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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3:18:35 作者: 程與京
    沈知聿才抬眸朝外看去,黃昏下,這所知名大學安然矗立眼前。

    輔導員的辦公室,本來有學生會的幹部正在忙事情,大家的視線忽然好奇地被走入的男人給吸引。

    男人身型頎長,眉眼漂亮而溫柔,主要是氣質太出眾,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學校的學生。反而更像什麼上流圈子裡的知名矜貴,舉手投足都是生來的溫和雅致。

    校領導客氣地請著對方進來,一邊說:「不知道沈先生突然過來,您看,可以先到這邊就坐。」

    沈知聿說:「坐就不坐了,突然過來找您也是叨擾,主要是有件小事想問問,很快就可以。」

    「嗯,具體是什麼事呢?」

    「我認識有個妹妹就讀於貴校。我想諮詢一下,她最近在學校的情況。」

    兩分鐘後,辦公室內有電話進來,對方簡單了解後說:「實在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們再三確認了,叢京所在的班級確實周六沒有課,她這學期課業也並不多,您是不是弄錯了?」

    其實事情沈知聿大多也猜到了,來這也不過是自己想確認。

    他沒有什麼神情,卻依舊保持禮貌,說:「謝謝了。」

    對方連說:「不客氣。」

    沈知聿臨走前對方還不免多瞧了他的背影幾眼,心說,不愧是名流圈子裡的公子哥,這氣質和素質絕了。

    北街的牆,叢京正試著學他們教給她的噴漆瓶用法,她想噴個小黃人,無奈不會,弄了半天反而歪七扭八的。

    景鑠看不下去了,接過她手裡的噴漆瓶說:「我告訴你,你這樣捏,然後想好準備畫個什麼,就照著例圖畫。還有字母,想寫什麼字母都可以。」

    他戴著手套的手捏著噴漆瓶,很順利地在牆上寫下了一個F。

    「你想寫什麼字母上去?」景鑠回頭問她。

    叢京望著面前的牆想了想。

    「freedom。」她說:「自由吧。」

    景鑠微頓,但很快在牆上行雲流水地寫下了,他的英文字很好看,其中還換了個顏色,顯得像藍漸變一樣。

    他看著面前的成品,也很滿意,但還是好奇地問她:「為什麼會想到自由這個詞?」

    叢京說:「大概是希望,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擁有廣闊的未來,自由無限?」

    景鑠想了想,說:「很好的祝願。」

    之後他們累了,坐到馬路對面的長椅上休息,看著朋友們完成剩下的圖畫。

    夜幕籠罩,此處靜謐,晚風也隨著他們的呼吸輕拂。

    景鑠說:「不出意外,這面牆可以掛在這半個月。到時候,很多人都會看見叢京寫下的這個freedom。」

    「嗯。」叢京笑笑:「隨便。」

    他又說:「其實,你知道上次我為什麼要唱一首《孤島》嗎?」

    「怎麼?」

    「可能是因為每次看到你都發現你是獨來獨往,以前,在校園內看見你也都不愛說話,就像一座孤島。所以才突然想唱這首歌。」

    景鑠說:「上次沒想到你能來的,當時真的很開心,包括能認識你,也很開心。」

    叢京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她只說:「謝謝。」

    那邊,幾個朋友喊他們過去,兩人才走過去。

    祝暨說:「他們剛剛買雪糕過來了,吃嗎?」

    「吃啊。」景鑠很自然地接了個過來,遞給叢京。

    叢京其實不能吃冷的,但他們買都買了,她也就接了過來。

    祝暨說:「感覺後邊有點弄不完了啊,都要七點了,你們還搞嗎?光線太暗了,分不清色彩。」

    「不知道。」景鑠看向叢京:「你呢,你要回去了嗎?」

    叢京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肯定不能在這久留,她說:「你們弄吧,我得走了。」

    「誒,那算了,反正今天也處理不完,我們明天白天來好了。」

    他們零零散散開始收拾東西,噴漆瓶以及水桶那些。

    叢京也在幫忙揀,結果剛準備走的時候被湛燕喊了下:「哎,叢京,那不是你哥嗎。」

    叢京本來有點懵,抱著噴漆瓶跟著抬頭看去。

    看到路燈下那道頎長而冷漠的身影時,叢京心臟都驟然冰涼。

    作者有話說:

    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這次是真完蛋了==

    兄妹關係破裂修羅場即將正式開啟~

    第20章

    ◎可笑◎

    沈知聿在那看了多久?

    不知道,只知道從日落到入夜,看著他們這群處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玩著噴漆,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看了好久都在恍神。

    他本意只是想知道叢京瞞他的那些是什麼,沒有公開課,到底是什麼能值得叢京花那麼大心裡瞞著他,騙他,是誰在誘惑她。

    沒想到一來,就見著這麼令人衝擊的畫面。

    當然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生氣?還是憤怒?

    都沒有。

    而是覺得好笑、可笑。

    他就看著那個男生是怎麼溫柔地和她相處,叢京在他面前又笑得多開心,多麼由衷,叢京在他面前都從沒有這樣笑過。

    直到,他們發現他。

    路燈下的身影逐漸明顯,以至於叢京身旁的朋友們都看到了,紛紛訝異。只有叢京,遍體生涼,手裡的噴漆瓶都感受不到形狀,眼裡只有那道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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