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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2:48:30 作者: 一節藕
    奚水說「這是我男朋友」說得口乾舌燥,拉著周澤期跑了,周澤期還不情不願的。

    「怎麼不進去?」周澤期問他。

    奚水不解地問:「你不是最討厭應付別人了?」

    「現在不討厭。」

    「為什麼?」

    「多晃悠會兒,就會有越多的人知道你不是單身。」

    奚水搖搖頭,「不用擔心,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了,他們都知道。」

    奚水說完後,還大氣地拍了拍周澤期肩膀,「放心,我會給足你安全感的。」

    周澤期給了他十足十的安全感,他也不能讓周澤期提心弔膽。

    媽媽說過,愛是相互的。

    -

    傍晚,周澤期和奚水從超市里買了幾塊牛排和一大袋子其他的配菜往回趕,下車時,本來只是零星往下飄的雪陡然大了起來,極快地往下墜,揚揚灑灑,彼此的間距異常小,如柳絮一般,落在肩頭都需要些時間才會完全化成水。看來,還跟著降溫了。

    周澤期:「國內白天還能穿背心褲衩。」

    他說完,就看見奚水把傘撐開了。

    「砰」地一下,黑色的傘面舉過了周澤期的頭頂。

    周澤期眉頭一皺,把傘柄推開,「下雪,打什麼傘?」

    奚水義正辭嚴,「我爸爸說了,下雪也會把頭髮打濕,也會感冒,你不打嗎?」

    「不打。」

    「不打算了,你感冒我是不會管你的。」

    奚水撐著一把巨大的黑色的傘走在周澤期的旁邊,他走幾步路,又會試圖把傘舉到周澤期那邊,被推開後會自己乖乖走一會兒,隔不久,又試圖往周澤期頭頂送,又被推開。

    一路推推搡搡,回到了家。

    奚禾和藍蘭站在二樓的露台,各自舉著一杯沒加糖的美式,看著底下推來推去的兩個人。

    「小學生?」

    「差不多吧。」

    到門口,奚水收了傘,發現由雪花化成的水凝結成水珠順著周澤期的衣服往下淌,風衣是皮面的,也不會浸進裡層,可這樣,看著仍然是有些狼狽。

    周澤期連頭髮都顯得濕漉漉的。

    奚水把傘立在牆角,「說了吧,你還不信。」

    這裡沒人,天色也已暗,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被一張雪白的幕布被扯了下來。

    周澤期把奚水拽到眼前,沒有一絲停頓地吻下去,兩個人的唇都是冰冰涼涼,只有口腔和呼出的氣息是溫熱的,奚水不停往後退,又被抓了回來,周澤期從他的唇齒輾轉到臉側,耳垂。

    氣息糾纏在一起,周澤期低聲說:「奚水,你知不知道,你得意的樣子真的很欠c。」

    奚水渾身很熱很軟,「我不知道,我又看不見。」

    他在想,天氣這麼冷,他要多多和周澤期接吻,可以保暖,以防感冒,真不錯。

    在門口耽擱了會兒,兩人才進門換鞋,脫外套。

    奚禾正在客廳的壁爐里研究怎麼點火,他腳邊放著一筐柴薪,膝蓋上放著平板,他在看步驟。

    奚水丟下周澤期,興致勃勃跑過去,「什麼?」

    「燒火。」

    「屋子裡有暖氣。」奚水說。

    奚禾瞥了一眼他,「這是氛圍感,明天晚上我們可以坐在這裡打牌吃烤肉。」

    明天不用排練,大家都在家裡。

    奚水覺得三哥說得對,自告奮勇幫忙,他半個身子都差點鑽進了壁爐里,按照教程上所說,不能將燃木堆放得太嚴實,要有空隙,讓氧氣可以流通,火才能燒得起來。

    忙了半個小時,壁爐的火才慢慢變旺。

    說降溫就降溫,奚水覺得暖和些了,才跑到廚房去幫周澤期做飯,但今晚吃西餐,奚水幫不上什麼忙,他只能在旁邊,「可以給我吃一點嗎?」

    和周澤期呆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著對方做飯,他都是開心的,周澤期還會最好吃的給他。

    和大家一起用完了晚餐,又被藍蘭揪住調侃了會兒,他才上樓去洗漱。

    奚水的房間也有一個小小的露台,特別小特別小,只能放得下一張小圓桌和一把躺椅,躺椅還不能完全放下去,只能放一半。

    雪忽然下得特別大,對面的公寓屋頂的煙囪也冒出了一點菸,不過被大雪一遮擋,看不太清楚。

    奚水拉開窗戶,被吹進的冷風吹得一個激靈,又趕忙關上了。

    一轉身,還沒看見人,就聽見了一聲噴嚏。

    是周澤期。

    周澤期穿著短袖長褲,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奚水走過去,「你感冒了?」

    「沒有。」

    「我知道,你這是嘴硬。」

    「……」

    奚水給周澤期找了一間厚一點的毛毯,讓他坐在書桌前,打打遊戲,看看書,都可以,他則去問奚禾有沒有什麼可以提前預防感冒的藥。

    奚禾在看專業書,他從抽屜里丟出來幾包感冒靈,「還沒過期。」

    奚水樂顛顛地就要走,奚禾叫住他,「他壯得跟頭牛似的,出趟門,你沒感冒,他感冒了?」

    奚水一臉嚴肅,「可能是因為我體質比他強。」

    「……」哪來的自信,分明是你打了傘。

    按照說明書,奚水沖跑了感冒藥,端著杯子回到房間。

    他把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放到周澤期面前,「稍微涼會兒,你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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