸王龍求預收 ~\(≧▽≦)

    第50章 插pter 50

    無論在一個人的世界裡發生怎樣的變故,都不影響日頭落下與升起。說到底,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林覺算是看明白了。

    畢竟,他看了半年以上。

    當看客與觀眾,曾經共事的人、她的好友、家人都或忘卻或接受了事實,魏驚戍……他總覺得,魏驚戍還留在原地。

    出事後半個月,林覺才知道他們背著所有人領了證。

    嗯……或許也不能說背,魏驚戍和陶綾都活得比較自我,能管他們的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如果沒發生這個意外,他們大概至少等到要辦婚禮的時候,才會通報周圍人。

    魏驚戍失去的,遠比其他人想像的要多。

    他的新婚妻子,他們曾經對未來的憧憬,沒有來得及釋懷的爭執……一切都隨著陶綾『失蹤』的狀態,塵埃落定了。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說是失蹤,其實跟死亡,並沒有大的差別。

    媒體最後一則關於她的報導,提到時的說辭是Htz公司的員工,在一場車禍事故中喪生。據悉,陶綾的母親是某銀行高管的妻子,她的父親是多年前陶氏的總裁陶成。公司官方發言人對此表示深切遺憾與懷念,且不會放棄尋找她。

    員工。

    魏驚戍那天聽到凌燕的請求,時隔月余第一次靠著桌子笑了。

    「為什麼 ?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不能告訴別人理由。」

    他的笑里諷刺意味十足,是諷他自己,曾經太過自信。總覺得時間很多,總覺得犯了錯也可以找機會翻盤。

    辦公室中的初冬的日頭形同虛設,雖明亮卻沒有溫度。辦公室里常年恆溫二十六度,魏驚戍卻從心底升起一股無力的寒意。

    凌雁嘴唇微微翕動著,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從沙發上起身,直直跪了下去:「都已經這樣了,你昭告大眾她跟你結婚……有什麼意義嗎?何必?就讓她好好地去,不要再讓那些議論紛紛打擾她了……不行嗎?她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很看重她父親。你的小叔和那位徐女士,當年對陶氏做過什麼,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魏驚戍沒有回答。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很輕地開了口:「那叫她回來。您叫她回來,我可以跟她離婚。行嗎?」

    最後,魏驚戍妥協了。不對大眾披露他結過婚的事實。

    他離開辦公室,關上燈的時候,視線所及的夜色一如往常,鋼筋鐵骨的大廈燈火通明,透明玻璃下是如玩具般大小的車流和行人。無論是下雨還是晴天,這裡的視野都非常開闊。

    那天晚上,他滿腹心事的從這裡離開。暴雨傾蓋如注,車差點撞上了個不遵守規則的行人。

    她在雨中攔下他的車,說帶我去那裡……當時工廠失火,她認識的長輩在裡面工作。

    魏驚戍像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靠在牆上,臂彎里掛著黑色西服外套,看了很久後,他將臉埋在手心裡,直到手心被打濕。

    剛開始的兩個月,林覺一邊整理Htz的事,一邊給幾個重要人士發了信息,自己沒空的時候,讓他們輪班來看著他。

    其中何灃然是比較誇張的那個,因為陶綾最後一天裡還接過他的電話,結果沒有多久就出了事。他從W市趕來,見到魏驚戍第一面就開始哭,哭的魏驚戍抽了幾張紙團起來塞進他嘴裡。

    「對……唔……不起……」何灃然把紙團拿出來,眼睛都紅了,「我不應該那麼急匆匆找她,如果我不找她,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和你無關。」魏驚戍道,「我也不覺得完全沒有希望。」

    何灃然怔住了:「你什麼意思?」

    對面的男人眼底顏色和傷痕都很重,說話時的冷靜有點過了範疇,倒更像被抽走了情緒:「意思就是,她哪怕化成灰,也會留下痕跡。可現在連灰都沒有,說明有第三方介入。無論目的是什麼,那一方我都會找出來。」

    魏驚戍往椅子後背上重重一靠,手上的鋼筆倒過來,在桌上不輕不重扣了扣:「我還是那句話,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何灃然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那,找到第三方,你準備做什麼?」

    像是聽到一個有趣的笑話,他薄唇微勾,眼底一片寒:「幫人有報,害人償命……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 * *

    對此,有人表示等了魏驚戍很久。

    論人脈,論手段,魏驚戍能調動的明里暗裡的資源,大約是夠了的。但是,他的圈子裡有個人要更擅長找人這類事。

    謝昭等了好幾周。畢竟論起養尊處優脾氣大欠打,他論第二沒人敢論第一。要讓他主動去找魏驚戍,說老子路子廣,幫你找人……對方會不會以為他彎了都是個問題。

    他沒有想到,魏驚戍是覺得他沒能力。

    謝昭難得震驚,半天才說了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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